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三楼,方志诚发现门没有被锁上,他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只见程斌正在含糊不清地与秦玉茗抱怨着:“玉茗……我现在真的很后悔,若是当初不那么做,现在我们是何其幸福,都是我一手造成了现在的状况……”
秦玉茗站在一边,盯着程斌上下打量,心硬如铁,眉头紧紧地锁着,她不愿意与程斌多搭讪,冷冷地说道:“程斌,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从拿到离婚证的那瞬间起,便是陌路人。如果你再发疯,那我可得报警了。”
“报警?”程斌自嘲地笑了笑,“你不是那么冷血的女人,玉茗,我想问你一句,若是现在咱俩复合,还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秦玉茗不知为何对程斌的反悔却感到恶心,“你已经有自己的家庭,还有自己的儿子,不要再多想了。人生这么长,我们只是有幸在一个时间点结缘,现如今分手,那就爽快一点,不要再拖泥带水了。”
程斌苦笑着,眼泪水从眼眶内漫溢而出,他强撑着身体,从桌上取过酒瓶,又往口中喝了一大口,然后躺在沙发上,再也无力起身,“玉茗……咯……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跟……方志诚那小子勾搭上了?因为心中有人了,所以才对我如此无情?“”
秦玉茗被程斌问得微微一怔,程斌与她结发夫妻多年,对她还是很了解的,她扪心自问,若不是方志诚的话,自己不可能如此果断地拒绝程斌。
秦玉茗却是摇了摇头,否定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程斌晃了晃酒瓶,又将之套在嘴上喝了一大口,醉醺醺地说道:“我可没有乱说,小方那小子我早就见他对你起了坏心,否则的话,我又怎么能要挟他,跟他借了那么多钱?这小子,人小鬼大,每次见到你,眼睛就放光……我现在后悔了……唉!”
方志诚躲在门外,听见程斌这么说,暗骂这个无耻之徒,原以为程斌是傻,现在想来,自己却是被程斌给利用了。
世界上怎么有如此无耻之人,竟然利用自己老婆的美色,来诱惑纯情少男,然后为自己牟取私利!
方志诚躲在门外越想越气,恨不得想冲进去,将程斌按在地上一顿好打。
秦玉茗摇头苦笑道:“你知道我跟志诚是不可能的,我比他大那么多,而且我是不洁之人。”
程斌躺在床上惨然笑了笑,无奈地摇头,“这小子才不会顾忌这么多呢,只是胆子太小了一点……其实,我撮合你俩,并非是对你没了感情,而是觉得那样对于我俩,会找到一个平衡点,也就不会恶劣到分手的地步。”
秦玉茗有点听不明白,她思索许久,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小方发生关系,那样对于你而言,就能减轻在外面乱来的罪恶感?”
程斌无力地挥了挥手,感慨道:“还有,我希望你和他能有个结果,那样对于我父母,便能有个交代了。”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方志诚在门外听得也十分明白,原来程斌之所以好几次将秦玉茗主动推到自己的嘴边,一方面是为了平衡他在外面拈花惹草的罪恶心理,因为若是秦玉茗也红杏出墙,自然对程斌也会有包容之心,另一方面是想接种生子,从方志诚那里窃取到果实,然后减缓父母对秦玉茗一直未孕的压力。
程斌也算是绞尽脑汁,可惜这其中的逻辑,太过匪夷所思,与道德背离。
自己在外面勾三搭四,然后让自己老婆红杏出墙,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这世界上怕是只有程斌这种窝囊愚蠢的男人,才想得出来。
秦玉茗摇了摇头,眸光里满是悔恨,程斌今天主动上门,只会让她对以前的付出感到不值。丈夫竟然把老婆往别人嘴里送,这不是天下最荒唐的事情吗?她冷冷地说道:“程斌,你赶紧离开吧,不然我要给耿虹打电话了。”
程斌听到耿虹的名字,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狠狠地将酒瓶一摔,击中地面,发出“啪”的一声,玻璃瓶瞬间四分五裂,弄得客厅到处都是碎渣,“别跟我提这个女人吗,泼辣、自私、善妒……我现在的日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啊……玉茗,你救救我吧,重新回到我身边……”
程斌一边含糊不清地断续说着,一边用手蒙住了脸,大老爷们竟然跟娘们似的哽咽起来,如此丑态毕露,他却不知只会让秦玉茗更加厌憎程斌。
秦玉茗幽叹了一声,从阳台上找到扫帚,转身回到客厅,而程斌似乎刚才情绪太过激动,现如今太累,脑袋一歪,竟然昏昏地睡了过去。
秦玉茗对于程斌无赖的做法,没有丝毫对策,她的确如同程斌所了解的,无法狠下心肠,将程斌给轰出门外。她拧着秀美,弯下腰身,扫帚与玻璃渣轻轻撞击,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让她觉得心烦意乱。
突然腰部多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搂住了她,使得她不能动弹,秦玉茗被吓了一跳,正准备惊呼出声,嘴边却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地捂住。
“嫂子,是我!”方志诚搂住秦玉茗柔软的腰肢,轻声提醒道。
秦玉茗听出是方志诚的声音,又惊又怒,瞄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沉睡的程斌,慌乱地推了推腰间的那只大手,羞怒地低声道:“志诚,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方志诚心中怒气难消,依旧不放手,愤然道:“姐,我为什么要放手?难道是怕被程哥看见吗?即使被他看见,那又如何,难道你现在还与他有关系,我们亲热一下,又何惧之有?”
