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回到冷园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十点了,很遵守四叔定下的规定,十点前回家。
推开门,室内是柔和的黄色灯光。
慕澄打开了鞋柜,看见了男人棕色的家具拖鞋干净整齐地放着,旁边放着她粉红色的兔子家具绒拖,一大一小的家具拖鞋整整齐齐的摆着。
小女人扶在鞋柜面的手定了定,垂着眸,眸底是说不清的黑,心头里那一股气从皇家酒店再到冷园,一直一直都没有下去过,横在心头,咽在喉里,难受又苦涩。
冷阀与季阀,门档户对。
军爷与淑女,郎才女貌。
四叔与季柔,天造地设。
四叔,季柔,季柔,四叔……
丁当那似是调侃的话一直徘徊在她的脑里,挥之不去。
“我看到季柔跟着你四叔进了男洗手间。”
“孤男寡女,又是干柴烈火,你说能做什么?”
“我还以为X市人人口中赫赫有名的禁欲军爷真的对女人不感冒,没想到野到根本就不挑地点……”
慕澄一手依旧扶在鞋柜上,另一只手揉了揉眉心,心里慌又闷,不知道为何慌,不知道为何闷。
可是,却清楚地知道四叔是导致她慌又闷的原因。
伸手拿起了鞋柜里粉色的兔子家居拖鞋,迅速地换上,风铃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也暂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纠结自己心里那点儿小憋屈。
换好了拖鞋,直接朝大厅里走了去,看到男人的家居拖鞋安静地放在鞋柜里,知道四叔不在家,进了门随手将今天背的小书包仍在了大厅的沙发上,因为想着等一下还要出门去皇家酒店陪风铃,直接把包放了楼下,等下直接拿走就好。
四叔不在也好,等下出门又不用找理由了。
慕澄闷地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虚虚地靠着,抬头看天花板垂吊着的水晶灯,淡黄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一闭眼,就是胡思乱想。
四叔这几天不是休假?
夜不归宿,是不是跟季柔在一起?
跟季柔在一起……
给她下了规矩,不许晚归,自己却不归,都过十点了……
想着想着,心里泛酸,莫名有点小委屈。
钟婶听得了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慕澄坐沙发上,想着今天一天都没见慕小姐,现在又是这么有气无力的模样,便开口道,“慕小姐,你回来了,是不是饿了?那我热一下汤,等下就可以喝。”
钟婶的声音将慕澄拉回了现实,她从沙发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便回道,“钟婶,不用了,我只是回来洗漱一下,等下还要出门。”
钟婶一听,觉得一个女孩子晚上出门不安全,“慕小姐,这么晚还出门吗?”
“嗯,朋友……失恋了,想陪陪她。”
慕澄停顿了片刻,才用了‘失恋’这个字眼,不知道对不对,只是一个借口。
“那我打电话给司机,让他送你一下?”钟婶看着慕澄一脸疲惫,又道,“晚上一个人出门比较危险,还是让司机送你一下,好不好?”
“好,谢谢钟婶。”
慕澄想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钟婶,四叔呢?”
钟婶回道,“冷先生去了季阀,据说是季小姐生病了。”
季阀。
那天在专卖店买衣服的时候,对着季柔不是还冷着脸来着?
现在倒是很主动呢!
慕澄脸上的暖笑僵了僵,继而一脸平静地开口,“我知道,那我先去洗簌一下。”
眼见钟婶走出了大厅,慕澄转身上楼,在慕澄刚上楼不久之后,门被推开了。
冷琛一身酒气,换了拖鞋,脱了西装,随手搭在沙发上,然后坐了下来。
靠着沙发扶手而坐,左手肘支在扶手上,掌心托着脑袋,右手轻轻地揉着太阳穴,想要减轻眩晕的感觉。
今天确实喝得比较凶。
一想到陆霄一个大老爷们,喝得烂醉如泥,还哭着抓着他的手不求他别走,真的是……
明明是深爱,却形同陌路。
冷琛动了动,觉得大腿被什么硌着,随手抽了出来,却不料,是慕澄的刚放下的背包,背包链没有拉,是慕澄刚刚拿手机的时候,忘了随手拉上。
背包的东西全部落了出来。
冷琛眯着醉眸阴阴地看着散落在地毯上的钱包、车钥匙、纸巾……还有一盒已经开了的紧急避孕药。
那成片压封的药从纸盒里掉了出来,已经吃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