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缓和了一下情绪,“你跟我闹着玩呢吧?”
风里花摇头,“神农从来不开玩笑。”
洛音双手覆盖着肚子,她感觉了一下……有生命体。
她直接让开了,离远了一些。
她现在急需要平复,孩子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看洛音这反应,凤容慈把祝福咽了回去。
凤容慈轻轻拍了拍洛音的肩膀,“没事,我有钱养得起。”
音寒落不满道:“我的崽用你养啊。”
洛音深吸了口气,“继续介绍吧,那个不会笑的,你叫啥是干啥的?”
表情略显僵硬的男子,扯出了一抹有些紧绷的笑容,“我叫零零,我是机器人。”
洛音:“哇哦。”很不走心。
她是很惊讶,可她的脑子一向是只能想一件事,现在孩子占了她全部的脑子。
紧接着白发少年上前,轻声说:“我叫龙龙,我是条龙。”
他说着头上就多了两个龙角。
他身旁的白发少女笑着说:“我叫归墟,鲛人。”
洛音回神,能叫这么大的名字,应该不是普通的鲛人。
花月浓有个疑问:“咱们地底人不是不能来地表吗?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而且还是七个。”
风里花笑着说:“咱们想来看看你,就跟首领申请了地表游,也没抱啥希望,没想到首领竟然答应了。”
花月浓轻叹,“我还没见过首领呢。”
她在地底下的时候,听说地底人有位首领,但是很少出现。
“首领大人。”风里花冲着远处挥了挥手。
花月浓回头,看到了个锃亮的脑壳。
她懵了……
无常走到了他们身旁。
洛音突然捂住了嘴巴,“你不会把灵魂都送到地底下了吧?我说怎么现在出生率越来越低,你把灵魂都送去地底喂神兽了?”
无常摇头,“能到幽冥的灵魂通常分成两类,一类是生前无恶不作,到幽冥是受刑。一类是虽无大过,但是犯过些小错,还清债,就可以选择入轮回或是彻底消散于天地。”
“从前,大部分灵魂都选择轮回,而如今大部分灵魂选择消散。他们的说法是,就是累了,活的累了,无论下辈子是什么样的身份,有什么样的人生都提不起兴趣了。”
他的手轻轻覆在洛音的肚子上,他笑着说:“是个强大的灵魂,像彼岸一样。”
音寒落一巴掌把他的手打掉了。
洛音脸色惨白,她看着无常,艰难地说道:“你也来了很久了,该回去了。”
她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无常微笑,摇头,“走不了啊,放不下啊。”
他抬手,一个响指。
洛音面前出现了个小奶娃,大概三岁左右,他的模样像极了无常。
小奶娃打了个哈欠,才缓缓睁开了眼,他看清楚周围之时,笑颜绽放。
他扑到了洛音怀里,“娘亲,彼岸好想你。”
洛音叹息一声,在音寒落的凝视下,她终是伸出了手,她轻轻揉着奶娃毛绒绒的脑袋,“对不起,娘亲忘了彼岸。”
彼岸摇头,“彼岸不怪娘亲,娘亲只是个小小送魂者,没办法抵抗轮回。反正彼岸可以活很久很久,每一次彼岸都可以找到娘亲的。”
无常说:“我来晚了。”
洛音也不知道说啥好了,“你……回幽冥看门去吧。”她这裤腰带可真是……跟没有一样。
“我……怎么会认识你?我是哪一种?”
她记得她在幽冥和无常的过往,准确地说是和后土的过往……他是无常,也是幽冥之主后土。
可她想不起来,她为什么会去幽冥。
“你是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善恶镜识别为恶人的那一种。”无常声音轻飘。
洛音:“我不信。”
善恶镜用来看人的过往,都用了不知道几万还是几亿年了,可能是年久失修。
“不信,何必要问。”
音寒落似乎明白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尾巴,总觉得他的尾巴在冒绿光。
他直接提起了彼岸,认真地说:“你娘肚里有娃了,你要小心点知道吗?”
彼岸笑的眼睛弯弯的,“知道啦,后爹,后爹你可真帅气,我可喜欢你的电影了。”
音寒落松开了手,这对父子说的话,他现在一个字都不信!
每次……每一次都是这对父子把洛音带走,然后……他就去找,他现在明白了,全明白了。
彼岸稳稳落地,并不在意后爹的冷漠。
洛音低着头,用后脚跟使劲刨地。
咋整?她整天鄙视小三,鄙视找小三的男人。
结果她却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凤容慈嘴巴张的很大,她好像也明白了。
林福宝抖了抖,这不见血的修罗场,她走过去,拉着彼岸的手,“音音还要消化一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饕餮:“我也要去。”
“嗯,一起去。”
于是这三个小奶娃就蹦跶地下山了。
他们刚到山脚下,外卖骑手就陆续到了……
导演很兴奋。会打起来吧?这次真的可以打起来了吧?
音寒落扫了云流光一眼,“你在那笑什么玩意?”
云流光耸肩,“单纯的幸灾乐祸。”
洛音在琢磨,她肚子里有一个,无常带来了一个,她以后要养两个娃。
这两个男人,估计指望不上了,毕竟是她让他们从头绿到脚。
两个娃很难养的,得好好赚钱了。
洛音转身就走了。
音寒落低吼,“洛音,你就不解释一下吗?”
洛音回头看他,“我忘了你的时候跟他在一块了,我忘了他的时候跟你在一块了。”
她说完撒腿就跑。
音寒落怒吼:“洛音!你这是什么态度!”
地底七子很安静,他们看到了首领的女人,给首领戴了绿帽子,会不会被灭口……
无常摸了摸脑壳,“咱们也该回去了。”
音寒落转头,凝视无常,“你个秃驴。”
无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俗话说打人不打脸……”
他话还没说完,就直接一拳闷在了音寒落脸上。
音寒落回手在无常脑壳上扇了一巴掌,那声音清脆响亮。
无常捂着脑壳,委屈极了。
音寒落也觉着自己有些幼稚,他说:“是我失态了。”
“可以理解。”无常问:“我脑壳绿吗?”
音寒落反问:“我尾巴绿吗?”
“唉。”异口同声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