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香楼主人出面集扬州各地富商,共议难民的安置,自天香楼成名至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天香楼主人,亦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载歌载舞的天香楼,比之以前的任何一天都要热闹,大堂,楼上楼上,具坐满了人,大堂的舞台上,各种的舞踏,杂耍,说书,都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誓要博得满堂彩。
“好!”上头那跳火圈的表演,纤细的小姑娘一口气跳过三个烈火熊熊的火圈,博得下面人齐声叫好,而那辅助的人,此时抛出了火圈,同时,小姑娘立刻跃起,跳过。再抛,再跳,叫好声不绝,可就在此时,一条长鞭往台上挥起,跳火圈的小姑娘一怔,与同伴连忙避开,长鞭将火圈打落在地。
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落在舞台上,扬眉道:“把你们家主人叫出来!”
“哟,这是谁啊,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敢到我们天香楼来闹事!”同样是一身红衣的妇人妖媚地走了出来。本是同性相斥,而今更是撞色,彼此第一眼那就是互不顺眼,电光火石,众目睽睽之下,舞台上的红衣女子直接甩了鞭子往妇人脸上招呼,妇人闪身,红衣女子手下的鞭子一转,紧跟而去,“啪”的一声响,鞭子没打着人,落在堂上的桌子上,桌子化为粉碎,额,围观者缩了缩脖子。
“阎月,你莫不识抬举。”妇人一退再退。红衣女子却是咄咄逼人,着实恼了。
“不识抬举的是你家主子,也罢。杀了你我就不信,他还会躲着不出来。”红衣女子目露凶光,手中的鞭子甩得越来越快,妇人手无兵器,且功力与红衣女子相比有所不及,一退再退,却是再无所退。而那红衣女子的鞭子就要朝她落下,正是朝脸来的。
“艳姐!”旁观者瞧得心急如焚。可她们想出手救人,那也来不及了啊。
眼见这一鞭甩下去,妇人毁容不说,就是性命亦是堪忧啊。千钧一发之际。一柄扇子将红衣女子的鞭子缠住,收笼,同时快如闪电地一掌击在红衣女子的身上,收势之时,打开手中的扇子,乍一看一名白衣书生,谦谦君子,温文如玉。
“阎大小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吗?”雌雄莫辨的脸庞,动听的声音。轻轻地问话,却似弹在人的心房。红衣女子却阴着脸,“丰家家主?”
“阎大小姐能记得我。那真是三生有幸。三年前,与阎大小姐于阎楼有一面之缘,难得你还能记得。”温雅的男子,轻轻说话,无一处不惹人注目。
“看来,你是忘了我警告过你的话。当年我曾与你说过,在你前面的那位丰家家主。还是大清的皇贵妃,却是因为不认抬举,所以引得朝廷与江湖联手,死在我们手上,你还敢把持着丰家,与我阎楼作对。你也想死是吗?”阴冷的声音,一股子杀气横溢,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言曾杀了大清的皇贵妃,不是傻子,那就是有强大而有力的后盾。一旁的人,都想当没听见。
“呵呵,今日阎大小姐是要来杀我吗?”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扇子,眸波流转,引人心魂。
红衣女子冷哼一声,“杀你何须我动手,而且,这么杀了你,未免太痛快了,一个男人,引得另一个男人为你疯狂,偏偏,你竟然还不接受,那么,我可是等着看我的父亲如何将丰家毁了,如何将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让你,生不如死。”
这话中的内容,太过惊悚,红衣妇人上前一步,唤道:“主子。”
“听说,你也一直在查当年丰家究竟是什么人把你上面那位主子的行迹透露给我们,可惜啊,至今未止,你都没有查出来。”勾起一抹笑容,红衣女子笑得妖艳,“丰家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早已是我阎楼的囊中之物,可你救得了丰家一时,救不了丰家一世。”
白衣书生点点头,“阎大小姐之言,我记下了,如果阎大小姐前来,只是要将这些话传来,那么我收下了,你请回吧!”
直接逐客,红衣女子脸都绿了,“你,你当真就不想知道丰家的内贼是谁?”
“阎大小姐会愿意告诉我吗?”白衣书生笑得温和地问。红衣女子对上他的笑容,似是一下子被迷失了心弦,走上前来,是要抚过白衣书生的脸,白衣书生却退了几步,与她保持着距离。
可白衣书生这般举动,却是激怒了红衣女子,“你想知道丰家的内贼,好啊,那你娶我,只要你娶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是逼婚?红衣妇人与白衣书生的随侍,都不住看了白衣书生几眼,那眼中流露的意味,实在耐心寻味啊!唯白衣书生坦坦荡荡地道:“阎大小姐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言,岂可当真。”
红衣女子听着,笑了,“你竟然看出来了,看来,让你娶我,尚是可行!”
