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名,心剑万千!”
“剑名,无量天罡!”
雷无桀眼中仿佛生出一剑,昨日才有所精进的修为,此时竟再次波动,他舞动双剑,化百道剑影,每一剑都是虚幻,每一剑也都是真实。
李凡松则化作一道紫光,剑气蓬勃,风卷残云,一剑化作数十道剑影,形成剑阵,镇压而下。
无尽剑影之下,李寒衣那单薄的身影显得有些渺小。
但两人眼中,那道身影却如大海般宽广,任他们如何翻腾,也不过卷起层层浪花。
“这才配得上问剑于剑仙嘛。”百里宸朗声长笑,手中不染尘寒光闪烁,身形飞掠高空,一剑由上而下,口中大喝一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扶摇境!”
一道剑影如银河奔流,星光粼粼。
所有人眼中都唯有那一剑的光彩,将雷无桀与李凡松的剑势都给盖了过去。
“诗剑诀?”李寒衣扫了眼下方的苏月明,随后将听雨交至左手,右手屈指一招,一道寒光从苍山而来。
长剑划破长空,连雪月城的气温都降低了不少。
剑谱第三,铁马冰河!
时隔多年,李寒衣再次将曾经学堂李先生闻名天下的双手刀剑术施展而出,一身白衣飞扬,面巾之下,一笑倾世,可惜无人得见。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两句给人感觉完全不同的诗句从她口中轻吐而出,双剑以截然相反的两股剑势迎向了三人。
一剑人间至暖春风来,一剑人间至寒八月飞雪。
此时的李寒衣当真便如仙子傲然九天之上,双剑齐出,荡尽数载风流。
“天上之剑,也不过如此吧。”司空长风感叹一声。
一众小辈看得早已是如痴如醉,尤其是萧瑟,他在剑道之上,造诣也是不凡,正因如此,他更看得清李寒衣剑法中的奥妙。
一寒一暖,本该水火不容,然而李寒衣这两剑,却是冷暖相融,万物生!
苏月明的眼中也泛着亮光,赞叹一声:“剑仙之剑,可渝千古。”
雷无桀和李凡松各自递出一剑,便几乎失去了知觉,身上冷暖侵袭,难受至极,两人拼了命地提剑带起一缕剑气,转瞬便被摧折于无形。
相比之下,百里宸要好受一些,却也算不得多好,只是仍有余力退远一些,手中不染尘也再握持不住,脱手而出。
他飞身落下,脚步连连后踏十数步,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足迹,终于一屁股坐倒在地,不染尘在空中飞旋数圈后,一剑落在他双腿中间,距离那地方甚至不足一寸。
小百里脸色顿时煞白,连忙向后小心地挪动了下屁股,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剑仙也太强了一点吧?”
“他们这么落下了,要摔死了。”司空长风叹了口气,冲着空中剑意尤胜的李寒衣大喝一声:“二师兄!”
李寒衣冷哼一声,剑势一转,竟引满城茶花飞旋,将脱力的雷无桀和李凡松包裹,在距离地面还有将近一丈时,突然收力。
两个小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屁股仿佛摔成了八瓣。
“没死?”雷无桀揉着屁股起身,低头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李凡松,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李凡松往地上一躺,喘着粗气,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的剑分别落下,一剑落在雷无桀身前,一剑落在李凡松耳边,一道剑风将他肩头的衣服都划破了口子。
李寒衣缓缓落地,冷眼望着两人:“你们想见我?”
两人齐齐点头。
“为何?”李寒衣随手招来剑鞘,将双剑各自归鞘,悬挂腰间。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还是李凡松最先开口:“听师父说多了雪月剑仙的大名,心生神往,此番下山游历,便想着来见一下前辈。”
“现在见到了?”李寒衣目光如剑。
李凡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连声道:“见到了,见到了,不愧是剑仙,晚辈拜服。”
“既然见到了,还不快滚?”说着,李寒衣袖袍一挥,便将他打飞了出去,正巧落在马上。
飞轩看了眼李寒衣,连忙去牵过马,和司空长风告辞一声后,便向着城外走去。
“青城山这一辈武运、天运分得正好,看来以后的江湖,青城山要从雪月城手中夺去一半了啊。”司空长风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感慨一声。
闻言,苏月明抱起小百里,捏了捏他的小脸:“相信我,往后的江湖,起码数十载的风流,独属这个小家伙。”
所有人闻声望去,再看向百里宸时,所有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可不是,九岁的逍遥天境,如今更是入了扶摇境界,这一辈中,无人能与其比肩,纵然是曾经的萧楚河,也不行。
“你呢,你又为什么要见我?”李寒衣转头又看向雷无桀。
他挠了挠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和阿娘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