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燕回了房间,沈斯年赶紧跟上去,在转角上楼的时候突然听见虞敏志和周芸说话的声音。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打他一顿了。”
沈斯年:“……”
您又不是没打过。
心里委屈想着,只能快点跟上乔燕进了卧室。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乔燕想去洗个澡,刚拿了衣服想去卫生间,不想沈斯年进来了,看见她的动作眉头一蹙:“干什么去?”
“洗澡。”
“不行。”
沈斯年把她手里的衣服扯过来:“你后背有伤,不能洗澡。”
“可是……”
可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感觉浑身难受。
沈斯年目光严肃:“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在伤口完全好之前不能洗澡。”
“可是……”
沈斯年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嗅了嗅。
“没事,一点味道也没有,不用洗。”
乔燕无语:“你判断用不用洗澡的方法是用鼻子闻?”
沈斯年含笑:“嗯,我闻过了,乔乔身上很干净,不用洗,如果你执意要洗的话,我帮你。”
看着他眼里的笑意,乔燕瞬间打消了洗澡的打算。
“不洗了。”
等他离开了再偷偷洗。
沈斯年好像看出来了她的心思:“别想着等我离开了以后再偷偷洗。”
说着带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我不会离开的。”
乔燕语塞:“你怎么这么烦人。”
沈斯年含笑:“我是为了乔乔好,听话。”
乔燕气闷,不想跟他说话了。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反驳她,先是把她打晕偷偷把她带回来,然后又各种限制她的行为。
从小到大没有被如此限制过的乔燕又感受到了上一世自我限制的烦躁。
“烦死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察觉到她是真的生气了,沈斯年不再说话,默默待在她的身边,等着她的气慢慢消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乔燕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
“我不在乔乔身边我能去哪里?”
说着沈斯年认真盯着她的眼睛:“对不起,别气了。”
乔燕没有生气,就是莫名烦躁。
担心徐淼那边的情况,还被他各种限制自由,浑身上下都充斥着烦躁,让她快要奔溃。
沈斯年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拍打着她的后背:“乔乔不要自责,保护你是他们自愿的,徐淼和齐宴他们都很厉害,一定能平安回来。”
沈斯年一下说穿了她的心事,乔燕的烦躁像是突然被人砸破了一个口子,然后一点点排泄了出来。
乔燕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怕因为我的任性连累到他们。”
如果当初她没有执意让沈斯年带他去W国,他们就不会被她连累到陷入那样的险境。
沈斯年放轻了声音,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说道:“跟你没关系,就算我们不出现在那里,亚安王也会行动,只是针对的人或许换成了周乐,或许是欧阳木,是我们的出现保护了他们。”
轻声说道:“听我的,别多想了。”
乔燕虽然平时不会表达自己,但是沈斯年却了解她,知道她每一次烦躁和生气的点,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看似六亲不认的她其实是最重感情的人。
沈斯年抚摸着她的后背:“别多想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我陪你。”
乔燕睁着眼睛,就是不闭眼。
沈斯年无奈:“我好累乔乔,飞机上一直没闭过眼睛,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果然管用,乔燕听见以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快点睡,一会儿还要和淼哥通话。”
沈斯年笑了笑,跟着她一起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乔燕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
正想下床,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沈斯年端着晚饭进来。
“醒了,快点起来吃点东西。”
乔燕坐在床上不想动:“淼哥来信息了吗?”
“来了,说一切进展顺利,而且关于夜莺的鹿扬调查出来一些十分有用的信息,对徐淼的帮助应该挺大,已经给他发过去了。”
说着把晚饭放下,揉了揉她的脸颊:“徐淼决定今晚行动。”
乔燕睡意瞬间消散,眼睛也瞪大了:“今晚行动?”
沈斯年淡淡嗯了一声:“别担心,我的人身手绝对不在我之下,绝对不会失手。”
乔燕担心的不是这个:“之前的计划明明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突然改变了计划?”
沈斯年顿了一下:“之前的计划就是这个。”
乔燕瞬间了然。
他和徐淼之间就已经制定了计划,回来前只是假装跟她商量计划,根本就是为了骗她回来。
乔燕闭了闭眼:“太危险了。”
“你们了解夜莺吗?”
“你们知道亚安王府里的杀手身手如何吗,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行动。”
沈斯年握住她的手:“别激动乔乔。”
乔燕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绪,沈斯年继续说道:“徐淼的经验肯定比你多。”
乔燕沉默。
这一点她不可否认。
“好了,别气了,起床把晚饭吃了。”
她起床后情绪波动大,这一点沈斯年知道,所以尽量放缓了语气跟她说话。
这一招果然有用,乔燕情绪慢慢被抚平。
“是我冲动了。”
她现在讨厌死惹事的亚安王了,如果不是他他们现在或许还在W国游玩,还在想着去哪个景点打卡。
含着对亚安王的恨意乔燕凑合着吃了两口晚饭,放下筷子看向沈斯年。
“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他们。”她不想再看见身边的任何人受伤了。
沈斯年含笑,把人揽在怀里:“我知道,你这样我很高兴。”
“但是你也要相信徐淼齐宴他们,他们可以的。”
乔燕闷闷嗯了一声,算是给他做了回应。
沈斯年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也抚顺着她的烦躁。
以前她担心徐淼执行任务她只会自己忍着,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情绪外放过,如今她能把自己的烦躁和担心在他的面释放,是对他的信任,而这种信任以前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过。
沈斯年心里说不出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