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你在担心什么?”我问道。
“我……”林芷悦强撑起个笑容,“我能有什么担心的,小昭你不知道,我妈常说,孕妇生小孩,就跟在鬼门关过了一趟路一般,生死未卜啊,还有大出血羊水栓塞等,撑过来的人不足万分之一,想想都害怕,我……”
林芷悦原来是在担心我,我笑着推了推她:“怕什么!那么多人都过来了,难道我就这么倒霉?放宽心吧,悦悦,我运气好着呢!”
杞人忧天不是林芷悦的性格,但她如此关心我,我还是很感激。
林芷悦点头:“嗯,看我这乌鸦嘴,小昭运气好着呢。”
我生产的那天很顺利,我爸妈都在,连龙锐和龙馨都过来看我了,林芷悦与他们待在一起,只有我哥没来,据说是他有了青铜盒子的线索,正日夜兼程的赶往西北大漠。
月牙儿是个男孩,刚生下来,眼珠子就咕噜噜直转悠,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
龙锐和龙馨在我平安生完宝宝后,就离开了,没有几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可能是我布了结界的缘故,云翼那边也没有动静。
他没来,我很奇怪,不过,我不能松懈。
看着被窝里熟睡的孩子,我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瞬间被触动了。
孩子……孩子……你真的好吗?
病房里被我布了结界,在晚间的时候,我特意盯了外面几眼,黑黢黢的,今夜没有月亮。
云翼不出现,我心里没底。
还有池曦,池曦醒过来了吗?他还记得我吗?他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都是谜。
半晌,我摇摇头,我在担心什么呢?云翼不来,不是挺好的吗?
林芷悦对我道:“小昭,窗边风大,你别靠过去了,对身体不好。”
我点头,我现在正在坐月子,四十天内都不能出门。
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孩子我一直抱着在睡,我妈和张姨都来了,帮我守夜,说是医院偷小孩的多,晚上要特别留意。
我原本就怕月牙儿丢,神经更加紧绷,这一夜,我都抱着月牙儿,一刻也不放手。
三天风平浪静,云翼还是没来,我松了口气,想着是不是我的结界真的起了作用,难道我成功的瞒过了云翼的眼睛,他不知道孩子已经出世了吗?
我出院这天,风很大,我妈给我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我爸开车来接我们,我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抱着宝宝也能走得很快。
林芷悦在楼梯处等我,见我下来,她连忙要帮我抱月牙儿。
“小昭,月牙儿真可爱,呵呵,我终于有个干儿子了!我帮你抱吧,产妇抱孩子抱多了,肚子容易下垂,你要记住多休息。”
其实我的身体很好,我生完小孩后,脑子里那颗黑白珠子转了转,浑身的疲惫就都没有了,撕裂伤疼什么的,也没有了。
驭灵人的体质比普通人的体质要好很多,不过,这些我没必要给林芷悦说。
我将月牙儿给了她。
“小心点,你学着抱抱小孩吧,以后你也会抱孩子……”
“我……”林芷悦一愣,似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我……的孩子?”
她低下头。
我笑道:“是的呀,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生子,这有什么奇怪的!到时候,我给你孩子包个大红包……悦悦,你垂头丧气的干什么?”
我总觉得林芷悦最近精神不是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她摇头:“我没有垂头丧气的,小昭,我……”
“嗯,有什么事吗?悦悦,你遇到麻烦了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小昭,我有男朋友了。”林芷悦正了正脸色,严肃的道。
“啊?”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你有男朋友了?他是谁?我见过吗?”
林芷悦点头:“你见过,就是上次我们去清休观时,遇到的欧阳甫。”
欧阳甫!怎么可能是欧阳甫!
要是我没记错,欧阳甫的目标是龙馨,难不成,他见龙馨对他没意思,他没了希望,就改变目标了?
也不对,欧阳甫是龙夫人的娘家人,他有龙夫人作为依靠,即便娶不了龙馨,随便娶个大家闺秀还是可以的,而林芷悦家就一般般而已,她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家里不算富裕。
林芷悦侧着头,不敢看我。
“悦悦,你和他……是真的?”
“是,我很爱他。”
欧阳甫为人彬彬有礼,如沐春风般的潇洒,一般的女孩子很容易被他吸引。林芷悦能爱上他,不奇怪。
可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
林芷悦是我唯一的闺蜜,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
“那他呢?他什么意思?”
林芷悦看了我一眼,很不好意思,脸蛋儿也红了。
“他对我很好很好,小昭……我现在对他……嗯,我一见不到他,就想他……”说到后面,林芷悦的声音就好像蚊子般,越来越小。
看来两人都深陷在爱情的泥沼中了,但愿他们两是真心相爱。
都爱得死去活来,分不开了,我能说什么呢?
“悦悦,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在热恋中的人都是这个样子,要是你们俩合得来……欧阳先生其实是个不错的伴侣,你们俩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
林芷悦乖乖的点头,终于笑了起来:“我也这么觉得,小昭。”
“那就好,别想太多,我们下去坐车吧,我爸妈该等急了。”
“可是……”林芷悦吞吞吐吐的,走不动。
“怎么了啊?”
林芷悦看了我两眼,见我盯着她,她很不好意思的挥挥手:“走吧,我们一起。”
我轻轻应了一声,去拉林芷悦的手。
她的手有点冰,林芷悦忽然小声问我道:“小昭,我要是哪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你会恨我吗?”
我一愣。
林芷悦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悦悦,你是发烧了,糊涂了吗?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我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瓜,还是很冰,没有发烧!
林芷悦微微一笑,道:“我胡乱说的,对不起朋友的事,打死我也不会做!”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笑有些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