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呼啸的寒风中,吕布方天画戟所指的方向,乃是正对着平襄城,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本来还在休憩的士卒缓缓的起身,紧随在吕布的身后,吕布用他强大的个人武力征服了这些士卒。
而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相视一笑后,紧随在吕布身后,大喝一声:“攻城!”
“风!”
“风!”
“风!”
稀碎的声音慢慢的凝聚了起来,倏然间这道声音冲破云霄,在寒风呼啸的深夜中显得那般的刺耳嘹亮,数千的怒吼,遥指着平襄城,平襄城内本还在熟睡中的百姓,个个都被这震天的怒吼声给惊醒,一个个揉着朦胧的睡眼,惊恐的看着枕边人,方才嘟囔一句后,才缓缓的入睡。
他们这些百姓对于郭汜等人的好感度并不高,对于他们而言,破城的那一刻,只要大军不屠杀他们,无论是谁成为这座城池的主人有那么重要吗?
并没有那么重要!
朝廷还是那个朝廷!
况且就算是他们想要逃,逃的掉吗?
完全逃不掉!
既然逃脱不了,还不如认命,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能过上一天太平的日子比什么都要好。
然而和这些平襄城内的百姓不同,正在熟睡中华雄、郭汜、胡轸三人都被这震天的怒火声给惊醒,从睡梦中惊醒的三人,看着躺在身边的肤白貌美的美娇娘,如华雄下意识的一脚把床榻上的美娇娘直接踹了下去,连忙把挂在床头上的铠甲给穿了上去,随之提着自己的萱花大斧,走出府邸,独自一人来到城门楼上,当他走上城门楼上的时候,郭汜则是阴沉的一张脸。
城门楼上的二人相视一眼,都不曾多言,对方给他们带来的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那种势如破竹的气势纵然是华雄、郭汜这种跟随着董卓南征北战的宿将都感到一阵的心惊。
“华雄,今日且养精蓄锐,明日必须要破了这些人的士气,不然恐有城破之危。”
华雄虽是一介武夫,但是郭汜的话却难得让他赞同,华雄在一旁面色凝重的点头,他刚才上城门楼的时候,从守城的士卒面容上看到了惊恐,一种对于未来的恐惧,一种害怕死亡的恐惧。
未战先虑败!
若为将帅则于三军有益,但是如果是底下的普通士卒有这样子的想法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军心开始动摇了,军心一旦动摇,就如同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届时敌人还未进攻,他们就直接兵败如山倒。
“明日且我斩敌将首级!”
寒风中,华雄手持着萱花大斧目光灼灼的说着,对于他自己的武力,华雄还是相当的自信,他自认为天下之中,能和自己厮杀者万中无一,在董卓麾下时,他便已无敌,尚且见不到任何的敌手。
正是因为如此,李儒才派遣华雄前来,但是华雄性格冲动,容易被人蛊惑,反观之郭汜则不同,马贼出身的郭汜行事作风皆是小心翼翼,知道何为伺机而动。
二人的性格相差甚远,但正好形成互补之势。
故而,无论是华雄还是郭汜,都明白李儒的用意,在平襄城驻守的这段时间,二人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并未起多少的冲突。
“明日有劳了。”
郭汜朝着华雄躬身作揖,面色凝重,华雄明日是否能斩敌首,这个非常的关键,意味着是否可以重新凝聚起军中的士气,意味着他们是否可以抵御住这次皇甫嵩大军的攻打。
“莫要说这些,明日且看即可。”
华雄这次少了以往的漫不经心,亦是郑重的朝着郭汜回应,明日一战关乎凉州,由不得华雄掉以轻心,华雄自己亦是不想辜负李儒的信任,不由的,华雄下意识的握紧萱花大斧的手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了汗水。
.....
远处的吕布等人见平襄城刹那间灯火通明,随之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尤其是吕布更是肆意张狂,那种略显俊朗的脸庞更是自得意满。
“儿郎们,汝等且看,对方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今夜修整一夜,明日破城!”
“待破城时,本侯为汝等请功封赏!”
“君侯大义!”
“君侯大义!”
“......”
无论是吕布的麾下,还是关羽等人麾下的士卒个个都面带着笑容,跟随着这些人在战场上厮杀,是他们这辈子打的最轻松同时也是最为疲倦的一次,眼前的四人犹如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战场上纵横捭阖所向披靡,让人不由的心生敬佩!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众将士开始休憩了起来,今夜不适合夜袭,说实在的,他们的身体已经不允许进行夜袭,而且平襄城内的守军戒备森严,夜袭不一定能成功,既然如此,何必去浪费精力,浪费自己的性命。
.......
“文优,此计不成,非诩无能,实属天意,今之天子算计甚深,实属无奈,然诩此番前往益州不成,今前往兖州见刘公山,为好友分忧解难。”
看着贾诩的书信,李儒陷入了沉思中,神色中难免多了一丝的惆怅,他精于算计,但人力有时尽,不可算尽一切,终究是神通不敌天数,无可奈何。
“主公,非儒无能。”
月下的人,雪花飘散,落在李儒的发梢上,终究是入冬了,手中来自于汉阳郡的情报,屡屡战败,已经让李儒开始麻木,如今他只能奢望华雄等人能拦下皇甫嵩,把皇甫嵩的大军拒在平襄城外。
“我计不成,实乃天命。”
站在雪中的李儒双手负在背后,其夫人董氏脸上尽有哀色,把披风披在李儒身上,轻声道了一句夫君,李儒转身看着自己的夫人,眼中尽是歉意,夫妻二人多年,倒是了默契感,只是相顾无言,一同走进屋内。
次日,天一亮,银装素裹,大地一片雪白,吕布等人率先发起攻势,来到平襄城下,吕布、刘备、关羽、张飞四人大喝道:“尔等反贼不思报效国家,今作乱一方,可知何为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