苏晋建国称帝,大封百官,一时间军中士气高涨,十日后,秦筝奉苏晋之命,率二十万大军欲攻打凉郡。司马超绝地反扑,同一时间竟派三十万孟军精锐迂回急攻北川,秦筝将主力军留下继续攻取凉郡,亲自率五万兵马回防北川,在天麓一带与孟军持对峙之势。
安营扎寨后,秦筝站在地图营盘前听着百里焉的情报。
“此次孟军数量足有三十万,皆是孟军精锐,出师之前,司马超亲自犒军,激励士气,看来他们对北川势在必得。”
秦筝问道:“此次前锋大将是谁?”
“宋胤,司马超还派太监李权做监军,听闻这两人不大和睦。”
“司马超生性多疑,他打仗有个习惯,每有大的战事,必派心腹太监来监军督战,而宋胤是个实干的人,看不惯这些指手画脚的太监也是必然。”
“此次司马超逼迫我们分兵而行,这凉郡和北川恐怕必舍其一了。”
秦筝说了句:“主力军既在凉郡,如无意外,五日内应会破城,目前就看我们能否回救北川。”她凝神细思了片刻,道:“召集大家大帐议事!”
孟军这边大营依旧灯火通明,主将宋胤虽说年纪不大,却出身虎门,祖父、父亲皆是当世名将,他十二岁即参军,人称百战将军。
他正在营盘前苦思冥想,却听帐外一阵喧闹,不禁走到帐前,召来一个亲兵问道:“那边怎么了?”
“回将军,是监军大人说我们准备的营帐过于狭小,他要命人重新搭建。”
兵师尚未正面交战,大家已经对这些监军心怀怨恨,一股不祥的预感,深深地压在宋胤的心头。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道:“监军大人一路辛苦,你们照他的安排做就是了。”
睡到半夜时分,东面和北面先后传来惊雷声。朦胧中的宋胤一跃而起,快步走到帐外,站在帐门前观望,不远处,浓烟卷着火光,把大营照得一片明亮,心中想着不好,这两处都是屯粮之处,回身迅速披上战衣,再出营帐时,几个将军都分站两侧,等待命令。
宋胤沉着道:“听声音,东面是佯攻,大军速向北行进。”
待冲杀出来,不远处又遇到一路敌军,前军举火列阵,大声叫阵道:“来者是谁?”
宋胤命人喊话:“大将军宋胤!”
对方明显不再前进,过了半响,却听对方喊话道:“素闻宋将军乃独步天下之名士,勇冠三军之悍将!我主十分敬佩,现将主路让出,请将军行进。”
宋胤一听之下疑云乍起,一直闷不出声的李权不阴不阳的说道:“宋将军真是威名远播,我们打的是王旗,对方视若无睹,报上宋将军的大名,对方便吓得退守让路,真是佩服佩服。”
宋胤干笑一声:“监军见笑,不知是否有诈,我们还需小心行事,白将军,你带人保护好监军,万不可有失。”
李权阴笑拿过王旗,将旗杆向地上狠狠一掷,发出沉闷一声,“保护老夫倒也没什么要紧,护住这面王旗才要紧,你们这些打仗的人要知道,这天下的主子是谁?”
因为屯粮处重兵压阵,敌军并未攻进来,并没有太大损失。然而双方正处胶着之势,几次三番的战事,对方只要一见到宋胤的将旗就望风而逃,夺取北川对孟军来说本是千里行军,一箭一粮都来之不易,被对方这样耗着不肯决战,顿时人心浮动,流言暗传。
这边秦筝也在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见到宋胤便退兵的军令是她亲自下的,内里谋策不宜宣扬,这日是议事的时间,将领们按时齐聚中军大帐,两名亲兵喊道:“大都督升帐!”
秦筝信步而来,将军们分列两侧,恭敬行了礼,秦筝走到中间,端坐在青铜帅桌后面,向百里焉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百里焉看了看答道:“赵宸还未到。”
正说着,赵宸从外边大踏步走进来,见到秦筝虚晃着行了一礼,面色颇为不屑,秦筝道:“赵宸,何故来迟?”
赵宸出列,满不在乎道:“大都督,宋胤几番来袭,我军没有一次正面应战的,见到人家的将旗拔腿就跑,像个娘们似的连兵器都扔了,将士们的脸都丢尽了,我赵宸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见过这么统兵的!”
秦筝“啪”地一下拍在帅桌上,怒道:“延误军议,还不知悔改,拉出去打五十军棍!”
两个兵士驾着赵宸就往出走,赵宸粗着嗓子嚷嚷道:“五十军棍算个屁!”
外间不断传来赵宸的哀嚎之声,众将士皆是屏息静听,秦筝见众人皆有不服之色,缓缓走向一边,那营壁上挂着一把宝剑,只见她嗖的抽出宝剑,寒光一闪,众人一愣,她双手执剑,清朗道:“此乃天子佩剑,见剑如见天子,本都督军令如山,从今日起,再有敢犯者,必以此剑斩之!”
其实秦筝是临机决断,那把剑哪里是天子佩剑?只是自己平日里不常用的一把,但是这样关键时刻,只有先扯下这个弥天大谎,方能压制住这些人,等到时候,也可以私底下向苏晋请罪。
这个军威立的恰到好处,所有人一改刚才闲散自得的样子,肃正神色。
秦筝一手执剑,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道:“此处名叫白兰口,百里焉,你即刻率五千军抢占此处,至少要保白兰口半月无虞。”
“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