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柒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啊,我记得,课上讲过。”
“你记得?也对,学校也应该教这玩意。”
“所以到底为什么这里有一堵墙啊?”
“你没觉得这墙很眼熟?”
“嗯……”零柒仔细端详了一下这堵墙,“没印象。”
“让我猜猜,你第一学期的时候,是不是宿舍教学楼两点一线的?”
“还有食堂。”
“我就知道……这墙每年秋季学期都会在这里,样子都不变的。它用的是比较松散的权量,只要你用一点——点权量就能过得去。普通人的话,就会像你刚才那样,怎么都过不来。”
“这么说的话……我想去找风海的话还要带着你一起?”
“我不!要找找别人,我才不会再跟着你了!”
“说的跟我想带着你一样……你现在怎么有力气了,不是刚才为止都蔫得和豆芽菜一样吗?”
“啊,对哦。”星铃又蔫了下去,“把我背回去,刚才已经把我最后的体力用完了。”
“钟祭来了都能看出你是故意的……走吧。”
到了别动队自治区,还没进院子呢,零柒就听见了那两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行不行啊你!我手上要拿的是真家伙,你都已经躺尸好几次了!”
“行行好海棠大人……我可不像你那样天天练。”
声音的来源,大概是训练场那一片儿。
“晚安。”
零柒回头一看,星铃已经没影了,就留下这俩字。
零柒无奈地摇了摇头,反正自己什么也没带过来,就直接去看看吧。
进训练场一看,海棠手里拿了一根修长的竹条,对面的钟祭,手里则是一把小匕首,闪着寒光也不知道开没开刃。
——不过,谅他也不敢拿开了刃的。
海棠眼神瞟到零柒,欢快地说:“哦呀?端木来了啊!”
“你俩这是在干嘛呢?别欺负钟祭啊,他只是中二了点——可能还有点色胚——罪不至此啊。”
“谁欺负他了?是他闲的没事干,找我跟他对练来着。”
“你可算来了端木……”
钟祭拖着身体走了过来,等走到零柒跟前的时候,一个扑倒——到了空气上面,一个踉跄差点没“五体投地”。
“喂,好歹接我一下啊!”
“我不,你肯定一身汗。”零柒拍了拍灰,转向海棠,指着钟祭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说实话,我还是很少能见到这玩意儿累得半死。”
“就,很普通的对练啊?”
“普通吗?!端木你接她两招试试,我都不知道这家伙这么细的胳膊力气怎么能这么大!”
“那还不是你虚吗?我看钟祭也不行了,不然,端木你接着跟我练一会儿?我还没打过瘾呢!”
海棠甩了甩手上的竹条,留下了“咻咻”的风声。
“别了,我因为某些原因,现在手还疼着呢。”零柒甩了甩手,“你这无处安放的精力,怎么不去倾泻在陈先生身上?”
海棠把竹条插到腰间:“师父他办事去了,晚上才回来。”
“话说,其他人都到了吗?”
“唔,我想想啊……我和师父来的时候,林影叶和林光华就已经在这里了。郑鹤没见着他人,不过他那片地方有动静,应该是已经来了,接着就是这货,然后就是端木你了。还剩下谁……哦,星铃!”
“她也来了,我和她一起的。”
“那就到齐啦!”海棠拍了拍手。
“你要是很闲的话……不然,我去叫影叶哥,让他跟你一起练练?”
“好啊好啊,他很厉害吗?”
零柒回想了一下之前见到社长和副社长的情景,说:“我说不好,不过肯定比这家伙强。”
“我不说话别当我死一边了啊!我都听着呢!”
“事实。歇着吧你。”
说完,零柒便出了训练场,走到了林家门前,敲了敲门。
林光华来开了门,见到是零柒,便小声问:“什么事……”
“影叶哥在吗?海棠想找人对练,可陈先生不在。”
“……明白了。”
一分钟之后,林光华把林影叶带了出来。
“影叶哥,那个——”
“训练场是吧?我马上去。”说完,林影叶便消失了。
“呃……”
零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挺尴尬的。
“还有事吗?”林光华问道。
“没、没事了。”零柒挠了挠头。
“那天的伤……没事吧?”
“啊?哦,你说那天啊,那就是点擦伤,没什么。”
“那就好……”
既然提到了那天,零柒又想起了当时,林光华出刀的那一瞬间。
“你当时用的招数,叫……【晨昏线】对吧?虽然我也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不过感觉很厉害。”
“嗯……谢谢。”
把天聊死,这是这两个人都十分擅长的事情。
于是零柒做出了反应:“呃……拜拜。”
待到零柒转身离去后,光华关上了门。
接下来,去和郑鹤打声招呼吧。
离了好远,零柒就听见锻造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进去一看,郑鹤正左右开弓地干着活。
零柒凑上去一看,郑鹤正在锻造。看着烧红的铁块,零柒感觉自己身上已经出了汗。
于是零柒问了一下:“你不热吗?”
“嗯?你来了啊。热,但是不热就没办法炼铁。”郑鹤又锤了一下铁块,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你这是在……”
“车间那边设定好了程序,要工作上几个小时,我就来锻造些东西。锻好了就留着自己用,锻坏了就扔到作战部那里,看看有没有人要吧。”
零柒于是站在郑鹤旁边,看了一会儿他打铁。
“你不热吗?”这次轮到郑鹤问了。
“热,但是我能忍。话说,你是要把它锤成什么样子?”
“嗯……”郑鹤放下锤子,盯着铁块考虑了一下,说,“先锤成长条,然后折叠,再混点别的金属……最后的成品应该会是一把剑。不过也说不定,可能我会改主意。”
“这么麻烦啊……锻造不就是打铁吗?”
“锻造也是艺术!”少见地,郑鹤十分认真地反驳道,“这些铁块,在最终淬火打磨之前,没人知道成品是什么样子,它最终能有什么样的韧性、锋利度、花纹,是都由工匠自己的感觉决定的。”
“这样啊……不能交给机器做吗?”
“那当然不行,机器锻造的东西没有灵魂,不是出自自己的手,用起来也不放心。”
“好吧。不介意我继续看吧?”
“你要是不嫌热和刺眼的话,随便看。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打一把武器——毕竟【天工】就是干这个的。”
“哈哈……回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