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唐沫都不曾去过正屋也不曾去看过安然,只是每天让楠竹或是琉璃去送些吃食和药膏,他们也会给唐沫回禀安然身上的伤势到底如何。
而唐沫也在安老太太那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荣寿堂中,安老太太手里握着唐沫的手,笑的和蔼可亲:“沫丫头,你呀!跟着你爹去了京城之后就要好好的抓紧三郎的心了,让他安心的读书若是能考上个举人那么我们安家上上下下可都要烧香拜佛咯。”
让混世魔王读书,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唐沫也更不可能去抓紧安然的心,大家得过且过便是。
安老太太见唐沫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又笑道:“夫妻两人从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当初我和你祖父不也是这样,你瞧现在都子孙满堂了。”
古代的女子一向是遵循蹈矩,就算是丈夫不喜欢也会努力的帮着丈夫做一个贤内助,然后再帮着他养着一院子乱七八糟的女人。
可是唐沫本来就不是什么古代的女子,更加的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只是唐沫不想失去安老太太这么一个支援,所以还是乖巧的点头笑道:“是,沫儿明白。”
然后再乖巧的剥了一个葡萄送到安老太太嘴前笑道:“祖母,可甜了呢。”
安老太太吃了一口,然后笑着道:“果然是甜的很,可是却还没有你的嘴甜。”
唐沫立刻笑的更加的灿烂。
出了荣寿堂之后,陶氏又找唐沫说了几句话,无非就是要让好好照顾好安然,千万不可让她再出去胡闹等等。
安琴等人也找了唐沫,本来他们就是还算聊得来只是嫁进了安家之后,唐沫便每天都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安琴也去找过她几回,只是她也觉得自己家中做的事有些过分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所以渐渐的也就来的少了。
这次见唐沫真的要离开了,便和她又聊了几句知心话。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白荷的耳里,她气的几天几夜都没睡好,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安大老爷派来的婆子一天到晚都守在她的门口,就连她要去茅房也都跟着,茯苓更是派去了做粗使活儿,根本就见不到一面。所以白荷就算是想去见安然也根本没有办法。
整个安家上上下下只有瞒着安然一人。
直到一个月后安然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能够再活蹦乱跳的下床活动了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立刻暴跳如雷,指着唐沫骂道:“你这个毒妇人,竟敢这种恶心的事儿。”
此时唐沫正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品着茶,却没想到被安然这样指着鼻子骂了一句,她怒得猛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倒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一愣没有想到唐沫竟然会摔杯子,就连安然也吓了一跳,只是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的模样。
“你……你想干嘛?”
唐沫站起身冷眼看着安然,冷笑道:“你说说我是做了什么恶心的事儿了。谁去京城又不是我说的算,你要是现那个带你那个白妹妹去,你去和你爹说呀。在我这里撒野算什么男人呀。”
安然被她这么一说不知道该怎么还嘴了。
他指着唐沫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只能拂袖离去。
只是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略微粗壮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安然立刻有些害怕了起来,不再像刚才一样嚣张跋扈,而是变得有些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
“你要去哪里?”
威严而又浑厚的声音让安然吓的向后退了两步。
安大老爷走进屋子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最终眼神落在地上的一摊茶水和破碎的茶杯那儿,负手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道:“要去京城的事是我决定的,后天就出发。这两天你就安安分分的待在这个屋子里,别妄想再去潇湘苑去看你那什么白荷,要是到了京城你能够成才,那么我也不再管你。你要是天天都还是这样无所事事不辨是非,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番话听下来安然只觉得手心都在冒汗,看了一眼一旁的唐沫见她神情自然丝毫没有一丝的心虚和难堪,心中更气却也只有点点头道:“孩儿明白。”
接着安大老爷便转过头看向唐沫道:“这两天你也不要再去偏房住了,三郎的伤已经好了,就在这个屋子里照顾他吧。”
这是在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
可是安大老爷却不曾想过不仅仅是安然心中在排斥着唐沫,唐沫心里也是厌恶了眼前这个男人。
说完安大老爷便站起身,然后命人把门关上,守在门口除了唐沫和他身边的丫鬟意外,其余的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当然也包括了安然在内。
等到安大老爷离开之后,唐沫看着一脸沮丧的安然,笑道:“你要是真的想去看你的白妹妹,等到夜深风黑的时候外头的人都睡着了,便可以偷偷溜出去了。”
“哼,你当我傻呀,等我溜出去之后你便去和我爹说,然后让我再受家法是不是。”
唐沫冷笑了一声,带着楠竹和琉璃两人转身离开,然后头也不回道:“果然是无可救药。”
只留下安然一人在屋子里,哪儿都去不了。
直到天黑了之后,唐沫才回了屋子,却见到安然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摇晃着脚看着书。
见到唐沫进来,指着一旁的软塌道:“今晚你就睡哪儿了,我可不想和你睡在一块儿。”
本来唐沫倒是真的想睡在软塌上,把大床留给这位刚刚恢复好的伤员睡,可是听到他这幅模样这幅口气,立刻改变了主意,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对着楠竹和琉璃道:“你们去端盆水进来。”
楠竹和琉璃两人面面相窥犹豫了一会儿便都下去端了一盆水上来递给唐沫。
唐沫端着水盆走到了床前对着安然道:“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泼到你身上,让你变成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