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葛府之中。葛府的情况明显比起陈府更加严重了许多。
府内四处都是一副毫无人烟的样子。
清冷,荒败便是对目前的葛府最好的形容,四周时不时传来的寒气让沈拓手背上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府内无人?”
沈拓看着依旧慢慢走在前面的门房,忍不住开口问道。
“府里不干净,许多下人都不愿留了,老爷心善,自然也没有为难他们。”
门房拿着油灯走在沈拓前面,油灯的火光将门房的脸色照亮,些许难以发现的版块在门房的脸上若隐若现,他的面色青紫,眼眶周围有着集中的黑眼圈,便是他皱褶的皮肤也无法将黑眼圈遮挡。
“老爷,官府来人了!”
门房走得很慢,不算远的距离足足走了好几分钟。
门房走到一间房前,开口低声说道。
屋内点燃了许多油灯,亮光透过门缝和纸糊的窗纸之上,显露出了几道正在行走的身影。
“让他进来吧!”
屋内传来有些空洞沙哑的声响。
门子上前,推开了房门。
三对男女避到了两旁,之前透过亮光看到的身影俨然属于眼前的几人。
屋子的正当中,一个白胖的员外靠坐在一张躺椅之上,他的面色发白,微微起身看向沈拓,双目如同门房一般无神,整个人透出一股空洞。
在葛家老爷身旁,一名女子端坐。
她穿着大红色的襦裙,裙摆却比寻常的要短了半分,漏出笔直的小腿,肤若凝脂,洁白如玉。
看着沈拓,那女子站起身来,一头乌云般秀发在她那白玉般的脖颈划过,杏脸桃腮,眉如春山浅淡,眼若秋波婉转,她的襦裙领口开得极低,站起身来便展露出了几分胸前的美好。
女子向前迈了一步,莲步轻摇,纤细的腰肢微微扭动,浑身上下,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
饶是沈拓身为现代人,已经在社交媒体上看过太多科技或者pS人造的美女,此刻也远远比不得眼前的妇人。
感受到沈拓的目光看向自己,女人一声轻笑,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双眼含笑含俏含妖,如同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
沈拓不敢再看,连忙低下了头,眼前的女子媚骨天成,实乃天生的尤物,这也就难怪武大说葛家老爷为了迎娶她布下了好大的排场,甚至休了自己的发妻。
“小道士倒是生得俊俏。为何不敢看我?”
女子走向沈拓,开口说道。
沈拓能够闻得到她身上的香气,听得女子发问,沈拓的头埋得更低了,只是这般情况之下,眼前的女子反而让沈拓觉得可以,他连忙说道:“我乃是方外之人,师尊说了,少近女色。”
“道家讲究阴阳调和,小道士,你这道修得有些偏了!”
一直坐在躺椅上的葛家老爷站起身来,开口说道,他的身子微微摇晃,行走之时,有些虚浮。
听得葛家老爷的话,退在两旁的几名男女接连发出阵阵嬉笑之声。
“老爷如此明白道家之事,为何处理不掉家中的鬼患?”
沈拓抬头看向葛家老爷反问。
葛家老爷微微一愣,接着笑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道士,就是不知道有几分本事,你是官府的人?”
“只是云游的道士罢了。”
沈拓摇了摇头。
“既是云游的道士,为何愿意来管我葛家的闲事?”
“驱鬼自然得手银子,三百两。”
沈拓听得葛家老爷发问,开口答道。
“方才还说是方外之人,现在又要银子?”
葛家老爷笑了笑,身形摇晃,身边两名婢女立刻上前,扶住他的身体。
“我道家又不是佛家,没有化缘的道理,自然需要些银两傍身。”
“小道士,若你真能驱散了我葛府的鬼物,莫说三百两,老爷我给你五百两!”
葛家老爷说着,张了张手,一旁的妇人走到一旁,从木箱里拿出一张银票,递到了葛家老爷的手中。
啪的一声响,那张银票被拍在了葛家老爷身旁的桌案之上。
屋外,风声呜呜作响,夜越发的深了,院内的本就稀少的油灯在这风中被吹灭了大半。
带沈拓走进屋内的门房面色一变,看向屋外。
屋内的男女面色都有些难看,葛家老爷身旁的女子更是躲进了葛家老爷的怀中。
由于恐惧,她的动作有些大,露出了胸前大片的春光。
“关门,快关门,那鬼物要来了!”
葛家老爷连忙大喊。
沈拓却走出了屋子,顺手回头,关上了门。
屋外,由于方才那一股风,让本就不算光亮的院子更加黑了,四下乌云,却又偏偏没有月亮,微弱的亮光洒在院内,更显得阴冷,凄凉。
周围一片宁静,沈拓一出屋子,身后的屋内仿佛便没了声响。
叮咚咚,叮叮咚,的嗒的嗒,嗒,叮叮咚咚,的的嗒嗒,悠扬空灵的声响在院中响起。
如此夜深,却有人在弹奏着琵琶,沈拓提高了警惕,他知道,正主来了。
很快,一只浑身青紫的鬼物显露身形,他生着四只手臂,两只手臂怀抱着琵琶,另外两只手臂前后拨着弦,发出阵阵声响。
“我算到了,我算到了,你会死,你会死!我算准了,你为何杀我,为何杀我!你该死!该死!”
那鬼物根本不在意站在面前的沈拓,只是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大声喊道。
“小道士,你真有本事,就快些驱鬼!”
“小道爷,快快驱鬼啊,奴家和夫君定然好生谢你!”
屋内,葛家老爷和那女子同时开口喊道。
葛家老爷声音虚弱无力,那女子声音却妖娆,仿若在撒娇。
“你也要杀我吗!你也要杀我!”
沈拓还未来得及言语,眼前的鬼物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四目相对,沈拓能够感受得到鬼物身上自带的寒气,他怒视沈拓,大声质问,双目之中充斥着难消的愤怒。
铮铮铮
琵琶被剧烈的拨动,空灵的声音变得刺耳。
“我看到了,你的右脚有伤!”
那鬼物看向沈拓,双目发红,身躯颤抖。
沈拓连忙低头看向自己右脚,却听得当啷一声,屋檐下,那一人来高的花瓶被风吹到,摔得粉碎,其中一片瓷片划的一声将沈拓的右腿划破,伤口半指宽,很深,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