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大约沉寂了三秒。
沈先生大约是没料到在这里会见到女儿跟穆尧，又被穆尧那声突如其来的“爸”喊愣了，一时不竟知该做何回答。
这应吧，女儿还没嫁过去呢，应他也太亏了，不应吧，总显得他太冷漠。
好在，穆尧最先反应过来，立马改口：“叔叔。”
沈先生如释重担一般：“诶。”
穆尧喊完也不知说什么，忐忑难安，两次见面都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心情说不复杂那是假的，他不确定自己在沈先生眼里是不是已经落得个好色之徒的形象。
接着三人无话，倒是沈荞西看到了沈先生手中那根被点燃的烟，皱眉。
“爸，你不是说戒烟了？”
沈先生这才想起来手里还夹着烟，一边匆匆扔地上踩灭，一边做贼心虚般往后瞧，见没人，松了口气。
沈先生一直有抽烟的习惯，不凶，沈女士以前没硬性要求他戒烟，可最近沈先生咳嗽越发频繁，于是沈女士下了死命令，不准再抽烟。
沈先生忍了半个月，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偷偷抽几口，看到这扇门，好奇打开看看，反正是自家女儿的店，殊不知……
“别跟你妈说。”沈先生最怕沈女士了。
沈荞西挺好说话的，她挽着穆尧的手。
“那你也别跟妈瞎说。”
她指的是，她跟穆尧之间其他那点沈女士所不知道的事。
沈先生看了看沈荞西，又看看穆尧，最后，看不下去了一样，转身就走。
“把脸擦一下再出来。”
穆尧：“……”
吻得太疯狂，穆尧嘴边都是沈荞西的口红印，脸上也有，这么一看，有种刚从红鸾帐风.流完的浪荡感。
还能有比每次跟女朋友亲热都被岳父发现更社死的吗？
沈荞西忍不住想笑：“比起上次，这次已经很低调了。”
上次。
不敢想象。
亏沈先生心脏强，换成别人，穆尧早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穆尧靠着墙，挫败地看她幸灾乐祸的表情。
好吧，不笑话他了，沈荞西诚恳建议：“跟我妈见面的时候要不要把我爸支开？”
“为什么？”
“我感觉你在我爸面前多少有点翻车体质，怕你又做出什么社死的事被我妈看到，到时候你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
—
没有任何一个做父母愿意看到自己女儿被人强迫，哪怕那个人是女儿男朋友。
沈荞西没对穆尧说，如果那次在楼下是被沈女士发现了，他们之间会变得很曲折。
她也没对穆尧说，那晚她跟沈先生坐车离开后，沈先生说过，他不看好穆尧。
所以，那晚下楼，带着怒气的沈先生，只看了穆尧一眼，没说一句话便走了。
沈先生虽然对沈荞西恋情看管宽松，但对于终身大事，不愿含糊。
耐不住沈荞西喜欢穆尧，当时沈先生也说了一句话。
“同居的是我可以先帮你们瞒着，但是，结婚前，不能有孩子。”
现在呢，沈荞西知道那次后沈先生一定派人私下深一步调查过穆尧，确定他没问题才不加阻碍。
现在想起来，沈荞西竟有丝庆幸，她庆幸穆尧将自己的“病”藏的深。
—
饭桌上，沈荞西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青菜，再次瞄了眼隔壁的穆尧。
穆尧沉默着吃饭，不时给她夹菜，而沈女士破天荒饭桌上多起了话来，问穆尧工作和一些以前童年的事，穆尧便有问必答地回应。
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有条不紊，沈荞西根本看不出来他哪里紧张了，分明游刃有余嘛。
吃完饭，沈荞西去洗手间洗完手看到了沈女士在门口。
“妈，你在等我？”
沈女士走近：“荞荞，你真想好了，以后要和穆尧结婚？”
沈荞西以为沈女士不满意穆尧，挽住她的手一番撒娇：“妈，穆尧小时候过得不好，他父母是人渣，但是这些跟他无关，他很优秀，对我也好，妈，你已经答应我跟他在一起了，不能反悔。”
沈女士打了她的手一下：“我是棒打鸳鸯的人？我看穆尧是个可怜的孩子，你要不是真心喜欢人家，就不要耽误他，浪费人家感情，我看他虽然性子淡了点，感情上是个认真的人。”
听了穆尧的过去，沈女士多少挺心疼穆尧的，小小年纪在那样残败的家庭里受尽虐待，现在还这么有出息，难得啊，沈女士就是怕沈荞西对穆尧的感情是一时冲动，辜负了人家。
沈荞西松了口气，不过。
“妈，你觉得我是始乱终弃的人嘛？”
沈女士笑笑：“穆尧脸长得好。”
潜意思是沈荞西可能一时半会看上了人家的脸，什么时候看腻了再抛弃他。
虽然被贴上了“始乱终弃”的标签，但沈荞西高兴沈女士对的认可。
“妈，你心疼穆尧就拿他当亲儿子一样疼呗，反正都是一家人。”
沈女士温和地笑了笑：“只要我在你们身边，心疼肯定是要心疼的，我跟你爸商量好了，在这边多住一个星期。”
沈荞西：“……”
“你哥在海市有房产，杏子跟他住，我跟你爸住你的琉璃花园。”
沈荞西：“……”
—
沈荞西下午还需要回店里，穆尧自然是跟过去帮忙。
上午一门心思在见沈荞西父母上，许多事情过眼不过心，下午去了店里他才注意到收银员是个男生，穆尧不认识赵于畅，但是赵于畅认识穆尧。
“穆尧。”赵于畅打了声招呼。
穆尧点了点头，眼皮遮了一半：“你是这收银员？”
赵于畅说：“是啊，沈鱼介绍我过来的，不过还在试用期。”
沉默几秒。
穆尧又嗯了声。
戴上手套，低头摆弄甜品台的甜点，他肤色冷白，眼尾压着一抹灯影，模糊了眼底的情绪，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于畅勤快手脚利索，给顾客结账时露出友好的笑，顾客们和沈荞西店里的甜品师对他印象特别好。
女顾客腼腆地说：“能加个微信吗？你虎牙真可爱。”
就连黎姐也说：“我看他就可以，手脚挺利索，留下来能给你省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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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改到一半我又睡着了呜呜，一觉醒来两点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