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递员犹豫不决,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得为客户所要寄运的物品保密,不能……给任何人看。”沐蓝蓝冷冷地说:“这包裹跟一宗命案有关,你若不给我们看,你就跟犯罪嫌疑人同罪!”
毕竟是穿了警服的,说话铿锵有力,快递员被吓得够呛,忙说:“我给你们看。”他边说边朝楼上望,突然发现王琰正盯着他,吃了一惊,又迟疑不决,说他答应过客户,在物品没到达收件人手中,绝不会让任何人拆开看……沐蓝蓝厉声喝道:“快点!”快递员朝另两名警员看了看,极不情愿地打开车门拿出一只包裹。
沐蓝蓝接过包裹问我:“是这个吗?”我说应该是,沐蓝蓝又将包裹递给快递员命令道:“拆开。”
快递员接过后,用小刀划开,取出里面的物品,我们发现其果然是一只充气娃娃,可是,其体内的气体全部放出,并且,并非是我们所见到的叫优优的那只充气娃娃。
这让我非常失望。原本信心满满的一件事,如今骤然大为泄气。于封的脸色也极不好看,他朝楼上望了一眼,只见王琰朝着我们冷笑了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你确定这是你从三楼拿下来的那个包裹?”我问快递员。快递员边包扎边说:“对,我今天来这儿就只接了这一个包裹。”
“我们被他耍了。”于封双手叉在裤袋里,沉下脸,浓眉紧锁。我说没想到那个王琰竟然还有一个充气娃娃,他这是要将这充气娃娃寄哪去?于封说:“他这是有意扰乱我们的视线,他是有意见我们来了才将这包裹送走,是在耍我们,也是在向我们挑战。”
“既然充气娃娃与小鬼都不在他房里,那会去哪儿了呢?”我问钟灵儿,可有办法追踪到那只小鬼的去处。钟灵儿说地方太大,就像大海捞针,根本无从追踪。我望向李笑楠,说你不是有个鬼魂探测器么?有多少这样的家伙,要不我们拿着这种家伙去搜捕。李笑楠说这不现实,城市太大,就算搜一个月也搜不完。
其实我知道,法力高强者能根据行云或气场来判定那儿是否有鬼,他们也有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能测得鬼藏在何处。若是鱼道士在,则可能在天黑之前找到小鬼,钟灵儿虽然师承鱼道士,但毕竟所学的有限,法力较浅,因此对于大范围地去搜捕小鬼,完全没有办法。
沐蓝蓝安排了几名得力干将守在楼下,监视着王琰的一举一动。我和张筠浩、吴乐乐及夏梦瑶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张筠浩似乎看上了夏梦瑶,一直缠着她,问这问那。我在一旁悄悄地跟吴乐乐说,以前浩哥对女孩子无动于衷,一直以为他是个搞基的,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吴乐乐卟哧一声笑了,说死耗子的确是个搞基的,他喜欢的是男人。我当吴乐乐在说笑,也没有当真,便问她是如何走出心魔的,吴乐乐长叹一声,幽幽地道:“这个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啊。”然后又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我说我答应过夏梦瑶,一周后跟他们去阴山九楼,可如今,何硕没找回来,又生出一个小鬼,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吴乐乐安慰了我一番,说她和耗子回来了,这些事很快就会解决的。我无不担心地说:“如今那只小鬼没找到,我真担心它会去害人,这小鬼是我引出来的,它若害了人,那我就间接地成了凶手。”吴乐乐安慰我说:“其实这也不能怪你,你开始并不知情,秉承医生治人、鬼医治鬼的宗旨给鬼治病,你也是为了救王琰才轻信了女鬼的话,可谁知这竟然是女鬼的一场阴谋呢!”我觉得我太笨了,也太弱了。吴乐乐拍着我的肩膀故作轻松地道:“没事,你是一名善良、上进的鬼医,你是最棒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王琰楼下的那两名干警,一直在车中守着,大约在我们走后半个小时,远远看见王琰从楼上下来了。其中一名干警立马打电话给沐蓝蓝,请求指示,沐蓝蓝叫他一人跟踪王琰,另一人继续守在楼下。
于是,打电话给沐蓝蓝的那名干警开着车跟在王琰身后,王琰回头看了两眼,发现了被跟踪,不过并无大的反应,一直走到大街上,上了一辆的士,那名干警开着一车在后面跟着,却发现前面的的士久久也没有停下来,后来发现,那辆的士似乎一直在城市里转悠。
