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音点头,她听懂了。
这才是普通人类无法团结的原因,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觉醒,万一觉醒了就会立刻换个阵营。
普通人类被圈在一起,既是囚禁也是保护。
但大多数人并不喜欢这样的保护。
自由可贵。
战之雪一点点往前挪,她挪到了音寒落身边,然后把他的胳膊摆好。
战之雪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躺在了音寒落的胳膊上。
除了音寒落,所有人都看到了。
炎墨兮小声说:“你这样有点趁人之危了吧?”
“用你废话。”战之雪闭上了眼。
这……没人管音寒落的死活。
雪初落提醒道:“你趁机吃点福利我不拦你,但你不许乱摸。”
“知道的知道的,我是那没分寸的人吗?”
战之雪眼睛都没睁。
她又不是傻子。
躺一下胳膊,即便寒落哥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但要是她真的动手动脚,她怕会断手断脚。
雪初落看她还算理智,也就没再管她。
“我去地下城看看,不能让我家净净累死。”
炎墨兮说道:“还是不去的好。”
“你就放心的在这歇着,我带炎农一块过去。”
都是炎家人,炎农去就算是顶替了炎墨兮的职位,炎墨兮能在这多歇一会儿。
炎墨兮也没意见。
姑母还在地下城,也是疲惫不堪,堂哥比她厉害,堂哥去姑母能轻松一点。
雪初落见炎墨兮答应了,她就直接去了小区诊所。
这里冷冷清清的,小区里的居民身体都很好,很少生病,青山的病人们倒是偶尔会犯病,但雪初落的分身每次都能及时出现。
“炎医生。”
雪初落在门口唤道。
“在呢,进来就好。”
雪初落有些疑惑,这声音不是炎农。
她推开门之后,看到了个男人,这位……腿很长长得很好看。
她仰着脖子,“我来找炎农,你是?”
小区里还有她没见过的人呢?
“我是炎农的大哥,我叫炎介。我也是刚过来的。”
“哦哦。你是从地下城过来的吗?”
“不是。我从雪市那边过来的。这事说来话长。你有事找我弟啊?”
炎介坐在了沙发上,让小姑娘仰着脖子看他,不太礼貌。
雪初落坐在了他对面。
就是说这位也是炎墨兮的堂哥。
“地下城爆发了冲突,墨兮累坏了。我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我打算叫炎农跟我一块去地下城。炎农去哪了?”
“我带来了几个异能者, 我弟去给他们安排住处了。正好我要去地下城,我跟你一道去。”
“那也行。”
雪初落也不是人家说啥她就信啥。
她跟炎介说话的时候,她偷偷感知了一下,确认炎介和炎农是亲兄弟,才信了他的话。
炎介问道:“咱们怎么去?”
他之所以还在这待着,是知道音寒落刚回来,他打算等音寒落睡醒,蹭他的飞船过去。
“直接去。”
雪初落抓着炎介的衣袖。
炎介来不及准备,眼前景色飞快变幻。
而他有个属性就是过目不忘……因此,他脑子差点宕机。
雪初落停下来,准确地停在了神农净面前。
炎介头晕目眩,在雪初落身后晃荡。
“小姑娘,你怎么插队啊。”
抱怨声纷至沓来。
“她是我女朋友。”
神农净把雪初落拉到了身旁。
“小介,你怎么来了?” 炎华看到炎介的时候有些意外。
炎介一直在北方,也没进地下城,他游走于丧尸中,救了不少人。
炎家数次召炎介回家,他都拒绝了。
“雪城那边已经妥当,我也是今天刚到小农家,打算在他那住一阵。”
炎华点头,“嗯。”这事她没必要反对。
她和神农净不同,她没那么大的心,她只希望自家人能平安。
如今地下城很混乱,她不希望家中晚辈也淌进这趟浑水。
危险的事就由他们这些长辈去承担就好。
这也是她答应墨兮去地表的原因。
这个小僵尸虽然笨了些,但她也承认,墨兮跟在小僵尸身边很安全。
雪初落回头,“炎家姑姑,我会读心,你没事在心里骂我干啥玩意?”
炎华被拆穿,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说道:“我明明就是在夸你厉害。”
“可你说我笨。”
“僵尸本来就不是个聪明的种族。”
雪初落呵呵,“真不乐意跟你说话。”
雪初落蹲在神农净身边,她说道:“我可以幻化很多分身,需要我做些什么?”
神农净低声说:“你只需待在我身边就好。”
神农净周身散发着白色的光芒,他正在使用群治愈技能。
雪初落用袖子擦了擦他头上的汗,“累了就歇会儿吧。”
“不能歇,这么多人等着他救命呢。你这小姑娘,不把人命当回事是吧?”
说话的是个男人,四十出头的样子,他肚子在流血,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他的声音很大,其他人也谴责地看着雪初落。
雪初落低下了头。
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神农净的死活。
神农净轻轻顺着她的后背,“别生气,我没关系的。我是神农族人,救人是我的本命。”
雪初落低下了头。
哪有什么本命,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为了不相干的人,耗损根基,值得吗?
她只敢在心里抱怨,说出来免不得会引起众怒。
神农净小声说:“来这边的都是普通人,你暂时不要泄露身份。”
“知道了。”
雪初落问道:“明紫和明薇还好吗?”
“她们一家三口住在温家,很安全。”
“那就好。”
雪初落是想来帮忙的,可来了只是给自己心里添了堵。
她算是明白为啥神农净让炎墨兮去地面了。
炎墨兮灵力有限,而且年纪尚轻,如果使用过度,是一辈子不可逆的伤害。
神农净脸色越来越白,他强打起精神。
雪初落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她的力量和神农净不相容。
一天一夜后,神农净昏死了过去。
周围还有些伤者,但重伤的都救回来了,剩下的人没有性命之忧。
神农净昏倒之后,他周身的光芒散了。
不少人的伤口开始疼,疼的吱哇乱叫。
有人往前凑。
一个女人扯着嗓子大喊,“医生,我快疼死了,你不能睡啊!”
雪初落抬手,在她和神农净周身筑起了一道结界。
她把神农净扛了起来。
周围的人想要拦住她,可根本就无法破了她的结界。
在抱怨和谴责声中,她把神农净背回了他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