纤细的长指,待要抚过白衣书生的脸,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是要调戏人,调戏人?
可见所有人的眼睛都放亮,白衣书生却是直接用扇子挡住红衣女子的手,“阎大小姐,我对你没兴趣。”
这么直接的拒绝,一旁许多人感叹白衣书生的不解风情,更不懂得怜香惜玉,红衣妇人等却是表示,自家主子这是没救了,明明只要跟这位大小姐周全一番,就可以省掉不少麻烦的,怎么就,不开窍呢。
“哼,没兴趣吗?现下的丰家内忧外患,四面楚歌,难道,你舍得丰家毁于一旦?”红衣女子收回了纤纤玉手,高傲地抬起头,宛若女王。
回应她的,是白衣书生的背影,红衣女子黑了脸,“不识抬举,你总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求我!”
丢下这句话,红衣女子扬长而去了,白衣书生却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瞳一暗,试探吗?
“主子!”红衣妇人带着人,这会才正式地与白衣书生见礼,白衣书与她点了点头,冲着满楼的诸人抱拳,“让诸位久等了,在下丰离,天香楼的主人,亦是丰家的当家。”
“轰!”哪怕刚刚已经听到红衣女子的称呼,但这都不比听到他亲口承认更让人震惊。
丰家,世人焉能不知丰家,哪怕不知丰家何时所立,立之何人,可是,自闻丰家之名起,是为盐,大清之盐田,十之*尽在丰家之手。而丰家所涉之事,又不止盐,现下大清最鼎鼎大名的银号,便是丰家银号,至于其他,似是船运,丰家有着比之漕帮要多要好的船,丰家手下的人,亦不是区区的漕帮能比。
“久闻大名!”确实久闻大名,丰家之名,不知何时起兴,可在他们发觉的时候,丰家的产业,已经占据了行中大头,似是盐,似是银号,似是船运,此皆为大利。
是以,众人对于这位的恭敬,亦是发自内心。
“诸位不须拘谨。我亦不过一凡人尔,并无三头六臂。丰家之人,多蒙诸位照顾了!”女扮男装的丰离,与诸人道谢,诸人连道哪里哪里。
丰离轻轻笑着,“也罢,其他事暂置一旁,今邀请诸位前来天香楼,是为商议流民之事。相关的章程,均与诸位瞧过了,不知诸位觉得可行不可行?”
已搬了椅子放在丰离的身后,丰离捋了衣袍坐下,与诸人迎对,“流民一事,已成朝廷之患,今若我等合力为朝廷解患,一得实惠,亦得名利,是为双赢,诸位但有不解之处,但请说来,大家同议。”
彬彬有礼的表现,并不以身份押人,但此举动,众人对她亦是甚有好感。
“丰家主的,你送我们的章程,我们都瞧过了,但有不解。因黄河泛滥,连淹七州县,致使米价上涨,七州县之人口,但有多少,丰家主可曾查问过?”
“问过,这是我命手下人于受灾七州县核实愿意离乡的流民,原籍何处,家有何人,皆登记在案,诸位但有所惑,亦可命手下之人前去查问。”丰离说得坦荡,亦让诸人心头的一些疙瘩都放下了,“救济难民,施以米粮,能救一时之急,却非解决流民成灾之根本。而今皇上南巡,处处需用人,用人唯长,取之所长而用己,流民亦可解燃眉之急,流民受灾,唯求温饱一顿,举手之劳,却是救人于危。他日这中流民有那出彩之人,亦是施恩在前,受用无穷。”
这话,说得不错。可是……“丰家主的,那我们要如何知道,流民于我们可用不可用?”
“我早已于受灾七州县公告流民,于今日聚于天香楼,是为登记各人所长,而后诸位可依己所须,选需所长之人。此案中登记之户籍,姓名,而后我们会一一在上登记其之所长,供诸位翻阅。此后,选中之中,诸位要卖要雇,可两方商议,丰家,绝不干涉。”丰离是早把问题都想齐全了,对他们的问题,随口答出,只让诸人心服口服啊!
“而后诸位选定流民者,扬州巡抚已应诺,按诸位救助流民多少,论功行赏,或可得今上亲赞!”
“如此,多谢丰家主了!”让扬州巡抚出面,着实面子不小啊,不管后面如何,现在该谢的,就是要谢的!(想知道《清穿崩坏年代》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