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脸上瞬间没了笑容，跟着王春光到了中间的那棵老槐树下。
原本汩汩涌出的泉水真的停了。
村里人几乎都围在这里看热闹，竟然还有人正在用粗的木棍子上下疏通。
张牧大喊一声：“住手！”
中间拿着木棍子的人停下手，吓了一跳。
“这是咋了？不让通开？”
张牧上前，拿出一张符咒攥在手心里，接过男人手中的木棍子，然后带着一股不一样的力道。
轻轻试了一下，下面咯咯愣愣，像是有很多东西阻挡着，泉水没有因为张牧的举动涌出一点。
反倒是身边的人，都能听见里面有东西咯吱咯吱的声音。
有人开始联想。
“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拽在树根子上了？”
“不对，这东西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
“不会是……骨头吧？”
“我天！这么快有三年了吗？”
“快点回家，给自家的管道口堵上。”
“家里有捞网的赶紧拿过来。”
“我回去拿袋子。”
刚才还围着一群村民，眨眼间都消失不见了，张牧拔出木棍子，回头一看都傻眼了。
沈若楚跟大明白跑过来的时候，这边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张牧傻傻地站在那里。
“人都哪去了？”
张牧干笑，指着面前的泉眼。
“这玩意被人动了手脚，要喷尸骨了，村民纷纷回家取东西，看样子很有经验。”
沈若楚皱着眉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
大明白跟小姐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
“怎么了？我看人都慌慌张张跑回家了呢？”
“嗯，说是要出尸骨了。”
小姐姐二话不说，也掉头就往回跑。
大明白端着平衡机凑近泉眼，让两个直播间都能看的清楚。
张牧在身后好心提醒。
“你小心一点，这东西随时都可能喷出来。”
大明白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压缩袋，然后套在手机上。
“赶紧套上防水袋，喷水不要紧，可别让手机进水。”
张牧嘴角勾起坏笑，指着身后的泉眼。
“喷水也不要紧，就怕喷出来的东西给手机都炸坏了。”
大明白想到了什么，那眸子里都是惊恐。
“你的意思是这里要出尸骨？”
张牧嘿嘿一笑，点点头。
转身直奔村西头走过去。
暂时不会喷东西，他刚才的符咒已经压制住要爆出的尸骨。
村民拿了东西回来也什么都做不了，他要趁着这个时间去看看小石头，实在不行他可以帮忙一起刻字。
张牧没去过那个小伙子家，但听小姐姐说过，在村西头，想来家院子里就应该能摆放花岗石，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真是让张牧猜对了，走到村西头，真的就看见了院子里里外外都是零碎的石头。
小石头蹲在门口，仔细认真地雕刻着碑文，张牧走到他身边都还没有任何反应。
“今天能完成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小石头打了个激灵，这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张牧蹲下身，摸索着上面已经雕出来的轮廓，“来不及了，我跟你一起，最快能什么时候？”
小石头打量着张牧：“你会吗？”
张牧已经拿起一旁的刻刀，跟小锤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
小石头退后几步，给张牧张开一处位置。
默认了张牧加入雕刻工作，两人都没说话，叮叮当当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大明白追来的时候都不忍心打扰，就坐在院子外面的一块石头上，对着认真工作的两人直播。
“主播真是啥都会啊！”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不接受反驳。”
“你说得都对，确实很帅。”
“咱们主播太帅了吧？”
“这是刻什么呢？”
大明白小声讲解：“经文，最好今天就能完工。”
对方已经出手了，大明白知道，现在直播也不怕了。
直播间粉丝开始纷纷送上加油。
一整天的时间，两人就没抬起过头，一直对着石头雕刻。
终于在天黑之前，将经文雕刻成型，小石头还想尽善尽美，打磨抛光上色，张牧阻拦住他的动作。
“来不及了，回头石碑立好了，你每天都可以去修缮。”
小石头没有再坚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刚好沈若楚开车停在门口。
“你的粉丝是真给力，昨天直播要货，他们是走了加急通道，今天早上快递就到镇上了，就怕你着急要用，去给取回来了。”
张牧这边去小石头家的时候，沈若楚那边就接到了快递通知，于是直接开车去了镇里。
张牧淡淡笑着道谢，沈若楚总是对懂他的人，很多事情不用多说。
小石头跟张牧一起将石碑抬上车，两人推着板去了村中的榕树下。
身后沈若楚带着大明白开车跟过去。
此时村里的百姓还聚集在这里聊天，看着。
就怕错过了尸骨再涌出来，就连吃饭都是换班。
见张牧跟小石头过来，所有人都站起身。
“这就要立上去了吗？石头这么快就弄好了？”
小石头红着脸：“是张天师跟我一起赶工的。”
村民赶紧上前帮忙，将石碑抬下来，刚好看见有人拿着铁锹。
张牧告诉大家。
“拿着铁锹的，现在开始挖坑。”
几个村民主动上前，拿着铁锹开始挖坑，没一会儿就渗出水，大家都知道，渗水这么多，石碑就算立上去也不一定能立住。
没准几天就被冲倒了，回头看张牧没什么反应，也都没吱声。
深坑到达一定程度，张牧回头，沈若楚将拆开的快递里的衣物递给他。
张牧一件一件叠好，包在黄油纸当中，放在坑中，然后扔了一把土。
没一会的功夫，就有人看出变化了。
“那坑里的水好像少了呢？”
“还真是。”
“是这些老人的衣服有关系吗？”
“衣服能有什么用处啊，肯定是大师做法了啊！”
“都别说话了，看大师怎么做。”
看着坑中的渗水少了，张牧这才告诉几人。
“麻烦将石碑放进来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石碑放进坑中。
然后按照张牧的吩咐填土，石碑暂时看上去是立在那了，就是不知道稳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