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辰自以为隐藏很好,但泛红的耳尖却分分钟出卖了他。
苏漫眼睛倏然一亮,扭过他的脸直视着自己。
“夫君可是能看到了?”
沈南辰下意识往她脖颈下探了一眼,露出的更多了......
他慌张挪开视线,磕磕巴巴道:“还,还没有。”
苏漫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偷笑一声,从身后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附在他耳边低喃:“沈南辰,你有没有听说过说谎鼻子就会变长的故事?”
沈南辰没想到这么快便被识破,干脆也不装了,转身提起苏漫卷进自己怀中。
“那娘子有没有听说过,千万不要招惹饿了很久的狼的故事?”
“啥?”
苏漫只来得及说出这一个字,后面的话裹挟着沈南辰身上独有的气息重新吞入腹中。
刚开始苏漫是坐在床上的,只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和沈南辰双双滚进了被窝。
在她被吻的几近窒息之时,沈南辰忽然停下动作。
“娘子说过的话,可要兑现?”
沈南辰凌乱着气息,虎视眈眈盯着苏漫。
待呼吸重新顺畅起来,苏漫才反应过来沈南辰是在问自己可不可以。
她不由得心中一软,默默伸出修长笔直的玉腿环住他的腰身......
于是,两人毫无意外的起晚了。
沈夫人等着二人吃早饭,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影,眼看桌上的饭菜都凉透,她也没心思吃了,起身朝揽风院寻去。
刚迈进院门,就瞧见丹烟正将水送进去。
沈夫人见状,心想果然病了,抬脚就要进去。
才走到台阶,就和拿着空盆的丹烟撞了个正着。
她来不及多想,连忙将人拦住:“你家主子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起的这么晚?”
丹烟本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此时烫的几乎炙人。
“回夫人,侯爷和少夫人睡过了头,现下正要起身呢!”
说完便红着脸迅速逃走,沈夫人喊了两声都没有将人喊住。
“大清早,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
她皱着眉唠叨了一句,刚想推门进去,却被身旁的陈嬷嬷扯住袖子。
她压低声音对着沈夫人道:“夫人,您就没察觉出点什么吗?”
“什么?……”
沈夫人想到一个可能,顿时大喜:“该不会!”
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才将口中惊呼咽了下去。
陈嬷嬷笑着点点头:“只怕是这样没错了!”
沈夫人闻言,咧着嘴笑的像个小孩一般,她轻轻收回脚,踮着脚尖走出揽风院,生怕吵到房中忙碌的人。
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沈夫人才将心中雀跃表现出来。
她重重拍了下手,拉着陈嬷嬷不肯松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之前沈夫人误会二人已经圆房,高兴的不得了,谁知道最后却是误会一场,当时她还失落了许久。
“臭小子!总算没白让我等这么久!”
她吸了下鼻子,转身朝私库急急走去:“我记得库房中还有两盒上好燕窝,得给那丫头送过去,看她瘦的跟什么似的!得让她好好补补!”
陈嬷嬷看着她高兴的样子,自己心中也欢喜,虽然侯爷已经成婚,但两人一天不圆房,夫人的心就一天放不下,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
这边苏漫刚起身,沈夫人的燕窝就送到了揽风院,还带话让她好好休息,这倒是把原本没怎么不好意思的苏漫弄得有点害羞。
她红着脸瞪了沈南辰一眼:“都怪你!大清早让我没脸!”
沈南辰看着苏漫眼尾还未褪去的妩媚,呼吸一重,差点又按捺不住。
“娘子若是还不想起身,为夫不介意陪你再休息上一会。”
苏漫赶紧扶着腰躲远了些:“呸!我从前倒是没发现,堂堂平西侯,人前一本正经,人后浪荡如斯!”
“嗯,为夫从前也没发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诗,当真是道尽了人生真理!”
沈南辰将苏漫最后一只发钗插上,在她发顶轻轻一吻。
苏漫看着他眼眸中的情意,心如擂鼓。
沈南辰啊......
两人前脚刚用完饭,安和堂那边后脚就传来消息。
“你说成珺怎么了?”
苏漫紧紧攥着沈南辰的袖口,生怕听错一句话。
“小少爷开口了!郭老让我来喊侯爷和夫人过去呢!”
青玄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回。
苏漫几乎高兴的昏了头,站在原地傻笑许久:“沈南辰,你听到了吗?成珺说话了!”
沈南辰眼神温柔的几乎将苏漫淹没,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那娘子,还不赶紧去瞧瞧。”
两人迅速被车出门,直奔安和堂。
眼看到了门口,苏漫却又停住脚步,忐忑地望着沈南辰:“我,有些害怕,总觉得这个消息,好的不太真实!”
沈南辰拉过她的手,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大胆往前走,我就在你身后。”
苏漫这才安定下来,伸手推开门。
“姐姐!”
楚成珺看见苏漫,立刻如同从前那般,朝她扑过来:“姐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许久了,月亮是不是迟到了?”
苏漫顿时心中一紧,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是呀!昨夜刮风,月亮迷路了,所以姐姐才来晚了呀!”
楚成珺这才放心地咧开嘴:“我就知道,姐姐定然不会骗我!”
说完他朝苏漫身后看了一眼:“姐夫都在,姨娘为何没来?”
听他这么说,苏漫脸上表情几乎碎裂,她拼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姨娘,姨娘她云游四海去了!”
楚成珺失望的应了一声:“哦!那定要很久才能回来吧!我还没有将新名字告诉姨娘呢!”
苏漫心绪被搅成一团,将路上买的糕点给他,打发他去跟哑妞一起吃。
见人已走远,她才望向郭老,脸上的笑意被担忧层层掩盖住。
“郭老,他为何会有记忆错乱的迹象?”
郭老叹气道:“这是他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当一个人经历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就会下意识将那段记忆割舍,从而让自己不再痛苦。”
“这样啊!”
苏漫笑的有些牵强:“这样也好,只要他能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有没有记忆,也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