守在楼下的那名干警叫处容,是一个刚入警队的小伙子,性格冷峻心思细腻,善于观察,喜欢看香港僵尸片,对于茅山术情由独钟。他父母是韩餐厨师,本来其父母要他开一家韩式餐馆,但他觉得这种日子太无聊,于是果断地入警成了一名与歹毒作斗争的人民警卫兵。听说这次这次案子跟鬼有关,他特别有兴趣,因此主动请缨来调查此案。据称,他做的菜味道一流,还会一点茅山道法,沐蓝蓝因此才叫他守在楼下。
独自守了十来分钟,太无聊,正想抽根烟,才打起火,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惊叫。处容打火的手一抖,侧耳细听,从又传来一阵叫喊:“救命啊——”处容将烟一扔便朝楼上冲了上去。
是一名男子的声音。
一直冲到三楼,那惊叫声没有再响起。三楼一共有两扇门,一左一右。王琰住在左边的房子里。而刚才那声音是从哪扇门后传出来的呢?处容立即打电话给沐蓝蓝,将这里的事如实禀报,沐蓝蓝叫处容小心谨慎,她马上就到。
才挂下手机,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响,处容的心不由一动,这是开锁的声音。他回头望向王琰右边的那扇门,奇怪的是,自刚才响过一小声后,那门并没有打开,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将锁开了后,没有再开门。
刚才的叫喊声非常惊恐,显然是遇到了危险,处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开了。他朝里望了望,发现里面是一间客厅,非常地乱,地上横七竖八摆了三四双鞋子,有一个垃圾桶,垃圾桶四周有好几张废纸及两个方便面盒。
看得出来,这房子中的主人是一个极邋遢的人。
处容敲了敲门,大声问:“有人吗?”一连问了三声,无人回应,他觉得蹊跷,便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经过观察,这房子的布局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跟王琰那边的一样。
可刚才进去,像是一阵冷风吹过,身后的门竟然自动慢慢地关上了。处容微微一怔,回头看了一下门,以为是风将门关上的,所以也并没太多的在意,就退两步,决定将房门打开,因为一进入这间屋子里,不知为什么,感觉很冷,而且似乎被一双眼睛给盯上了,令他浑身不舒服。
可是,他发现,这门竟然打不开了。正惊讶,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有人在敲门,处容忙回过头,敲门声是从卧室里面传来的。而卧室的那扇门,这时紧紧关着。
里面有人!
可为什么刚才问话的时候没人回应?处容站在原地,犹豫不决。凭直觉,那人是要引他进去。他提高声音问:“里面有人吗?我是警察。”但是,里面并无人回答。
难道是风?
想着刚才的呼救声,处容感觉到,这屋子里一定不正常,便壮胆走了过去,轻轻一推,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而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只见那女人全身*,白皙丰满,令人一看,热血沸腾。处容赶紧收回目光拉上门,说不好意思啊,刚才什么也没看到。
但是,里面并无人回应。
难道那个女人睡了?但想一想,能觉得不太可能,哪有人睡得这么死的?有两种人叫不醒,一种是装睡的一人,另一种就是死人。那个女人没穿衣服,没理由装睡,难道她已经死了?处容一想到这儿,吃了一惊,忙推门,但将手放到门上时,他又停下了,刚才呼救的名名是一名男子的声音,怎么这屋子里躺着的是一个女人?那么刚才呼救的那男子在哪里?
于是,处容又将门推开。可是,当他再次朝里望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把伞。伞打得很低,离地不过六七十来厘米,看不到打伞的人。以其高度看来,像是由一个婴儿打着。可婴儿会打伞么?还是,是由一只小动物打着的?
“喂!”处容叫了一声。
慢慢地,那伞被举高,伞下之人徐徐呈现。当处容看清伞下的那张脸时,大惊失色,呀地一声,身子直接倒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