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营地，一队人准备收拾一下装备，第二天返程，却没想到被金沙寨的村长给留下了。
之前住在金沙寨，但是村长始终没有出现，各单位住所也都是自己联系的。
他还以为金沙寨三不管地界呢。
房间里，坐着两排老人，正中间还有一位大概六十几岁的老人。
眼神犀利，手中也握着一个竹筒烟，跟铜牛寨那位老人一样，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凌厉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不用说，就这气质，应该就是金沙寨的寨主了。
通知他要见一面的人，金沙瓦。
张牧带着沈若楚进来，众人就像是没看见一样。
低头抽烟的，喝茶的，就好像进来的是一团空气。
见状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张牧也不着急，正好见到几人身后有两把椅子，他直接拉过来拽着沈若楚坐下。
别人抽烟的喝茶的，他没什么干的，干脆掏出两把瓜子递给沈若楚一把，自顾自嗑起来。
这举动可是把那几位老头的目光成功吸引过来。
“呵呵，来了。”
最中间的那位老头金沙瓦终于抬头，假装笑呵呵地打招呼。
张牧也像是猛地听见有人说话一样，抬起头扔掉手中瓜子。
“哎呀，我还以为都睡着了呢。”
那群老人瞬间脸色铁青，小声嘀咕着表示对张牧的不满。
为首的金沙瓦用竹筒烟敲了敲旁边的椅子，那两旁的老人瞬间安静下来。
“小子，你们找到了铜牛寨，是不是也见到了蛊王！”
张牧状似诧异：“蛊王？那是什么东西？”
金沙瓦冷笑一声，浑浊的眼眸里尽是深沉。
“小子，明人不说暗话，你找到了铜牛寨，不可能没见过蛊王，说说吧，怎么从那东西手里逃出来的。”
张牧脑袋里的疑惑瞬间清明。
之前在山洞里见到的那些东西，原来真的是死者的灵魂。
根本就不是他的幻境，那些灵魂都是曾经死在那里的冤魂。
按照金沙瓦话中的意思，铜牛寨也不止一次消失过。
以前或许更早，也曾经消失过。
思绪只是片刻间，他便不再乱想，转而正面应对金沙瓦的逼问，不清楚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您这么说，我倒是好奇，这铜牛寨以前是不是也失踪过？而且还有人也见过那只蛊虫，并且葬身山洞之中。”
他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金沙瓦也没有惊讶张牧的态度，低低一笑。
便道：“死伤无数！铜牛寨那个老东西死也不承认，那东西是他们的老祖宗，看着我们每次为了找寻他们消失的真相死伤无数，也不肯说一句实话。”
他越说，声音里越是压抑的恨，还有压抑的怒火。
张牧不由得收起吊儿郎当的情绪，身子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正襟。
两侧的老人终于憋不住开了口。
“我们全心全意，想着帮帮他们，谁知道他们根本不领情，到现在一句关于蛊虫的事情都不跟我们说。”
“对，以后不要管了，死不死都与我们无关。”
“没必要因为他们搭上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说白了，我们就不应该管，十年一消失，谁知道他们会什么邪术。”
几位老者还在一唱一和，装的像是真的在为别人考虑一样。
张牧却是听出来，其中猫腻。
“呵呵，你们真的是为对方性命考虑吗？难道不是为了找寻当年蛊神留下的秘密？”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老头子都被震惊。
同时抬头去看张牧。
金沙瓦更是眼神已经释放出危险的光芒。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张牧淡淡一笑：“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其余的还看金沙寨主愿不愿意跟我透露了。”
对外说是村子，其实对内，还是遵循老一辈一人统领全寨子的风俗。
这些人不过也都是所谓的长老罢了。
张牧嘴角含笑，眼里甚是精明地打量着在场每一位老头。
“各位长老说我猜得对吗？”
瞬间，几位长老全都站起来，有人将手伸向腰间。
这些寨子虽然没有隐世，也跟随政府规划，变成了村子形式。
但那些传统的东西都保存在内，就像他们手中抽的竹筒烟。
还有寨子里通往竹林的羊肠小道，布满了青苔，可见从未真正改变过什么，一切看似正常村子的假象不过是给外人看的。
金沙寨主终于笑了，摆摆手叫那几位长老坐下。
“看来你对蛊神跟蛊王的事情知道得不少，那就把你知道的跟我们讲讲吧，我也看看我知道的算不算多。”
张牧又瘫软在椅子上，手中拿出一把瓜子，长吁一口，才说。
“蛊神当年带着蛊女隐世，然后创建了这两座寨子，蛊神创建铜牛寨。蛊女创建金沙寨，后又嫁人，从此被蛊王摒弃，再也不能养蛊，也就有的今日金沙寨没落，没有铜牛寨富足的原因吧！”
金沙瓦垂在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张牧眼角只扫到露出来的一点点。
也能看得见上面青筋暴露。
那几位更是直接摔了茶盏，压抑的愤怒也彻底掩饰不住。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是想从蛊王那里得到重新养蛊的秘诀，恢复曾经的辉煌，我说的没错吧？”
金沙瓦突然哈哈大笑。
“你说对了，但也不全对。”
他突然收敛笑容，十分严肃道：“为了恢复往日辉煌？往日的辉煌我们全然不知，只知道，不能养蛊，也同样让我们失去了养孩子的能力。”
这话让人震惊，什么叫养孩子的能力？
这村里人也不在少数，难道都不能生育？
张牧有些听得呆住了。
沈若楚更是惊讶得紧紧攥着张牧的手，不敢松开。
金沙瓦继续开口：“整个寨子，生一半，死一半，活下来的仅少数，女多男少，再这样下去，金沙寨就彻底断了香火啊！”
张牧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不是彻底养不活。
沈若楚却在这时候突然开口。
“那你们可知，古书记载养蛊的女多男少，很多男人是养不活蛊虫的，蛊虫喜阴，只有女人才能养活蛊虫，最早养蛊的人就是女人。”
这屋里除了张牧，那几位老者无一不震惊！
金沙瓦在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