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坐着周式。
周式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托腮看着李禛,一手就放在李禛的肩膀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又深又欲!
温黄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抖了抖,有种被侵犯到的感觉。
这时白竹进去叫了李禛,李禛就站起来往外走。
周式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跟温黄对视了。
带刺一般。
只扫了她一眼,就挪开了眼神,继续跟其他人说笑。
温黄心里莫名不舒服了一下。
李禛出来,笑眯眯地问:“你怎么来了?”
温黄把他拉到一边去,说:“我要先走,去月奴那里。她今天心里怕是不好受,我去陪陪她。”
李禛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我心里也不好受呢,你怎么陪陪我?”
“你怎么不好受了?”温黄斜着他。
李禛:“因为我娘子要抛下我自己先走。”
温黄失笑,说:“走啦!晚上一起吃饭。”
李禛:“多带点儿人!”
温黄点头,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转身来,跟他说:“你离那个周式远一点!”
李禛:“怎么了?”
温黄:“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有问题。”
李禛不解:“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温黄:“……他不是个断袖吧?”
李禛表情顿时哭笑不得:“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成天都想什么呢?!”
温黄:“总之不许再靠着他坐了!”
李禛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快走。
……
温黄去了金月奴那里。
她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见了温黄,急忙问:“您怎么上这儿来了?今天不是……恒王殿下大婚吗?”
温黄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呢?”金月奴笑道,“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温黄:“我就是来看你的。本来,他叫我给你送个东西来。”
金月奴:“什么东西?”
温黄:“他的头发。”
金月奴脸色一变:“这怎么使得?”
“我又给劝回去了。”温黄说,“所以,我今天是空手而来的。”
金月奴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月奴。”温黄叫道,“虽然头发没能送到,但我也得把他的心意送到你这里来。希望你……心里能好受一点。”
金月奴摇头:“县主,我并没有不好受,只是……你看我哭了,我哭的并不是他今天成婚但新娘子不是我。二是哭一哭自己的命运,家世……”
温黄沉默片刻,说:“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在自己可选择的范围之内,还是可以有所改变的。”
金月奴:“县主的意思是?”
温黄端起手边的茶,喝掉一半,然后将茶杯拿给她看:“你看到了什么?”
金月奴:“……喝剩下的半盏茶?”
温黄:“我看到的,是喝者并不口渴,口舌生津。”
金月奴笑。
“你哭金月奴的命运,但若非流落风尘的金月奴,又岂会有如今的光彩?并得当今太子倾心相待?”温黄说,“凡事往开处想,退一步海阔天空。”
金月奴眼神亮了亮:“县主说的是。”
“有句话叫做,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们之间,彼此懂得,彼此挂念,以后彼此陪伴,相守一生。也是格外的美。”
金月奴笑着点头:“我知道!我懂!你放心吧!我说过,能有幸遇到你们,我金月奴已经是不枉此生,非常满足了。”
温黄拍一拍她的手:“你再教我弹琴呗?”
“好!”金月奴去取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