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开着车，沈若楚就感觉到了来自张牧那边浓重的打量。
“在看你还挺好看的。”他就是随意开一句玩笑，却不想引来直播间粉丝起哄。
打赏刷刷刷，弹幕更是扯淡得要命。
“祝百年好合。”
“我随礼了，要做主桌。”
“早生贵子。”
“果然还是对资本妥协了。”
“他可不是贪图对方的钱财，主要是长得好看。”
“贪图美色不长久，还是金钱最诱人。”
沈若楚淡淡地斜了一眼张牧，也知道对方是在开玩笑。
“一路上都看到你这边的情况了吧？”
张牧点点头：“有点惨烈。”
沈若楚低低地叹了一声。
“一个月前，这边就开始发生小规模的地震，山洪，当时地震局连忙组织相关单位过来勘探，地质队的也来了，只是一无所获。”
“半个多月前我们单位被调来，日以继夜地研究，最终还是没有头绪，所以我想到了你。”
张牧问道：“你到底什么单位？”
“特殊部门，专门处理国家的一些特殊事件，就比如科学也解释不了的，非自然事件。”
张牧眼眉挑挑，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部门，沈若楚这女人还真不一般。
不过转念想到，这意思是不是就是灵异事件？
想到这女人一家人的身份，连忙摇摇头，不对，应该不只是这么肤浅，张牧连忙摇摇头，甩掉闹钟的想法。
“那你们这次觉得民间的传言是真的吗？”张牧天真地问，主要还是不明白沈若楚的工作性质。
沈若楚转过头盯着张牧三秒：“我们亲眼看见了那种现象，气象局的人也在进一步研究。”
“我去，还真有黑龙？”张牧惊讶。
网友们更惊讶。
“我天，这世上真有龙？”
“这女人的话可以相信。”
“之前主播问女人她是什么工作单位，为什么要静音？”
“可能沈大小姐工作单位特殊呗？”
“涉及国家重要单位？”
“应该是国家那些不能对外透露的单位。”
张牧在刚刚询问的时候确实将直播间声音关了，等沈若楚回答完了，又重新打开的。
他也害怕真的涉及到国家的重要事情。
所以粉丝没听到那两句话。
“只能说是当时一晃而过，没有任何关于黑龙实质性的东西留下。”
“我们几乎搜索了当时黑龙出现的整个山坡，一草一木都没放过，没有任何痕迹留下，这个怎么解释？”
张牧陷入沉思，黑龙？
这个说法站不住，此地的情形很复杂，要说所有人都产生了某种幻觉也不是不可能的。
车子很快就开到全是帐篷的安全区里。
在一排排几乎一样的帐篷当中成功找到她们单位的帐篷。
旁边就挨着地质队，张牧看了一眼，便跟着沈若楚走进去。
一屋子人，看样子是要连夜开会。
张牧出现，瞬间让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带着敌意的打量他。
“沈姐，这就是你找的高人？”
沈若楚点点头。
明显所有人嗤之以鼻，只是表现得不太明显。
沈若楚径直走到中间那位中年男人身边。
“头，这是我说的，张老天师的孙子，现在是地质队的特邀专家。”
中年男人虽然没表现得太明显，但脸色也不是很好。
在听到沈若楚的介绍后，表情亮了亮。
眼神开始上下打量张牧。
在场同事也都是同样的反应。
“这是那位老天师的孙子？”
“地质队现在的特邀？你确定不是走后门进去的？”
戳中了张牧的软肋，他确实是走后门进去的。
显然所有人都一样的想法，一样的质疑。
沈若楚在单位还是很受尊重的，但今天带来张牧这个举动，让所有同事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还想为张牧辩解什么，被张牧从身后拽了一把，打断了解释的话。
“带我去事发地看看吧，或许我有的办法，你们都没有呢。”
张牧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但显然，这些人都不相信，也不想给他机会。
但沈若楚的老大还算给点面子。
“先休息吧，听说是从其余地方赶来的，明天再说，大晚上的也做不了什么。”
沈若楚也知道，这么长时间都挺住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只能拽着张牧找地方休息。
有些话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还需要事实证明，这点她非常清楚。
两人出了帐篷，身后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毫不掩饰。
沈若楚的眼神暗了暗，强装镇定拉着张牧去了她住的帐篷，行军帐，倒是睡三四个人也没问题。
因为单位女士少，再加上沈若楚的身份，剩下几个女孩子都不跟她一间帐篷。
张牧身份特殊，又是她找来的，上面也没有多余地方安排了，就只能跟她讲究挤在一间帐篷里。
一共四五张折叠床，沈若楚指着里面那张床。
“讲究一下，就住在这里吧。”
这边的情况已经这么严峻了，张牧哪里还会挑什么。
“有地方睡就已经很好了，不挑。”
同事们的质疑，张牧没有再提，会让沈若楚本来就尴尬的情形更加尴尬。
低头看了眼手机，直播还在继续。
粉丝评论都在为张牧抱不平。
他双手叠在脑后，安慰粉丝。
“不用替我抱不平，总有事实会证明一切的。”
“明天去看看再说，到底什么情况。”
“呵呵，或许你们主播能打脸所有人呢？”
刚躺下的沈若楚冷笑一声，不是否定张牧的能力，只是觉得自己可笑。
原来被别人不信任，是这么心痛。
那当初她不相信张牧的时候，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啊！
借着月光，她缓缓转过头，看了眼在对面床位上的看手机的人。
张牧的侧脸就这样被手机那点光打着，棱角分明，明明应该是稚嫩的脸庞，偏偏带着与众不同的成熟。
还有一丝稳重在其中。
此刻的男人在柔声细语地安慰着直播间粉丝。
沈若楚突然觉得张牧有些辛苦，这样不被任何人信任，是不是也应该被安慰？
不知不觉，看着张牧那张脸睡着了。
听到那边均匀的呼吸声，张牧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