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侯爷,我以后称呼你姜哥好还是称呼你姜叔好?”魏荣觉得自己的称呼有点太疏远了,也想像太子那样,称呼的近一些。
“咳咳,”姜子夜正吃着面,听到他的姜叔二字,被呛到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只长你三岁!”
“对啊,小世子,你和本宫同岁,你叫姜哥叔叔合适吗?”太子也被他逗笑了。
“嘿嘿,那就姜哥吧,姜哥嫂子,以后请多多关照。”魏荣还一本正经的对着姜子夜和唐叶行了个拱手礼。
姜子夜点了点头,“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我虽然同你爹同为侯爵,却是相差了三十岁的年纪。”
“是,”魏荣嘿嘿一笑,突然夸赞了一句,“没想到面也可以这么好吃,谢谢嫂子。”
姜子夜听到他夸唐叶做饭好吃,还叫嫂子,脸上的笑容倒是真诚了不少,“那是,我们叶子做什么都好吃。”
唐叶被他们说的羞涩一笑,只低头吃饭。
三个大男人也低头认真的吃起面来。
其实,人活着,快乐是一天天的过,不快乐也是一天天的过,何不让自己快乐点?
吃山珍海味是一顿饭,吃面条白饭也是一顿,何不吃点让自己舒服又喜欢的呢?
魏荣和太子此时一边吃着面条,一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宫里,侯府,哪一顿都是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吃,其实他们吃腻了,也吃不了多少,也吃不饱,反而是唐叶这一碗面,让他们吃的浑身舒畅,舒服的很,吃完一碗,还想再吃一碗。
而他们此时也理解了姜子夜为什么宁愿和唐叶两个人住在这城外的小院子里自己做饭吃,而不愿回到内城的侯府里被人伺候着了。
可以说,这一顿饭,还让太子和魏荣这两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两个贵公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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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北宁府,唐家村。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唐茹出嫁的日子,今日是唐茹和姜秀才成亲的日子。
唐水牛家一早就热闹了起来,亲戚们天不亮就从自家出门来了。准备看热闹。
他家的亲戚也没有个太远的亲戚,就在附近几个村子里,一个多时辰就来了。
唐水牛一早就请了全福婆婆来给唐茹开脸,梳头。
唐茹面对这些穷亲戚们,神色一直就淡淡的,在唐水牛介绍她该叫什么时,她就应付般的叫一声人,淡淡的冲着对方笑笑。
村里邻近的一些人家也来看热闹,据说唐茹自己在镇上做生意,赚了大钱,嫁妆备的很是排场,准备了十八箱呢,准备拉嫁妆的牛车,唐水牛还从村子里雇了六辆。
人们还听说,唐茹出嫁,不坐花轿,而是坐花车,据说是把她那辆马车让姜家赶回去布置的。
人们都等着这花车来呢,想看看是什么样子。
原本,唐茹和姜秀昀定好是巳时正来,中午在这边吃完饭,未时正出发回姜家村,能赶的上酉时拜堂。
这边的人们从巳时开始就在大门口等上了,一般很多的娶亲人家都是赶早不赶晚的,可是,直到午时了,姜家的迎亲队伍还没来,人们面面相觑,姜家村也不远啊!
屋内的唐茹见时辰已经午时了,姜秀昀还不来,她开始有些焦急了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这几天让雄风去打听过,唐叶和她那个瘸腿相公去了京城了,不在家,这就应该不是他们出幺蛾子阻挡姜家来迎亲了。
从东河镇回来后,她一直就再没出去,她已经和姜秀昀商量好了成亲后去西河镇,她开铺子做生意赚钱,供养他读书,他安心的好好读,一定在要在明年的乡试中考中举人。
姜秀昀问她为什么不在东河镇了,她说是因为唐叶在东河镇,而她不想和她在一个镇子上,怕姜秀昀见到唐叶后还忘不了人家。
姜秀昀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唐茹说的是对的,他的心里如今也有唐叶,他长这么大,唐叶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姑娘,想忘,很难。而姜秀昀和唐茹在一起,也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她手里有钱。
娶亲的不来,唐家这边的午宴也无法开席,亲戚们眼巴巴的等着吃好吃的呢,见到姜家还不来迎亲,一个个的就开始悄悄的议论了起来。
屋内唐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看着未时要到了,姜家还没来,人们饿的快前心贴后背了,不时的问唐水牛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人们都打算不等了,回自家做饭去吃时,外面一直等着的年轻人和孩子们都欢呼了起来,并大声的喊着来了来了!
唐水牛家院子里的众人精神一震,赶紧忙乎了起来,准备迎接新郎。
只是,等把姻亲队伍迎到院子里后,众人才发现,并没有新郎。
人们一下子哗然了,新郎呢?
唐水牛一看不对,问赶着马车的雄风,“雄风,你家姑爷呢?”
雄风无奈的道:“姑爷昨晚喝多了,早晨也没醒来,我们等了一上午,到我们走时,还没醒,姜家人只好让我们出发来接主子,说等我们回去,肯定醒了。”
唐水牛无奈,只能接受了,不然能怎么办?
唐茹知道姜秀昀昨晚喝多了一直叫不醒后,气的差点摔了手边的东西,想到今日是自己前世今生第一次成亲的日子,她闭了闭眼,忍下了这口恶气,待成亲后再收拾他。
时辰不早了,人们也没心情玩闹了,唐水牛这边直接把来娶亲的迎亲客人安排在了主屋内让吃喜酒,他们吃完,娶了唐茹走了后,这边才开始安排客人们入席吃饭。
不管怎么说,一通忙乱,唐茹总算是被娶走了,唐水牛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也松了一口气,只要唐茹不在村子里住了,和唐叶再也见不上,两个人之间就不会再有摩擦了。
其实,他一直心里最担心的,就是唐茹也会把自家人害的如唐静家一般,被赶出村子,被族里除名,那是最让人感觉到可悲的事情了。
唐茹嫁出去,他心里此时还觉得有些庆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盆水泼出去了,自家也就省心了。
可他却不知道,唐茹这一出嫁,才是她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