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联邦与摘星城比起来,萨奥城的通信技术还是差了不少。手机仅能在城内通信,如果要与其它地区的人通信,要到公用电话厅去或者通过电话厅转接。而联邦建了一个广域网,能联通联邦体系内的各区与其盟友,萨奥城其实跟联邦关系不错,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加入这个广域网,原因是据说担心安全局对电话的监听泄漏了客户的秘密,违背了自由商业的原则。另一方面,摘星城也吸引了不少叛逆的技术人员,通信技术发展得相当不错,在摘星城内及许多危险区都建有无线基站,最近甚至在跟联邦谈判签定通信合作方面的协议。
亚历克斯正在公寓里跟巴伦说话,突然接到电话厅的办事员莎拉打来的电话:“嗨,帅哥,有你的电话哦。”
“喂。”电话里沙沙一阵响,显然信号不太好,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喂,亚历克斯,我是安琪。”
亚历克斯差点把电话摔在地面上,还好他这么多年没白混,大声道:“安琪,是你吗?你现在在哪儿?”此言一出,旁边本来无聊换着电视台的巴伦浑身一哆嗦,摇控器啪地掉在地面上,赶紧凑到亚历克斯身边:“是安琪吗?喂,安琪,你在哪儿?”
“我.....我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下意识里,安琪想隐藏一些事情,“你们现在怎么样?”
“你到底在哪儿?上次是怎么回事?外面有很多传言。有人说你被摘星队的绑架了。我们找你快找疯了,上面跟组委会交涉,要求给出一个说法。查理还跟摘星队的打了一架,但最后什么也没问出来。”
呃,想不到查理这家伙还挺讲义气的。安琪心想,说道:“我没事,现在在一个挺安全的地方,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那个,你能不能给我汇点钱来.....”
“没有用的。”一个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她转身,看着穿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安琪慢慢把手机放下来。手机里传出亚历克斯抓狂的声音——“喂喂,安琪你在哪儿?你在听吗?”
“给。”安琪把手机塞回表情恍惚的男子手中。“带你女朋友回家去吧。晚饭给她多加个鸡腿。”小情侣点头答应,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雨越下越大。男子就站在氤氲的水雾中,深黑的眼瞳中映出橘红的路灯。
“你冻结了我的帐号?”安琪愤怒地问。
“冷静点。就算我很想,也做不到这点,你知道答案的。”烈风走到她面前,说道。“逛了几个小时,累了吧。跟我回去吧。”
安琪缓缓摇摇头:“我要回萨奥城。”
烈风古怪地微笑了一下,那笑容在安琪眼里很刺眼,重复了一遍:“你要回萨奥城?回去干嘛?萨奥城的上层现在应该已经怀疑你了,这几年霍布斯跟联邦眉来眼去。安全局应该跟他有情报共享。你回去怎么向他们解释?说你是重生的安吉拉,这两星期一直和我在一起,让霍布斯辞职。把位置还给你?”
安琪一下子就哑了,烈风残忍地望着她。
秘书这份工作。就是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无论何时何地,老板一个电话,就得跑腿。雅子本来已经下班,突然接到烈风的电话,让她去订两份披萨,还有甜点,冻奶咖啡,送到最高的50层。
雅子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女孩盘腿坐在地毯上,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孩一般,头上搭着条毛巾,满脸都是无聊不爽的表情,而平时不苟言笑,一言一行都严谨至极的烈风大人也放松地坐在地毯上,看着小女孩,上身仅仅饊了件背心,露出健壮的肩背,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是雅子从未见过的,专注、得意、微带惬意。
“雅子,把东西放在这边就行了。”烈风看到了雅子,让她把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示意她可以走了。
雅子犹自有些不死心,问道:“您还有什么事吗?”烈风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手背挥了挥。雅子只好慢慢掩上门,最后看到烈风将披萨切成几块,递给安琪,心里涌上一阵酸溜溜的情绪。
“来,尝一尝这家的披萨,大厨很有名的,是杰从雅典特地挖过来的。怎么样?”烈风看着安琪大块朵颐。
“明天我带你去他们家吧。他们家生意太好,位置要预订,但如果是我的话,应该可以例外。在这里的话,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鱼子酱、法国生蚝,黑松露.....都可以。”
“唔.......”安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喝了一大口咖啡才咽下去,望着烈风,嘲笑道:“土鳖。”她总觉得烈风给人一种有种,表面上人模狗样,其实内心憋着一股如今我逆袭了发达了想让你看看的幼稚想法。
烈风则很无辜地看着她。
安琪又补刀:“那什么鱼子酱啊,法国生蚝,黑松露,跟你的风格不合。你就一乡巴佬恐怖分子,装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嘴已被烈风吻住,如遭遇大型犬袭击一般整个身子被扑倒在地。他刚刚喝了口果汁,强行将果汁喝给安琪。安琪眼睛瞪得大大的,被迫喝了不少他的口水。等两人分开,咳了好几下。
“哈哈哈,不装了,这个平民味道怎么样?”烈风恶作剧地指着安琪哈哈大笑。
安琪愤怒地大叫:“糟透了。”
烈风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挺不错的。真的。”
五年前,跟安琪决裂时,她当时说了些类似的话。她有种特别不可爱的本领,或者说是天赋,就是自己死要面子,但生气时绝不给别人面子,眼利嘴毒,能轻易看到别人心灵深处的脆弱,然而并不安抚,而是哪儿脆弱往哪里扎。她一眼就看出烈风内心深处有种自卑,就拼命嘲笑这点,激得烈风火冒三丈,一心想擒住她逼她改口,结果酿成大祸。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烈风陷入绝望与痛苦中,把自己的内心与感情完全封闭住,就是靠工作与理想来支撑住自己不倒下。外表上名头是越来越响,其实内心越来越荒芜。多年来女人一个没有。手下与敌人都给出了精彩的猜测,甚至还有人送了几个漂亮的男孩子过来,当然事后被他板着脸送了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