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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把六个黑色雕像装进证物袋,道:“先从哪一个开始?”

“都准备就绪。”英格丽特道:“用测谎仪吗?”

方寒点点头:“原始的方法最有效!”

博格纳不屑一顾的撇撇嘴,原始的审讯方法快被淘汰了,药物的威力才是最强的,人是很脆弱的动物,再强也禁不住药物。

众人来到一间审讯室,只方寒与英格丽特进入内部,其余人在外面通过单面镜观看。

方寒从证物袋里挑出一个黑雕像,剩下的交给埃尔顿,进入审讯室坐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对面。

这白人男子额头如刀刻般三道横纹,目光平静,心如止水的样子,打量着方寒与英格丽特。

方寒道:“科巴姆,我们又见面了。”

科巴姆看他一眼,不认识他一般,目光很快转开,一言不发。

方寒道:“道格森议员好像没得罪你们吧?……难道有人出了大价钱买他的命?哦,那一定是笔可观的数目,你现在不可能享受它们了!”

“说说吧,你们只有七个人?我觉得更多,见机不妙逃掉了!”

“你母亲今天过生日吧?很可惜你不能参加她的生日派对了,你不是个好儿子!”

“过了今年,你的儿子就十岁了,不知道会不会思念你这个父亲,还是与继父感情很好,慢慢淡忘了你,忘记他是科巴姆的儿子。”

“你们刺杀道格森只是一道开胃小菜,想做一件大事吧?”

“人最重要的是活着,你注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还有什么在乎的?……哦,善意的提醒一句,小心报复,道格森议员,霍克议员。麦肯议员,他们难道会大方的宽恕你?”

“他们会怎么做呢?可惜你该早些把你母亲,妻子与儿子转出国外,转去英国。法国,甚至中国!……议员们动动嘴皮,恐怕你妻子的工作保不住了,你儿子的学校嘛……,你母亲可能出车祸……”

方寒说完这些,停下嘴,静静看着科巴姆,他目光平静像没听到方寒说话。

“这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方寒把黑色雕像放到桌上,笑眯眯的道:“看着很丑。这是你的吧?”

他把黑色雕像往前推了推,让科巴姆看清楚。

科巴姆眨了眨眼珠,盯住黑色雕像。

“砰!”雕像忽然被一拳砸成粉末,四散溅开。

方寒缓缓收回拳头,轻轻一吹。拳头上的粉末飘飞,慢慢落到桌面。

“嗷……”科巴姆猛的扑向方寒,却被铁链拽住了,与方寒之间的距离无法拉近。

方寒面不改色,静静看着科巴姆:“现在,你信奉的真神也放弃你,你一无所有了!”

“当你做出这些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下场。”方寒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活在这世上就是受苦受难的。”

“你们有一个大动作,要炸哪里?”方寒平平淡淡的问:“五角大楼?”

“白宫?”

“纽约机场?”

“纽约火车站?”

“纽约地铁?”

科巴姆只死死瞪着他,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方寒道:“看来你今天不够冷静,咱们改天再聊吧!”

他起身离开了审讯室,英格丽特跟着离开。

单向玻璃后面的诸人一言不发。还沉浸在方寒营造的气氛中,直到方寒来到他们身边才松一口气。

博格纳目光闪烁,心绪翻涌,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朝他们的信仰方向用力呢?笨死了,脑袋僵化了!

方寒道:“下一个吧!”

英格丽特点点头:“随我来。”

众人跟着到了另一个审讯室。他们仍站在镜子后面,方寒与英格丽特进入审讯室内部。

坐在椅子里的是一个高大魁梧中年男人,黄头发,苍白肤色。

他正坐在椅子里打盹,方寒坐下后直接把黑色雕像递给他,扭头对英格丽特道:“给考利拿一瓶威士忌来。”

英格丽特转身出审讯室,很快拿一瓶威士忌,方寒呶呶嘴,英格丽特把酒递给考利。

考利把黑雕像放在桌上,一看也不看,根本不在意。

他看了看酒,又看看方寒。

方寒笑道:“放心吧,没下药。”

考利毫不犹豫的挪开瓶盖,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光了,放下酒瓶时打了个大大的嗝,长长吐出一口酒气。

方寒道:“每天来一瓶威士忌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专门刺杀议员,不管动机是怎样,只凭这份胆气就很惊人,远远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我知道,你们除了刺杀道格森议员,还刺杀过麦肯,霍克,都成功了,这次运气不好遇到我,所以才失败。”

“你们除了要刺杀道格森,还想刺杀总统吧,那才真正的过瘾。”

“不过刺杀总统也没什么了不起,不如炸双子楼那么过瘾,有没有什么爆炸计划?”

