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陶小破?”这什么名儿?
“嗯嗯,”小丫头点头,“我可是有身份证的!”语气还透着骄傲,有身份证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儿吗?
“我叫陶嘉然。”公平起见,陶嘉然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呀!姐姐,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啊!果然我管你叫姐姐叫得没错。”陶小破一脸小得意。
陶嘉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她是随奶奶的姓姓陶,她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己该姓什么更是无从知晓。而眼前这孩子,没准也是因为照顾她的阿姨姓陶所以就姓了陶。巧合而已。
“所以,你就跟电话里那人说是我妹妹?”陶嘉然想到岑萌,可没有陶小破那么乐观。
“是啊,不过她特别凶,还说……”小丫头说着,吞、吞、吐、吐的。
“说啥?”
“……她原话是,你让陶嘉然洗、剥、干净了等着!”小丫头模仿着岑萌暴怒的口气,倒是惟妙惟肖。
陶嘉然扶额。
“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小丫头怯怯的。
陶嘉然无语地看着她,姐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小破”了,你妹的你就是个惹事儿的小破孩!
“你还和她说什么了?”陶嘉然无力地问。
“……也没说什么……就是她问我在哪……”
“然后你就告诉她了?”陶嘉然眼睛瞪得溜圆。要不要这么实在啊?
“她说是你女朋友嘛……”小丫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可看到陶嘉然的眼神又低下头“刁哥有个道、上的大、姐、头,我见过她和她女朋友,在一起特别特别养、眼……我觉得女朋友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小丫头双眼化作桃心状。
陶嘉然好想去死一死,尼玛现在百合都从娃娃抓起了吗?社会真的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亏她陶嘉然还担心小丫头害怕自己心怀不、轨,闹了半天人家比自己意识先进多了,瞧这套小论调。难道是她陶嘉然太out了?
陶嘉然深深地困惑了。她现在既不想回岑萌电话作解释,也不想对小丫头解释她和岑萌的关系,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些恐怖的熊孩子。
“明天我带你去找工作。”陶嘉然整理心情,进行下一话题。
“哦,”小丫头一脸的“我理解你”的表情,“姐姐,你不用自卑,我不歧视你的!”说着,还握了握小拳头,做鼓励状。
陶嘉然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去死了。
岑萌挂断电话,恨不得把手机顺窗户扔出去。好你个陶嘉然!姐刚离开几天,你又弄个小妹子在屋里?还明晃晃登堂入室接你电话了?还说是你妹妹?鬼才信!听听这小萝、莉音,柔、体吗?易、推、倒吗?想到自己千勾万引,人老先生都一副扑克脸跟万年不近、女、色、似的,岑萌恨恨的。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师姐是她岑萌的,怎么可以落入他人之手?
“小祖宗,你又在屋里作什么妖?不消停躺着。”季女士听到她房间里咆哮的声音,不放心地上楼来。
“妈,我要出差!”岑萌一脸认真。
“胡闹!还敢说出差?”季女士一把把她按、在、床上,“还嫌自己病得不厉害?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再休息,姐的鸭子,阿不,姐的师姐就跟别人飞了。岑萌重又坐起来打算和她妈讲讲道理“妈,你看,我老板还在出差,我作为助理,怎么好意思在家休息?这样很没有职业精神对吧?”
她妈才不吃、她这套,白了她一眼,“别以为老娘不知道你那小心思,还没疯够对吧?”她看着自己女儿精致的五官,忽的想到那个有三分相像的女孩,“少给你们陶总添麻烦吧,她够不容易的了。”
岑萌错愕地看着她妈,她师姐是不容易,可她妈是咋知道的?她小心地问道:“妈,你咋知道她不容易?”难道调查她师姐了?难道她妈知道她的事儿了?不应该吧?姐可不想这么早就出、柜。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啊。
她妈保养得白、嫩的手指点在她头上,“摊上你当助理,你说容易不容易?”
额,姐有那么差吗?有吗?有吗?
“你爸打算把你调回集团。”季女士语气郑重。
“啥!”岑萌只觉晴天霹雳,她不要离开她师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陶总学。”岑萌说得冠冕堂皇,好像真拿陶嘉然当上司似的。
“你们老板够忙的了,我们就少给她添乱吧。”季女士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你”。她想起丈夫和她说起这事的时候的一脸不忍。岑子实当时说:“那孩子够不容易了,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如果她不是……呢?”季女士当时问丈夫。她清楚地记得丈夫的回答:“就冲她的长相,也算了我一桩心愿吧。”
想到这儿,季女士不由得叹了口气。
“妈你怎么了?”岑萌好奇地看着她。
“萌萌,”季女士理了理岑萌柔、顺的长发,“听妈妈话,和你们陶总好好相处,好好对她,别给她添乱。”
岑萌脸一红,这是什么节奏?妈你相中师姐给你当女婿了吗?还“好好对她”,这话怎么听都有种粉、红、粉、红的感觉……
“我一直对她很好啊……”是她对我不好,姐投怀送抱还不理睬姐,哼,姐前脚走她后脚就找个小妹子。岑萌恨恨地脑补,想到小妹子的萝、莉音,她就牙、酸得好想挠墙。
季女士古怪地看着女儿奇怪的表情,“总之呢,你要像对待姐姐那样对待她,知道吗?没准啥时候你爸把她也调到集团了。”
“啊?这合规矩吗?”华文毕竟只是华实的子公司,有独立的股权结构,不像分公司那样纯粹隶属于总公司,即使岑子实是集团的董事长,恐怕也没有权力随意调动子公司的副总。岑萌学管理的,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生意上的事我不管,只要你给我乖乖的,我就谢天谢地了。”季女士立志做好贤内助。
如果她调回集团,如果她师姐也调到华实,啧啧,岑萌觉得自己昏暗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了,哼哼,陶嘉然,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小手一握,邪、佞一笑。
就在岑萌尽情y、y把她师姐收入囊中时,丁凝一个追魂夺命call把她拉回现实。
“嘛玩意?丁凝你搞错没啊?你见你大姑姐你拽着我干吗?是你和齐周结婚,又不是咱们三结婚!”岑萌深深觉得自己摊上个不靠谱的姐们儿。
“不是,萌萌,你得帮我啊,”丁凝的声音弱弱的,再不是那个掐着小腰骂岑萌二货的她,“小齐她姐说要请我们吃饭。和你说实话啊,他姐那气场有点太强,我只和你说啊,我有点怕……”
“你妹!你损我的能耐呢?”岑萌好鄙视她。
“哎哟,姐姐,您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好不?你看你不是我娘家人嘛,不找你压阵找谁啊?”丁凝就差求爷爷告奶奶了。
你以为姐胆子就很大吗?姐是c大的,不是厦大的好不?“姓丁的,我要不看在和你穿开、裆、裤的交情上,才懒得管你!”
“就是就是,咱俩穿开、裆、裤的交情,青梅竹马,比翼双、飞,恨不相逢未嫁时……”
闭嘴!岑萌果断按掉电话,把丁凝的胡说八道隔绝到另一个空间。
很快,丁凝就把吃饭的地点发到她的手机上。岑萌看了一眼,就想昏厥过去——那地儿,不就是她当初跟踪陶嘉然和那老女人的火锅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