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老爷这阵子很忙,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忙着给自己二儿子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岗位,还要忙着帮着自己的三儿媳一起说谎。
詹公公站在前厅中手中拿着拂尘甩了甩对着安大老爷道:“皇上说了要见见你的儿媳。”
安大老爷哈着腰道:“她现在正在病着呢。”
“难道你想违抗圣旨?”
詹公公是容妃的人,现在容妃得势他自然也是嚣张的很。
安大老爷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才道:“那我去叫她更衣再去宫里。”
安然正好得了假回家一趟走了进来看到家里还有一个阉人立刻皱了皱眉头,只是他也明白能够让自己的老爷子点头哈腰的那么定然是个身份地位不低的阉人,所以他躲了起来,拉了魏管家问了问事由。
魏管家看到安然回来了,立刻把前阵子八皇子徐子茹来见唐沫,唐沫故意扮丑这件事说了出来。
安然听了之后皱了皱眉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前厅之中,见到詹公公揖了揖,故作疑惑的问道:“你是?”
安大老爷没有想到安然既然会这个时候出现,便立刻对着詹公公道:“这位就是在下的犬子。”
詹公公对安大老爷的儿子没有任何的兴趣,他只对他的老婆有兴趣,毕竟只要把唐沫带到宫里,再去取笑下皇后,让容妃娘娘高兴,那么自己也能得一些赏赐。
所以詹公公不屑的看了安然一眼,然后便又拿起一盏茶饮了起来。
安然见他不理会自己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揖了揖问道:“这位公公是有何事?”
詹公公不屑的斜视了安然一眼,用着尖细的声音道:“我是奉了皇上的圣旨来请安家三奶奶进宫一趟。”
闻言安然立刻面露欢喜道:“原来是来找我媳妇的呀。”
詹公公听安然这么说微微一愣,但是很快看向安然的眼神便又多了几分的讥笑。
京城里的流言蜚语安然也听说了一些,自然也知道詹公公那讥讽的眼神里的各种含义。只是他便没有放在心中,只是又道:“竟然是找我媳妇,那么我也一起进宫。”
“皇上只叫了你媳妇去,你去凑什么热闹。”
詹公公冷哼了一声,不屑道。
安然倒是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笑着道:“她是我媳妇,我一块儿去也没什么。”
正在这时唐沫带着面纱走了出来,明显精心装扮的,安然急忙走了过去拉着唐沫的手笑道:“娘子,你要进宫怎么可能不让我一块儿去呢。”
唐沫抬起眼眸看着安然,低头浅笑道:“那是自然,我一个妇道人家进宫怕是出了什么错。”
然后又看向詹公公,福了福身子道:“皇上竟然叫我进宫,只是因为当初五皇子帮了我的事儿,这件事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总是难听的很。这样我一个人进宫总是不好解释,还请公公体谅带上我相公一同进去。”
詹公公看了一眼安然,见他虽长得有几分的英俊,可是又想着一个男人能够让自己的媳妇去讨好皇子,那也是个无能的。一同进宫也没什么,而且到时候如果眼前这个妇人真的和五皇子有一腿的话,这个男人去告御状那么对五皇子徐子墨的名声就更加的难听了。
想到此詹公公便更觉得带上安然一同进宫也是个好事,只是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沉着脸道:“进宫是不难,只是你们可是清楚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安然立刻点头道:“我自然懂得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还想找个皇上为我讨回公道呢。”
詹公公这么听了更觉得可以带他进宫,让他咬一咬五皇子,这样让皇后的脸面更加的难堪。
拂了拂拂尘便用尖细的嗓子道:“那好吧,一起进宫吧。”
安大老爷却害怕安然听了外面的谣言进宫乱说话,有心想要拉着安然嘱咐两句,可是安然根本就不理他,直接拉着唐沫的手跟在詹公公的身后,衣服也没换了。
一路上颠簸唐沫和安然两人中间还坐着一个詹公公,马车里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詹公公倒是冷嘲热讽了两句安然,只是安然都没搭话,詹公公便以为安然是个没用的男人,任人辱骂都是不还嘴的。
到了宫门口三人就下了马车,他们不是什么有官品的人,不能坐轿,只能一路走到了皇宫的御花园中。
御花园种满了各色的花,此时百花盛开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芳香,老皇上正坐在刷着红漆的凉亭中,坐在那儿品着茶和容妃闲聊着,而皇后则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一旁陪同的还有五皇子徐子墨、八皇子徐子茹和太子徐子坤。
容妃有心想要嘲讽皇后和五皇子,远远的就看到詹公公领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便拉着老皇上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唐沫道:“你瞧他们来了。”
然后又转过头看向皇后道:“真是可惜了,如果不是已经嫁入人妻了,那么倒是还可以抬进门做个妾。”
似乎又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便又拿起帕子掩着嘴笑道;“哎呦,瞧我这张嘴呢,竟不会说好的。男人嘛都是喜欢偷腥,尤其这样别人家的妻子,最是过瘾了。”
说完便对着徐子墨笑道:“你说是吧,五皇子。”
徐子墨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点点头语气略带嘲讽道:“容妃娘娘倒是很懂得男人的心。”
闻言容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可是一想等会儿他就要出丑了,便也没再和他计较。
又闲聊了一会儿詹公公便带着唐沫和安然两人走了过来,三人跪在地上行了礼,然后詹公公便站起身弯着身子指着地上的唐沫和安然道:“皇上,这位就是安家的三媳妇了。”
老皇上已经有些犯困,眼睛已经微微眯起,听到詹公公的话之后才微微张开了一条缝,看到跪在地上带着面纱的唐沫,轻声道:“你就是和老五私通的女子?”
这话说的很难听,要是寻常家的良家妇女怕早就哭着要申述了。可是唐沫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得,虽然觉得老皇上这话说的有些太难听了,但是便没有哭丧着脸,或是做出委屈的模样,背依旧挺得直直的,眼眸清澈如水没有丝毫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