“炸哪里好呢?我觉得是火车站。”

方寒似乎跟他闲聊,不管考利的回答,只是自言自语,神情兴奋。

十分钟后,方寒与英格丽特离开这间审讯室,随后到了另一间。

这一次,他拿着一柄小刀,慢慢的削黑色雕像,问一句削一刀,漫不经心,玩得兴致盎然,对面的白人青年一句话不说,却神色不宁,目光一直被方寒的刀子与黑色雕像吸引。

一口气审过三个人,或刚或柔,风格多变,看得其余人眼花缭乱,惊凛方寒洞彻人心的本事,莫名的畏惧。

方寒与英格丽特拿了测谎仪打印出的纸,到了一间会议室开始分析,英格丽特的情报分析能力当之无愧的第一,cia的人也承认这一点。

他们进去后没了动静,伯德他们聚在大会议室,议论纷纷,讨论着方寒的审讯手法。

有的称赞。按人下菜,直击对方弱点,有的不屑,不过是耍心机手腕。作用有限,应该没什么效果。

博格纳脸色阴沉的一言不发,回想方寒的一举一动。

克拉拉美丽的脸庞满是惊奇赞叹。

“埃尔顿,超级警察先生很猛!”一个fbi的特工冲埃尔顿竖大拇指:“以为他只是身手厉害,头脑更厉害!”

埃尔顿慢慢点头。

他也很惊奇,对方寒刮目相看,终于明白英格丽特为什么放下身段儿求他进调查组,他的审讯技术确实超人。

————

方寒与英格丽特出来,将一份报告递给伯德。

伯德坐在桌子最前端阅读,很快看完。抬头道:“照这份报告,你们断定恐怖袭击,是吧?”

方寒点头。

伯德道:“大约在火车站?”

“非常有可能!”英格丽特道。

伯德问:“准确率多少?”

英格丽特道:“……百分之六十吧。”

博格纳插嘴道:“这个概率有点儿低,火车站封锁影响太大,万一虚惊一场咱们都要被问责!”

“为了百分之六十。我甘愿被问责!”英格丽特道。

博格纳冷笑:“就你伟大,咱们都自私!”

英格丽特皱眉道:“博格纳,难道你们cia的情报都百分之百,哪一个没有错误?”

博格纳一滞,哼道:“这是两回事!”

英格丽特懒得推理他,扭头看向伯德。

伯德沉吟不语。

方寒道:“还有三个,再审审看吧。希望他们能够否定这个推断,否则就麻烦了!”

“提前知道了就能制止。”英格丽特道:“这是好事。”

方寒摇头:“这帮家伙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是一般的游兵散勇!”

博格纳脸色阴沉不说话。

这时一个医生过来,递给伯德一份报告,伯德看了一会儿,递给英格丽特。英格丽特看完后递给方寒。

博格纳铁青脸瞪着方寒。

方寒看完后递给埃尔顿,朝博格纳笑笑。

埃尔顿没太过份,看过后递给了博格纳,博格纳迅速扫几眼,皱眉道:“未知物质?难道查不出是什么?”

伯德道:“时间紧只能查到这一步。彻底查明需要繁琐的实验,要花大量时间。”

“无能!”博格纳哼道。

伯德道:“看来确实不能用药物,对方是特意针对咱们的试剂,方先生,你接着审吧!”

方寒点点头,与英格丽特又开始审讯。

三个人很快审完,分析了一遍结果,再次报给了伯德。

这一次,不仅确定了地点,还有时间,确定是在明天早晨八点。

伯德脸色变了,看着这个时候,汹涌的压力扑面而来,如果有时间,他们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来确认,可现在已经是下午,就到下班时间,没时间了!

看着这份报告,博格纳大声道:“不可能!”

方寒脸色苍白,一幅精力透支模样,正喝着热茶闭目养神。

英格丽特皱眉道:“你小点儿声!”

博格纳道:“你们不会是胡编的吧?……明天早晨八点,火车总站,怎么可能!”

伯德摆摆手道:“博格纳,现在不管真假,只能当真的!……我会马上跟白宫总统报告!”

“伯德,慎重啊!”博格纳道:“万一是假的呢?”

伯德沉声道:“假的我就辞职!”

英格丽特摇头:“伯德,该辞职的不是你。”

她扫一眼博格纳。

博格纳顿时瞪眼道:“英格丽特你什么意思?”

“这次的事就是你们cia无能!”

“这是国内的事!”

“他们是谁弄出来的怪胎?!”

博格纳一滞,看向方寒:“英格丽特,注意你的话!”

英格丽特哼道:“他们失控就是你们的责任,现在出现问题,你还要推卸责任给伯德吗?”

伯德猛一拍桌子:“住嘴!”

博格纳把嘴边的话咽下去,恶狠狠瞪英格丽特,英格丽特毫不示弱的冷笑看着他。

伯德道:“我决定呈报总统,你们做好准备,你们会是行动的主力!”

“是!”众人喝道。

伯德看向方寒:“方先生,不管怎样都要感谢你的帮助!”

方寒微笑:“那我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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