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很快传到了江彦的耳中,只是江彦在听到那些话之后却是如此的淡定。
管家何叔淡定的神色悄悄的打量了大少爷一眼,小声提醒道,“公子,这些传言若是不加以管制,到时候有损的必然是郡主的名声。”
“无妨,等那些百姓说烦了自然也就消停了。”若是换做平时,江彦第一个干了。
细细想来,秦兰月帮忙出了那么多的主意,没有一次出过错,江彦虽然心有余悸,始终还是相信了秦兰月留下的荷包字条,对于坊间妹妹的传言放之任之。
管家虽然不理解,但是该劝的也都劝了,但是大少爷不听,他也是没有半点办法。
“何叔去准备马匹,今日绵绵回城,我们去迎迎吧。”江彦淡漠的神色从和管家身上扫过。
管家叹息一声,还是去准备了。
江绵绵与沈宴要比车队回来的还要早了两天。
忘川和梁晨那边刚出江南就遭受了埋伏,不仅如此车辆还损毁了,赶路的进程也就被耽搁了,何况背后还有杀手对他们穷追猛打,不过等那些杀手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江绵绵与沈宴已经到了京城。
江彦骑马等在城门口。
远处来了一辆简陋的马车,等马车走近后便在江彦面前停了下来,若不是有惊蛰和霜降跟在一旁,讲完完全没有认出自己的妹妹。
江绵绵穿这乡村妇人的粗布麻衣,打扮的更是简陋,如果不仔细瞧真的会以为是乡下人进城。
不止是江绵绵,就连一旁的沈宴打扮的和江绵绵非常的相衬,脸上沾了一圈胡子,整个人摸黑了几度,说是两两口来投奔亲戚的都有人相信。
江彦看到两人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要笑死了,你说你们两个打扮成游商也行,这幅老夫老妻的模样的,太过形象,我都不敢恭维了。”
江绵绵看着大哥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们这一路上追杀不断,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自从忘川和梁晨的身份暴露之后,搜寻他们两个人就变多了,两人好不容易靠着这身装扮蒙混过关来了京城。
“大哥错了还不行,大哥不该嘲笑你,家里给你准备了接风宴,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说。”说着江彦将江绵绵抱上了马车,丝毫不厉害后面还跟着的沈宴,扯着缰绳策马消失在人群之中。
沈宴早就习惯了。
沈宴没有回家,反而是先去了一趟户部,紧接着入宫述职。
沈宴第一次办这么大的差事,就办的异常漂亮,得了天盛帝不少的嘉奖,不仅如此还赏了沈宴不少的金银珠宝。
“爱卿此番便是为朕分忧,朕心甚慰,只是这一路走来,爱卿和嘉禾相处颇多,不知道爱卿对嘉禾郡主有何看法。”天盛帝拐着弯询问。
对于天盛帝的询问沈宴心知肚明,分明是以此来试探。
沈宴不卑不亢回道,“微臣惶恐,这一路而来,不过是尽心尽力照顾嘉禾郡主的安全而已。”
“你倒是谦虚。”天盛帝故作叹息一声道,“嘉禾郡主的婚事一直都是朕惆怅之事,不知道爱卿有什么好的想法。”
关于市井那些传闻沈宴早就知晓,天盛帝虽身在后宫,但是那些流言蜚语早就被传的沸沸扬扬了,天盛帝知晓一点都不足为奇。
在这个时候,沈宴自然不会去干作死的事情,“嘉禾郡主的婚事自然是全凭陛下做主。”
天盛帝闻言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反而是摆摆手让沈宴退了下去。
江绵绵的婚事何止是他,就连太后那边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呢。
天盛帝不傻,自然知道江绵绵此番去江南是为何。
被江彦带回江府后,江绵绵便回房间换下身上这身老态的衣服,若非情非得已她自然也不愿意穿这身衣服,丑的快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忘川和黄泉两个小丫头现在都被耽搁在路上,江绵绵不习惯被别人伺候,只让府中的侍女将热水送到房间后便让人退了出去,自己一人在小房间内清洗。
要换的衣服丫头已经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了。
江绵绵舒服跑了一个热水澡,待到水温已经逐渐冰冷了才从浴盆内出来,扯过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
这软绵的蜀锦面料远比之前穿的粗布麻衣要舒服多了,江绵绵不会打理发髻,只好从院子中挑来一个粗使的丫头帮自己梳头。
丫头许是不怎么干这种精致的事情,动作略显笨拙,不过和江绵绵比起来,这梳理的勉强还能看。
江彦在花厅准备了接风宴,等江绵绵过来时府中下人已经将饭菜都端上来了。
家里的人不多,江彦紧挨着江绵绵身边坐了下来还不忘关心的询问,“这一路上沈宴有没有欺负你,绵绵你如实和哥哥说,沈宴那狗贼若是敢欺负你半分,哥哥现在就帮你报复回来。”
江彦的脾气像极了萧郡王,倒也算不上暴躁,但是却极其的护短,尤其是被他视为保护圈内的人,若是别人敢碰一下,保证搞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路上江绵绵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整日都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桌子的好吃的,不免伸手扯了一块鸡腿啃了起来,“沈宴没有欺负我,反而是这一路上多亏了沈宴的照顾,不然我现在都不一定有命活着回来。”
江绵绵说的也是实话,若不是有沈宴护着,此刻怕是早就落在边沙人的手中了。
江彦听后,不但没有半分的感激,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他沈宴欠着我们家的情分,保护你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已,所以小妹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想还情分的方法有的是,江彦之所以如此说,便是害怕江绵绵选择最笨的一种,在以身相许给沈宴了。
即便是江彦不说,江绵绵没有如此伟大的报恩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