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早已经习惯了跟各种各样的尸体打交道,众人还是皱眉,捂住了口鼻。
千默默咬牙忍住涌上来的呕吐感觉,拿出口罩戴上。
费云翔倒是面色不变,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径自走向并排放在地上,已经盖了白布的尸体。
安云皱眉,“哪个变态,竟然把尸体放到油桶里,他这是打算炸酥肉?”
“少废话,过来。”费云翔一声命令,其他人赶紧各尽其职,开始做事情。
千默默也走上前,掀开了一块白布,饶是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也差点吐出来。
靠!她以后再也不接这样的任务,太他妈考验她的承受能力了。
也得亏是她拥有原身的记忆,再加上本身承受能力还算不错,又经历了前两个世界,不然这会儿肯定得吐的稀里哗啦。
千默默忍着恶心的感觉,开始拿工具检验尸体,旁边的一个男同事给她打下手。
“死者的口鼻之中涌入了大量的油渍,说明是活着的时候被闷进油里生生闷死的。”千默默查看了死者身上的其他地方,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很奇怪,死者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我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做进一步的检验。”
“头儿,这边有一口大锅炉。”
费云翔过去,千默默看了一眼,也跟了过去。
安云先站上台阶,打开锅炉盖子往里面看了看,“我靠!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变态!”
费云翔示意他下来,自己走上去看。
锅炉是那种深桶的铁锅,锅里浸着一层黑乎乎不知道是油还是水的东西,而这层东西里面,拥挤的放着三俱尸体。
从尸体身上溃烂的皮肉来看,应该是泡在里面煮过一段时间。
“我看看。”千默默出声。
“不用。”费云翔冷淡的扫了她一眼,“来两个人,把尸体捞出来。”
“妈的,这种变态,抓到就该千刀万剐!”安云愤愤的骂了一句,招呼了两个警员一起,找了点工具把锅炉里面的三俱尸体捞出来。
费云翔环顾了一圈四周,拿出手机打电话,“何语,是我。你查一查南江区来云镇杏花河边的楼盘,看看是哪家建筑公司的楼盘,为什么修到一半烂尾,有没有人搬来住过。在让交通科查一查从云来镇到杏花河入口这边的监控,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那里有监控。”
何语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查到了这个楼盘的建筑公司,以及入口的监控。
入口的监控早就坏了,但因为这边几乎没有人来,也就一直搁着没人管。而那个建筑公司,因为资金链断了,又一连出现了几次事故,最终导致公司破产,已经关门大吉了。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熬尸案,到这里几乎断掉了所有的线索。
他们又在房子和周围查询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后留下人守在这边,看能不能蹲到凶手回来查看尸体。
其他人则一起动手,把几俱尸体全都运回了重案组。
回到重案组,千默默就开始忙碌。
她将几俱尸体全都仔细检验了一遍,写了尸检报告送去费云翔的办公室。
“费队!”千默默叩门,办公室里没有回应。
一个加班的警员抬起头,“默默,头儿带着何队和安云早就出去了。”
千默默的心刺了一下,何语不是基本负责后勤工作,很少出外勤吗?
“默默?”
千默默回神,“你要加班吗?”
“是啊,又要熬通宵了。你忙完了就快回去休息吧。”
“那行。这是尸检报告,费队回来之后麻烦你给他一下。”
“没问题,明天见。”
“明天见。”
千默默点头笑笑,收拾了东西离开警局。
她也没回这几天住的酒店,直接去了警局对面费云翔住的小区。
这个混账男人从今天下午开始就一直无视她,她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
千默默到费云翔的房子门口等他,站的难受了就蹲着,蹲着都难受了就把鞋子脱了,脱了鞋子还不行索性就坐到他门口。
她一直等到凌晨三点多,都差点熬不住睡着了才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费云翔掏出钥匙,转过楼道弯看到坐在门口的千默默,不由的怔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尸检报告我已经看到了,还有事?”
“我有话跟你说。”千默默站起来。
“私事?”费云翔微微挑眉。
“是。”千默默点头。
“私事就有空的时候再说。”费云翔示意她让开,拿钥匙打开门径自走进去。
千默默伸手挡住自动关过来的大门,跟了进去,“你听到何语今天问我喜不喜欢你了吧?”
费云翔停步转身看她,神色冷漠,“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拒绝的不够彻底,打算现在在当着我的面再好好表达一遍?”
“我什么时候拒绝了?”千默默皱眉。
“你沉默那么久,不是拒绝是什么?”费云翔啧了一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拉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大口,习惯性的摸出烟准备点上,瞄了千默默一眼,又把打火机扔到了桌子上,随便拉出一张椅子坐下。
他果然是因为这个在不高兴。
“我没有拒绝。”千默默走到他面前站定,直直的看着他,“我没有回答,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在一个情敌面前说这样的事情。而且也不只是喜欢。”
喜欢这词对于他们之间太轻,可费云翔根本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说出来他也不会懂。
费云翔叼在嘴上的烟一下被咬断了,他盯着千默默,半响勾起嘴角,“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这是再对我表白?”
“你就说你接不接受吧。”
“乐意之至。”费云翔扔掉嘴里的烟,忽然站起来,一把搂过她的腰肢,反身将她抵在桌边,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千默默愣了愣,伸手攀上他的肩膀,踮起脚尖回应他的这个吻。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接下来的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
千默默被费云翔抵在浴室的墙上,“轻点。”
费云翔亲吻她的嘴角,哑声应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