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荣寿宫,唐沫看了看四周的摆设,比从前的慈福宫要更朴素些,但是上面的摆设都是精贵之物。
康德太后躺在软榻上听到宫女的禀报之后,便缓慢的坐直了身子,她似乎比当皇后那会儿显得更加年轻了,想来也是当初还要担心受怕,现在只要安安稳稳的过着他的舒服日子就行了。
康德太后然后看到唐沫笑着道:“听说你生了一个闺女?”
唐沫急忙行了一个宫礼,柔声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
“闺女好呀,哀家也曾想要一个闺女奈何肚子不争气,幸好安平公主还算是个懂事的,她倒是还能经常来陪着自己。”
说着康德太后太后长叹一声。
唐沫立即又笑道:“太后是个多福之人,臣妾听说现在的皇后娘娘和齐妃娘娘都是个有孝心的,时常来荣寿宫伺候太后。”
康德太后忽然冷笑一声:“这些人天天都在想着怎么样爬到男人的床上,来哀家这儿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又如何比的过自己亲生女儿呢。”
说完便有意无意的瞥了唐沫一眼。
唐沫如何不懂皇太后嘴里的意思,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呢。
“太后多虑了,现在后宫女子便不算多,他们应该也是真心来孝敬太后的。”
有些话不能明着说,太后就用暗语,唐沫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也继续装着不懂把话给说圆了。
康德太后听到唐沫这句话心中一阵满意,看来这个唐沫还是上道的,不会因为徐子墨当上了皇上就来故意勾引了他,刚才养心殿里的事情康德太后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单独待在里面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应该是没有做出任何越礼的事情来。
“你懂得这些便好,虽然说现在皇上为了守孝不曾选秀女进宫,但是这后宫总是有住满的一天。这些女人多了,心思也就不一样了。哀家也不指望他们都把哀家当亲生母亲那样孝敬了,只希望他们懂得守规矩,比给哀家生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
说着康德太后的眼眸闪过一丝的阴狠,唐沫看在眼中心中微微一惊,她现在的处境怕比先帝那会儿还要危险吧。
她现在就希望徐子墨的脑袋别发昏,被最后害了自己。
“太后多虑了,有太后管着他们呢,他们也不敢生出乱七八糟的事情来。”
唐沫觉得这次进宫是在难受的很,不仅要费劲心思的和两个人解释清楚,还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康德太后听到这句话也甚是满意,看来唐沫便没有因此晕了头去勾引徐子墨,她又和唐沫聊了两句,然后才挥挥手让她回去。
出了荣寿宫的时候,唐沫忍不住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只要说错了半句话,那康德太后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脑袋。
回到了安家之后,唐沫便倒在床上想要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让自己的大脑好好的休息休息。谁知才刚有了这个打算,安然便从外面匆匆忙忙的赶了进来,看到唐沫安然无恙的走了回来,提在嗓子口的心也放了下来。
“你去了多久?怎么不等我?”
唐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外头的公公催得紧,别说这些了。我瞧着不如你去和爹说一声,咱们别在京城的待了。”
本来唐沫还存着侥幸的心理,但是经过这一天,唐沫心中也开始害怕了。徐子墨虽然心中明白大道理,但是明显脑袋有些发晕,而康德太后明显是翻脸不认人,把唐沫完全当一个外人来看。
这样下去的话就算是唐沫小心翼翼也不说不定哪天就出了什么意外。
安然紧紧地抱着唐沫,他知道唐沫心中的害怕也知道唐沫心中的痛苦:“我等会儿就会和爹说的,你不必担心,只要我们出了京城。山高皇帝远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唐沫闻着安然身上散发出厚重的男子气息,心中也微微踏实了些:“嗯。我们一家都先搬走吧,不管去那儿都行。就算是回徐州城我也不怕!”
徐州城有安老太太在呢,而且没有陶氏在身边她也能够清闲些。
安然点点头,然后轻轻地吻了吻唐沫的发丝,又是轻声哄了几句,唐沫的心才稍稍安稳了一些。
接下来两天安然便去和安大老爷说了这件事,安大老爷也觉得这事儿也不算坏事,便去拖了关系想把安然外派,可是没想打最后不管是找谁都没有人肯愿意帮忙,或者说别人根本就帮不上。因为这件事有徐子墨在哪儿压着呢,安然想要走第一个同意的人就要徐子墨。
过了两天之后,安然知道这件事怕是成不了了,只是又害怕告诉了唐沫惹她担心,便每天都安慰她已经快了,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离开京城了。
只是这样的隐瞒根本坚持不了几天。
天又开始变冷了,圆姐儿已经三个多月了,团哥儿每天都来逗着圆姐儿玩,每天都问着唐沫:“妹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呀,什么时候才能和我一起玩呀?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等等这一堆的话。
唐沫每次都很耐心的回答他。
“娘,刚才妹妹冲我笑了呢。”
团哥儿开心的对着唐沫笑着道,然后又哄着圆姐儿,可是接下来圆姐儿都不肯再笑了。
过了没多久圆姐儿或许是觉得困了开始大哭了起来。
团哥儿立即一脸无措的看向唐沫:“妹妹哭了!”
唐沫叫来了乳娘让乳娘哄了圆姐儿,然后又对着团哥儿笑道:“妹妹要睡了,你也跟奶妈回去休息吧。”
这段时间唐沫的心情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也说不清这个感觉是好是坏。
安然带着寒气从外面走了进来,唐沫立即站起身给安然拿了一件居家穿的衣服给他穿上了之后,才道:“那件事还没有批下来吗?”
虽然这一段时间安然一直都是瞒着唐沫,但是唐沫自己心中也明白,如果真的会外放那么怕早就有了消息,可是现在却迟迟都没有动静怕是没有希望了吧。
安然看了一眼唐沫,眼眸之中似乎带着一点淡淡的担忧,他还想再安慰再解释,可是最后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