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朦朦胧胧的,唐沫刚睡着忽然觉得身边一沉,她的身子立刻变得温暖了起来,一只大手正牢牢的抱着她的纤细的腰肢,唐沫本来就没有睡熟,这样一碰立刻就醒了过来,转过身正好看到安然满脸胡茬的躺在自己身边。
见到安然平安无事的回来,唐沫的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来了,依偎在他有些冰凉的怀中,焦急问道:“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安然轻轻点点头,长叹一口气之后道;“这皇宫里里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安然把这一两天在宫里发生的事都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在安然准备进宫去皇后那儿拿出兵符的时候,宫里却忽然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忽然病重,他立刻跟了安大老爷一起进了宫,在养心殿门口等着。
太医们来看了都说皇上是急火攻心,所以才会忽然病倒。
徐子墨本来就瞧着元真人不顺眼立刻就派了人把元真人给抓了起来正准备斩首示众,可是皇上却忽然醒了,立刻命人把元真人给救了下来,并且大骂徐子墨是虐子,然后又晕了过去,三皇子徐子轩趁着这个机会立刻说是徐子墨要气死皇上好夺得皇位,两班人马又闹了起来。
一闹又闹到了旁晚,皇上又醒了过来,这次精神都是比之前要好许多了,却还是比平时要萎靡许多,虽然皇上说生气徐子墨擅作主张要杀了元真人,可是徐子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真的杀了自己的儿子来解恨。
只是把徐子墨赶出了京城让他去南方平乱,一起跟随的人就有安然一家。
这下徐子墨在朝中的势力立刻变弱了,在皇上身边只有三皇子一个成年的皇子,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徐子轩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到时候远在南方的徐子墨就算是有浑身解数也无法再赶回京城来争夺皇位。
虽然徐子墨不甘心,可是也不敢违抗皇命,而且也知道自己是一时心急元真人惹恼了皇上,反而让徐子轩占了个便宜。
“我们也要去吗?”
唐沫疑惑的看着安然,之前她倒是真的想去徐州城避避祸,现在忽然真的要去徐州城了她反倒有些犹豫了起来。
且不说她和三皇妃不对盘,就是徐子墨和徐子轩这样的关系,到时候如果徐子轩登上了皇位,徐子轩也还会干掉一些一直忠心跟随徐子墨的人,虽然徐子轩不至于像太子那样痛恨安家,可是安家子嗣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唐沫知道安大老爷和安然等人绝对不希望徐子轩登上皇位,只是现在徐子墨被派到南方安抚那些流民,而且还把安家也带上了,那么京城的事情徐子墨未必就能够顾及到了。
“五皇子毕竟是皇子,他和三皇子也还算和睦,就算真的三皇子登基了,我们安家也不会有什么大灾难,你也不必担心。”
安然微微点点头,笑道:“是呀。”
“什么时候启程,我也很久没回徐州城了,回去瞧瞧也好。”
安然见唐沫如此放的开,心里的那一丝担心也消失不见,抱着她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下:“后天就启程,皇上给的时间紧!”
这个确实紧了些,后天启程的话,只有两天时间来收拾东西。
两人又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之后才起床去陶氏那儿请安。
陶氏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命人收拾东西,虽然脸上还有一丝倦意和担忧,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比昨天更甚:“年前还回去过一次呢,你祖母就念叨着许久不见你们了,想来京城一趟奈何身子骨不好使了,现在我们回去也好,正好回去瞧瞧他们,也让他们安安心,我也回去见见我那两个大孙子。”
唐沫见陶氏反而比安然等人还看得开,立刻走到陶氏面前,轻轻地帮他揉揉肩,哄着道:“是呀,我也挺想家的,他们上次回京城也不过是待了一两个月。”
陶氏也知道唐沫是在安慰她,唐家那些人对唐沫便不是太好,唐沫对唐家的人也是冷淡,只是也不点破:“这京城虽好,但是总是不如自己家里好。”
安然见陶氏如此看得开也就放心了,也开始帮着整理家中的东西。
这一次一起回到徐州城以后未必能够再回京,如果徐子轩登基的话,那么他们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所以这家里重要的东西都想先搬回徐州城。
这样忙碌了两天也就到了启程的日子了。
这一次是和徐子墨一同回徐州城,除了安家以外还有赵家等,一群人也有几百人马浩浩荡荡的往南方行驶。
流民主要都是在水襄县等地其乱,那块地安然熟悉些,所以就由安然去前阵,而安家的女眷则都坐船回徐州城,没有和男眷一同走。
唐沫和安然分开一个月之后终于到了徐州城,安家早就得了消息,安老太太派了人去城门接人,然后再一同进了回了安家。
也有三、四年没有回安家,但是安老太太却还健朗的很,唐沫一回到府里就和陶氏等人去了安老太太那儿请安。
安老太太见到唐沫再看看他怀中的小娃娃,立刻笑着向他挥挥手和蔼道:“赶紧过来给我瞧瞧。”
唐沫立刻笑着抱着肉团子到了安老太太面前:“他现在可皮的很呢。”
肉团子已经快周岁了,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到处瞧,却连乳娘都不要抱就只要唐沫一人抱,所以从进安家的门开始唐沫就一直抱着肉团子,肉团子也不松手,一双手紧紧地拉着唐沫的衣领。
现在见到安老太太也是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一张肉呼呼的小脸紧紧地皱着,更加用力的抓着唐沫的衣领。
“你瞧瞧,他就是要赖在我身上不肯下来。”
唐沫累的不行了,现在肉团子少说也有二十多斤了吧,这么一直抱着又如何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