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妈试完衣服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左右了。
这个点,真正的池曦应该早就醒来了,我怕他等得不耐烦,胡乱应付了一下我妈,就上楼去了。
我妈只是看着我笑:“新婚夫妻,就应该这样子。”
我红着脸:“我就是犯困了,想早点睡。”
逛街还是很累人的。
我妈装作不知:“好,犯困了就好好的睡一觉。”
池曦果然坐在床边等我,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
“这么晚。”
这是在埋怨我了?
我低着头解释,明显的底气不足:“我妈拉着我不让我出来……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想你的。”
“嗯?你想我了?”
池曦凑近我,他完美无瑕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非常的好听:“想我什么了?让我看看。”
他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
我:“……”心里跟装了个小鹿似的,跳得厉害。
“看就看,别动手啊。”
这不是第一次了,可我还是害羞。
池曦宠溺的刮着我的鼻尖:“不动手怎么看呢?最喜欢你这个模样,娇嫩得让人垂涎欲滴。”
我的脸更红了,身体某些地方,已经起了反应……
……
大约凌晨四点左右,池曦忽然停了下来,窗外刮起阵阵冷风,阴冷得让人发怵。
我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发生了什么事?”
池曦捏了捏我的被角,起身穿衣服:“好好睡觉,我下去看看。”
这时,楼下有了响动,貌似有人进来了。
我忽然想起,我和我妈回来的时候,我爸和我哥已经出去了,张姨告诉我们,他俩去了六叔家,估计要晚点回来。
这个时候,应该是我爸和我哥回来了吧。
我抱着被子坐起来,也开始找衣服。
“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怎么睡得着?我要跟着你。”
池曦顿了顿,失笑:“跟着我也好。”
我忽然觉得,池曦另有所指。
大约是白天他的身体跟着我,当我的跟班,他不服?
……
我哥的确回来了,我爸却没回来。
我哥沾染了一身的血腥味,一进门,整个房间都被污了。我能看见那些东西在我哥身边乱窜。
往常情况下,我哥的身上会有一层属于驭灵人的淡淡的金光,现在却没有了。
他的怀里抱着个陶瓷罐,上面画满了兰花。
一切的根源都来自于这个兰花瓷罐。
“哥,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了?爸呢?”
我哥抿着唇,紧紧的抱着兰花瓷罐,他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将目光落在了池曦身上。
“你醒了。”
我:“……”
忽然觉得只有我一人被蒙在鼓里啊。
我板起脸,严肃地问道:“哥,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池曦他……”
我哥笑道:“祖爷爷早就看出来了,白天的池曦没有三魂,他的三魂一直在睡觉,只有晚上的他,才是完整的。”
我张大了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害我以为我老公出了问题呢!
我哥撇撇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他的眼神赤果果地:这点小秘密,还想瞒住我?!
我噎了下:“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晚上的池曦不太一样。”
我哥笑道:“是不一样。唉,妹夫,过来看看这个罐子是怎么回事。”
我哥对池曦,没有窦家长辈那么敬畏,他更多的,是将池曦当做妹夫来看待,因此,他特别能放得开。
池曦也不生气,径直过去研究兰花瓷罐,当起了乖乖妹夫。
罐子一拿走,我哥身上的金光就凸显出来了。
估摸着那罐子还有克制我哥身体的气的功效。
“哥,你还没说,你和爸出去干什么了?”
我哥叹了口气,万般无奈之下,对我如数道来。
是和我说,也是和池曦说。
原来,六叔找我爸,是因为十八年前的一件事。
当时,我爷爷用了一口石棺给我妈退烧,用以来生下我。在生了我之后,那口石棺溢血,淹了大半个窦家村,爷爷要善后,忙不过来,祖爷爷做主,就将那口石棺交给三爷爷善后了。
刚好三爷爷的三儿子窦青松,也就是我的六叔,正跟着我三爷爷学习窦家的祖传技能,三爷爷又将那口石棺交给了我六叔。
六叔给石棺做了法式,封印了,可一个意外,六叔发现这石棺底部另有机关。
石棺是一个双层棺,上面睡人,下面放葬品。
六叔对这些葬品起了歪心思,将它们全都搬了出来卖钱,十几年来,六叔出了许多货,唯独剩下这个兰花瓷罐没有卖掉。
就在最近几天,兰花瓷罐出现了异样。
每到午夜十分,兰花瓷罐上的兰花就好似活过来一般,蜿蜒生长,直到放置罐子的房间被兰花填满,流出鲜血。
我六叔万般惊惧之下,只好用他的血来画符,贴满了放置兰花瓷罐的房间。
贴上符之后,罐子上的兰花不会长到外面来了,也不流血了。
就这样安稳的过了些时日,就到了祖爷爷让窦家人回老家的日子。
当六叔再次回到家之后,兰花瓷罐仿佛又得了什么东西,法力大涨,六叔的血画符已经压制不住它了,六叔的宅子都被这个罐子塞得满满的。
每到午夜,兰花便开始生长,每到凌晨,兰花开始消退。
为了不让别人发觉,六叔使出了浑身解数。好在他家的别墅在郊区,小区内并没有多少人居住,这才勉勉强强瞒了下来。
而六叔为什么要来找我爸,源于六婶的一个梦。
在梦里,六婶看见一个抱着瓷罐的女子,说外面来的小孩借了她的气,她要这小孩还气——
那个小孩,很显然,就是我。
我借了石棺主人的气,才得以出生。
而这个兰花瓷罐,正是压在石棺原主人的头下的祭品。
六叔也因此找到了我爸。
六叔的本事,在我爸这一辈,算是高的,三爷爷光明正大的继承了祖爷爷的衣钵,六叔自然得了三爷爷的真传,是有些本事的。
连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爸更不可能解决了。可这事与我有关,我爸不得不去。
他觉得事情不妙,万一有什么事,他连交待一下的都没有,所以叫上了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