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扬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
明公让孩子们聚集起来,举行了个正式的拜师礼。
先拜明公,再拜李禛,接着拜李琛,最后拜温黄。
别的小孩子都是大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唯有那苏寻,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县主虽为县主,却是个女子,何以为师?”
温黄瞅着他:“那你说说,女子为何不能为师?”
苏寻说:“自古便没有拜女子为师的先例呀!”
温黄说:“你可听说过,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这个我自然知道。”苏寻说,“我已经读完了四书五经。”
六岁读完了四书五经?
神童啊?
也难怪苏氏将他带来,若是个笨的,她也不好意思带来交给李禛。
温黄微笑:“那圣人可有说,这三人必须是男人?”
苏寻:“圣人有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温黄:“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下一句说: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此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可有女子不能为人师之意?”
苏寻:“……这倒没有。”
“寻哥儿,你喜欢玩纸鸢吗?”温黄问。
苏寻:“喜欢!谁不喜欢玩纸鸢呢?”
温黄:“你可知,第一个做出纸鸢的人,是以谁为师?”
苏寻:“第一个做出纸鸢的人?我不知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以谁为师。”
温黄:“我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做出纸鸢,但我却知道,既然是第一个,必不是有人教他的!他是以鸟为师!你觉得呢?”
苏寻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温黄:“纸鸢以鸟为师,织布以蚕为师,造船以漂流的树干为师,造车以滚落的圆石为师!
若认为只有男人可以为师,又只有经史子集可称作学问,那就狭隘了。”
苏寻抿了抿小嘴,仍然不服:“那你可以教我们什么呢?”
温黄想了想,让青果把自己准备用来上第一堂课的东西拿了过来。
两个透明的琉璃杯,都装满着透明的液体。
另外还有一个空的琉璃杯。
温黄问:“你们信不信,我什么都不加,仅仅是让这两杯水混合,就可以让它变成红色?”
五个小孩儿,包括一屋子的大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温黄将两杯溶液都倒进了一个杯子里,晃了晃,两者一混合,果然就变成了红色。
小孩子们都惊奇地尖叫。
“我还可以让它变成蓝色。”温黄滴了一滴东西进去,红色的水又变成了蓝色。
别说小孩了,连大人都渍渍称奇。
温黄说:“学海无涯,各有门道,我不教你们读书,可教你们画画,算术,以及像刚刚那样变色的道理,你们愿意学吗?”
“你还会算术?”苏寻问。
“是啊!我会!”温黄说。
“那我考你一个?”
温黄笑:“好啊,你说。”
苏寻先试探了一下:“五乘九。”
温黄:“四十五。”
苏寻:“十五乘十九。”
温黄:“二八五。”
苏寻脸色有点变了:“一百五十七乘一百三十二。”
温黄是学过速算的人,含笑回答:“二零七二四。”
苏寻却也不知道对错了,看向明公:“有算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