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全熹说完之后,朱祁钰也笑了起来,当真是一群可爱的人,他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家伙们当然是不会拒绝的。
哪怕是再偏远的地方,即使是在南极朱祁钰也是很乐意的。
转头看看那满脸愤怒的也先,朱祁钰挥了挥手让人将他带了下去,同时也把内阁的几位给送回去,毕竟他们一身的酒气看着也不像是可以好好思考的样子。
对于也先的处置日后再说,而且好东西要学会大家一起分享,不能就他一个人玩咯,那挺没意思的,大家一起玩才有意思。
这京城里现在对他恨之入骨的人可不在少数,比如蒙古王,比如朱祁镇等等,他们绝对很乐意和也先好好的玩几场游戏的。
等到人送回去之后,全熹来到朱祁钰身边小声的问道,“主子,那布里亚特族的使臣要怎么安排?”
朱祁钰想了想,“让礼部的人去好生招待他们,毕竟他们也立了大功一件,准其朝贡的请求,三年一贡,除夕夜赐他们一席。”
“是,奴才这就让人去吩咐!”
全熹赶忙跑出宫去让人安排了,他毕竟是贴身太监,不能离开朱祁钰身边太久,所以这种事情只能自己传话让别人去做。
全熹离开后,朱祁钰缓缓的走到了床边,他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可能是之前酒喝得有点多了,所以后劲来了,伸手打算让全熹给自己拿一碗醒酒汤来。
结果喊了半天才想起来他出去了,朱祁钰叹了口气,慢慢的爬上床捂着额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几本奏本,不知不觉的便昏睡了过去。
————
浙江,宁波府。
两名青年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宁波城内,高个的叫徐三,矮个的叫徐四,两人是一对亲兄弟,相比于徐三的高大体格,徐四显得廋弱不少,不过他可比徐三要机灵多了。
两人都是浙江附近海面上一海贼团伙得人,他们这个海贼团说大也并算大,之有几十个人,和那些动辄几百人的比起来差太多了。
“四儿,你说朝廷招安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哪还能有假,那么大的一张黄榜,我上次可是亲眼看到的。”
“该不会是骗我们的,然后把我们一网打尽吧,我感觉不靠谱,我们还是回去吧。”
说着徐三就打算向后溜了。
“哎!等等!”
徐四一把拉住了打算打退堂鼓的徐三。
“咱们这是带着当家的信来了,俗话说的好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就放心吧。”徐四安慰道。
“咱们就一海贼,还两国。”徐三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是怕他们诈我们,就像那说书的先生说的叫什么假招安,真杀贼!”
徐四无奈的摆了摆手,“说书的说的那都是瞎编的故事哪能信,那做不得数的,这次的这个在黄榜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招安后只需在大明水师服役,以前的事情就都既往不咎了,这当朝天子说的话,那哪能作假。”
“那怎么不能作假了,谁知道这是不是皇帝写的啊。”徐三回怼道。
“你就别胡扯了,这假传圣旨可是要杀头满门抄斩诛九族的,你当跟你写那鬼画符呢,随随便便写写呢,赶紧走,速度快些说不定晚上我们还能赶回去呢。”徐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随后便硬生生的拽着徐三一起向着布政使司走去,他们不知道这招安该找谁送这投名状,索性就直接去了布政使司。
等来到布政使司门外,徐四便客客气气的走上前找了门前的那位当差的人。
徐四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开口道,“这位大人,小的是来送信给里面的官老爷的。”
“送信?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去去去,一边去!”
那人一把推开了两人,徐三顿时气得就要动手了,徐四赶忙拦住了他,上前偷摸着塞了一些钱财给了那名当差的人。
“大人,行个方便,我们真的是来送信的。”徐四再次强调道。
虽然徐四大字不识几个,但好歹在那一堆人里头也算矮个子里挑将军了,再加上他一直比较滑头,所以这次的事情就交由他来做。
而他也自然懂得一些和当差的人打关系的门道,所以塞点钱给对方权当买路财了。
“嗯!”
只见那当差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分量,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钱塞进自己的兜内,随后看向两人。
“你们是给谁送信的?要送给谁?”
“启禀大人,我们这是来送投名状的。”徐四讨好的回答道。
“投名状?”
那当差的人愣了一下,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他那不解得样子徐四赶忙解释道,“这不朝廷要招安嘛,所以我们当家的就派咱们来送着投名状,想看看能不能被朝廷招安,所以,大人这个,您看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徐四话刚说完,那当差的吓得直接从兜里将钱掏出去全部还给了他,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瞬间一换,脸上堆挤出了一张讨好的笑容。
“原来是来递投名状的啊,两位快请,我这就去给你们通传。”
他的这突然转变的幅模样让徐三和徐四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懂这人怎么听他们来递投名状后瞬间怂的跟孙子一样了。
还把之前受贿的钱给退了回来,徐四拿着手中被退回来的钱,想着那人刚才一脸讨好的请求自己不要说他之前受贿自己钱财的事,徐四就更加的懵了。
要说这些当官的哪有不贪财的,可是这家伙却把刚刚进腰包的钱给退回来了,这实在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徐四看着徐三,徐三看着徐四,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布政使司的厅中,周围时不时地走过一些人,两人都会一脸紧张的看着那些人。
进来这里后徐四也没有之前的淡定了,现在的他两条腿都有些打摆子了,毕竟他可是海贼啊,这里可是官府的,他能不虚嘛。
两人如坐针毡一般的坐在这里,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但是对两人来说却仿佛过去了数个时辰,好在终于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