秦玉茗猜到方志诚早就站在门外,定是发现了始末,她不再挣扎,任谁遇到程斌这样的人,怕是很难接受这股怨气,她柔声劝道:“志诚,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也不要这样,程斌是人渣,可以做不顾及人伦的事情,莫非你要跟他往坏里学?”
“学坏又怎么样?”方志诚越想越生气,为自己曾经愚蠢的善良生气,为秦玉茗受到的种种不平等的待遇而感到愤怒,他将秦玉茗越搂越紧,同时感觉到体内有股炙热的气息,瞬间要爆炸开来。
秦玉茗感觉到方志诚内心与身体发生的变化,她情绪变得紧张无比,颤抖着声音,柔声道:“志诚,千万不要这样,否则我真心要生气了。”
“姐,允许我自私一次吧。不然的话,我真心太难受了。”方志诚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每吐出一口气,都蕴藏着对程斌的愤然,身体不自觉地往前送了送。
秦玉茗没有了力气,依旧弯着腰,勉力用扫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感觉如同变成了风中的气球,被身后的浊浪,突然背后一股冲力袭来,她忍不住娇哼一声,往前踉跄走了数步,用手伏在墙面上,予以反抗。
“你真要这么做吗?”秦玉茗无力地扭过俏脸,侧身看了一眼方志诚,只见他眼中流露嫉妒、爱慕、怨愤、关心,终究还是心软下来。
方志诚这次没有再犹豫,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玉茗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温柔之色,她一只手扶着墙面,一手伸手抚到腰间,缓缓一撩,白色的睡裙露出了一角,大片雪白的肌肤跃然而出。
方志诚抬头盯着躺在沙发上的程斌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旋即放在秦玉茗腰间的大手,一路往上游走,来到那觊觎已久,丰软滑腻之处……
外面不知是否起了大风,阳台上的那扇窗户,被气浪打得“嗡嗡”直响,楼下一只老猫从垃圾桶内爬了出来,似是为今晚没找到合适胃口的食物,“嘤嘤”的抱怨,老槐树上鸟窝内的一只燕儿,从酣眠中惊醒,低声“唧唧”几句,再次合翼而睡……
“志诚,要不换个地方吧,我刚才见他似乎醒了。”秦玉茗脸上腾起两抹红霞,回首望着不远处的程斌,颤声求饶道。
“姐,定是你看错了,现在就是十个锣鼓在他耳边敲,他也不会醒的……”方志诚如同在梦中一般,醉心享受着当下的每刻滋味。
秦玉茗见拗不过方志诚,干脆将脸贴在了墙上,阖上了眼睛。
死就死吧,堕落就堕落吧。
人若是放开了底线,往往会爆发出很难想象的疯狂。当着自己前夫的面,与方志诚……这是保守的秦玉茗永远不会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一切就是这么发生了。
屋内弥漫着酒精的气息,似乎变成了一种催化剂,旖旎的风光充斥在客厅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斌嗅到了一股古怪的味道,他喉咙里咕噜一声,然后侧过身,吐出了腹中的秽物……
“志……诚……他是不是醒了?”
“他敢现在醒,我就一巴掌,把他扇晕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凶?!”
“男人不凶点,哪里能吃饱肚子。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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