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丢脸地尖叫一声,被一下掼倒在沙发上,有些慌张地看着跪在自己上方的烈风,尽力想挣脱出去,然而烈风却冷静地按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挣扎。此时她脸色苍白,嘴角还留着未清洗干净的干枯血迹,但眼神仍然倔强。
“别怕。”他松开手,看到她倔强的脸上浮现出很少出现的慌张表情,顿时涌出一种很复杂的情绪,窃喜、怜爱与征服欲皆有。在过去,她总是骄傲得像个女王。虽然敬佩,可暗地里,有时又会不自觉地冒出一些阴暗的情绪,想要去摧毁,去穿透,把她内里的东西打碎。
“烈风,你给我住手,我命令你。”安琪尽量克制住自己的颤抖,冷冷道。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他说道,像顺一只猫的猫毛一样从头顶一直抚摸到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她刚开始颤抖得很厉害,慢慢的是接受了这种力度,平静了很多。在她身上游走的双手于是不断向下。
趁此机会,安琪的右手摸到桌上摆着的一个青花瓶。“砰”地一声,烈风倒地。
“喂喂,你们两个别演戏了好吗?世上哪有这种夸张的药啊。再闹我真的生气了啊!”
“其实,只是维c营养液而已。无害、无毒,口感还相当不错。”教授解释道,对坐在旁边,头上缠着绷带,略显萎靡的烈风总结道:“你的演技太浮夸了。小伙子外表看着很镇定,内心太急躁。”再看了安琪一眼,说道:“但你也太狠心了。老夫头一次见到你这么冷酷的女人。”
安琪用那种掺杂着鄙视与不信任的眼神回应教授的指控。
教授长着一张人们想象中的疯狂科学家的脸,一头火红的头发烫成爱因斯坦式的爆炸头,穿着一套老式的睡衣裤。脚下趿着一双棉拖鞋,脸上带着一种老顽童般的促狭神情。
“小姑娘,你怎么肯定那水里没毒呢?”教授好奇地问道,一边用手指敲击着沙发背,安琪蹙眉,看着他手指缝中长出一个肉瘤般的东西,那东西挣扎了两下。稍微调整了一下形体。向前方拉长,变成一条蛇一般的触手,围着安琪。
对教授奇怪的身体特征。安琪已经不像之前第一次见到那么惊讶了。当安琪用青铜花瓶猛击烈风头部时,旁边那摊赤色的流体突然发生了变化,好像有双无形的手将流体往上拉到一人高,流体如果冻般剧烈地摇晃了一番。渐渐出现五官与四肢,接着赤铜色褪去。露出一个糟老头的干瘪*。
总之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安琪尽量忽视那条围着自己转悠的触手,说道:“很简单,这不像烈风会做的事情。”烈风才不会冒冒失失地踏进一个哥特式的城堡,他的性格里带着一种天生的警惕性。
“我声明一下。我没有故意骗你。这是我第一次到伯尼。沃德教授的家里。我只是怀疑,但并没有很确定.。。”
教授有些急躁地打断了烈风的话,说道:“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怎么就忘了?说起你母亲可兰儿,那可真是个美人。你长得跟她真像。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是她的孩子了,算了不提了.。再说,在巴别塔中,不不,即使在整个世界里,拥有这样水平的生物学家,材料学家,除了我还会有谁?”
烈风:“..”
安琪鄙视地说道:“你们俩果然早就商量好了恶作剧的,之前还说什么自己叫公孙羊。烈风,过去我只知道你冷酷无情,数典忘祖,想不到还这么变态下流。教授你就打算一直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偷窥吗?”
烈风难堪地说道:“我当时真以为被下春药了啊。再说我怎么数典忘祖了?”
安琪纠正道:“我说错了,应该是欺师灭祖。”
“随便吧,反正哪个在你心目中都不是好人。”烈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安琪指着触手说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这个要认真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简单来说,老夫把自己的身体纳米化了。”教授一边说一边亲自示范,左手自腕部开始融化,流体变形、重塑为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教授得意地朝安琪一笑,手部如橡胶般拉长,弯刀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弧线,将摆在一边的青花瓶切成两截。
“看样子挺方便的。”
“如果遇到攻击,还可以这样。”教授继续示范,整个身体如融化的蜡般失去了固定形体,重新变成一滩流体。平静了片刻,从流体正中心猛然窜出,变回裸奔糟老头。这一次,烈风反应得相当快,立即就挡在他面前,遮住安琪的视线。
安琪满脸黑线。
“除此之外,还能这样..”教授说着,从烈风身后探出一只手,手掌心分出一只触手,缠绕着安琪腰间。滑腻腻的触手在安琪身上蹭来蹭去。
“别动..你好像受伤了,还伤得很重。”
“是。我们刚刚跟一个白星人打了一架。你有办法治好她吗?”烈风说道。
“没问题。”教授说道,走上前来,身上已套好一套松松垮垮的睡衣,手腕中伸出一个触手,触手中伸出一个针头,注入安琪的静脉血管中。
“这样就行?”烈风不放心地说。
教授没说话。烈风盯着安琪,看到她面色逐渐红润,脸上的灰败之气渐渐褪去。
“这是纳米治疗小机器人,大概只有分子那么大,能力却相当惊人。怎么样,一点也不比你们所谓的异能差吧?科学才是最强的力量。”沃德教授骄傲说道,扭头对烈风说:“你头上的伤也需要治疗一下。”
烈风说:“不,不用了。”他实在不想让那像蛇一样滑腻腻的东西爬到自己身上。
“对了,烈风,你母亲可兰儿现在还好吧?”教授说道。
这个问题让原本有些搞笑的气氛瞬间冷下来。
烈风漠然答道:“我母亲,早在很多年前就过世了。”
教授愣在当场,半响才悲哀地说道:“怎么会呢..她还很年轻啊。安德森这家伙在干什么?我早看出这个人华而不实,不是个能沉得住心来的人。一定是他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抛弃了可兰儿。啊,可怜的可兰儿,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的发型呢?”他的眼睛中泛起了泪光。
“我父亲也过世了。他们是同一年走的。”
“这..这是为什么?”教授跌坐在沙发椅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