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申屠嘉清了一下嗓子,站起身来缓缓说道:“陛下!
老臣在前些日子宣室殿的廷议上就说过,治国要以律法为先。
袁昊的事情,要依大汉律法经廷尉署审讯之后,再依大汉律法惩处。
若是藩王们和侯爷们纷纷上书,便杀了袁昊。那若是明日里藩王们和侯爷们上书要杀了老夫,那陛下也杀么?
若是上书杀你们任何一个人,是不是陛下也要遵从藩王侯爷们的意思?
那到底是陛下在治国,还是藩王侯爷们在治国?”申屠嘉一番话,朝臣们再度沉默。
的确,如果王爷们和侯爷们联合起来就能左右朝局。那长安城里的勋贵官员,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袁昊的事情,要依大汉律法。而藩王和侯爷们,陛下也要下旨申斥。绝对不能够给他们这样的错觉,只要联合起来就能逼迫陛下。
陛下是普天下的共主,不允许任何人逼迫。若是有人再胆敢这么干,老夫虽老,但仍能拿得动长戈。”
申屠嘉的话一片肃杀之气,骇得朝臣们没人再敢说话。
“此事已经有些时日,但至今廷尉署也没有提审袁昊。而且臣听说,袁昊在廷尉署过得逍遥自在。
不但有自家家臣侍奉,而且还在廷尉署里摆设酒宴,招待长安城里的勋贵公子。
廷尉署这么做,难以服众!更加难以安藩王们之心!”
“谁在说话!”申屠嘉狮子一样爆喝一声,朝臣们纷纷后退,表示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
一个瘦小的身影显露了出来,怪不得刚刚不见过话的人,原来这家伙因为生得太过瘦小,被朝臣们挡住了。
“汝何人?”刘启看了一眼这家伙,明显南边人的长相,不认识!
“臣,吴王特使少上造蔡江见过陛下。”
蔡江!
“朕记得,太尉前些天给朕带回来的那颗头颅也姓蔡,叫蔡什么来着?”刘启冷笑着看向周亚夫。
“回陛下的话,那人叫蔡泽,实是一个宵小之辈。被臣一阵斩之!”周亚夫不怀好意的看向蔡江的脖子,那目光似乎在找地方下刀。
蔡江也是个狠人,听到刘启和周亚夫调侃自己也不生气:“陛下!刚刚故安候所言很对,大汉要依照大汉律法办事。
但若是大汉律法偏私,又当如何?
据臣所知,袁昊在廷尉署由自家家将看护。每日里与长安勋贵公子们饮酒作乐,甚至连堂邑候这样的彻侯,也经常前往廷尉署与袁昊饮宴。
而且,此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廷尉署却没有提审过袁昊一次!
臣想问,廷尉署如此拖延到底是为何?”
“放肆,你什么身份如此咆哮朝堂。”周亚夫一声怒喝。
“吴王作为诸藩王中的长者,自然有为自家子侄出头的义务。
臣所言,哪处不实还请太尉指正,若是下官说错了,下官愿意割舌谢罪。”
“你……!”周亚夫气得站起身想要打人,可这人毕竟是吴王特使。若是不想现在逼反吴王,就不要给吴王这样的借口。
斗嘴是斗不过人家的,毕竟人家说得都是真话。周亚夫尴尬的站在大殿中央,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
“有这样的事情么?郅都,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案情进展到什么程度了?”try{ggauto;} catch(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