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不大,环境很有小资情调,乳白为装修主色调,配上浅色系的家具,使得风格清新而淡雅。方志诚等了大约十来分钟,一个长发披肩的年轻女子带着墨镜走入咖啡店,她摘下墨镜,露出姣好的面容,清新如画的俏脸上,略施粉黛,白腻如脂的肌肤上,散发着健康的肤光,一双秋水般的杏眼,弥漫着若隐若现的灵气,小巧精致的红唇,涂抹着粉色调的唇膏,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娇憨可人的气质。
杨晓荞才二十岁出头,比起同龄人多了一抹成熟,她瞄见角落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朝自己挥了挥手,连忙将墨镜再次戴上,然后低着头坐在了对面。
“喝点什么?”方志诚手指敲了敲摆放在手边的菜单。
“不用了,喝点白开水便可以了。”杨晓荞低着头,始终没有正视方志诚,她的态度让方志诚感到有点意外。
方志诚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意识到自己的突然拜访,可能引起了杨晓荞的不舒服,他招了招手,喊来了服务员,吩咐上两杯蓝山咖啡,旋即轻声道:“杨小姐,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次通过秦校长找到你,有点冒昧,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志诚,在东台县工作……”
“东台?”杨晓荞有点意外,猛然抬起了头。
方志诚见杨晓荞有了点反应,淡淡笑道:“杨小姐,据我所知,你也是东台县人,不知认不是认识东台县的赵书记?”
杨晓荞充满警惕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不认识那个人?不好意思,恐怕无法为你提供什么帮助!”
方志诚沉默了片刻,盯着杨晓荞望去,尽管她强作镇定,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显然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时,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杨晓荞没有取杯,而是站了起来,伸手捞过自己的皮包,准备离开,方志诚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伸手在杨晓荞的肩膀上按了一按,轻声劝道:“杨小姐,先不要急着这么快走,等喝完这杯咖啡之后,再走吧。”
杨晓荞犹豫了一番,叹了一口气,一手摸着咖啡杯,一手用汤匙搅拌着咖啡,颔首目视桌面,一直保持着沉默。
方志诚也不步步紧逼,目光瞄向窗外,不时地观察一眼杨晓荞。其实他早已详细了解过杨晓荞的家庭,她出生在一个原本挺富裕的家庭,一年前父亲经商失败之后,因为受不了债主的多次催债,跳楼自杀身亡。原本杨晓荞的成绩很好,有望能考中重点本科院校,不过家庭的变化,让她的成绩一落千丈,最终她选择了艺术类学校,进入玉茗演艺学校上学。
方志诚猜测,甚至还与地下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债主催债而自杀,或许是因为杨父借了高利贷使然。
二十分钟过去,让杨晓荞感到意外的是,方志诚始终没有询问一句话,这尴尬的氛围,让她隐隐觉得不对劲。对面这位年轻的男人,究竟为何要询问自己与赵和平的关系呢?莫非是希望通过自己搭上赵和平的关系?
杨晓荞拿捏不准方志诚的意图,所以好奇心不断地膨胀着,终于她主动问道:“你为什么要找赵和平?如果想要通过我,让他帮你办事的话,恐怕会令你很失望,因为我没有那种影响力。”
方志诚见杨晓荞终于放下了戒心,同时她竟然为自己是希望找到赵和平帮助,于是便将计就计地说道:“杨小姐,你只需要帮我联系上赵书记便可以了。至于其他,我再与赵书记沟通如何?据我所知,你跟赵书记走得很近,倘若你能在我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的话,那就更好了,如果我能够办成事情,一定重谢。”
杨晓荞没有立即回答方志诚,她突然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犹豫许久,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能不能听我一句,千万不要与赵和平发生什么瓜葛,这个人很奸诈,一旦你靠近他,只会被他利用,甚至会被他陷害。”
听杨晓荞突然这么说,方志诚很是意外,他蹙眉道:“杨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说?”
杨晓荞咬了咬红唇,缓缓地摘掉眼镜,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怨毒之色,低声说道:“我的家就是被赵和平给毁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求他,但只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我走了!”说完这句话,杨晓荞果断离开,只留下了俏影余香。
方志诚今天原本只是初步试探一下杨晓荞,看她究竟与赵和平有什么关系,从现在的情况来分析,杨晓荞跟赵和平的关系竟然似乎有着深仇大恨,那么为何杨晓荞又会跟赵和平走得那么近呢?
无数个问题冒了出来,方志诚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可能。他饮完最后一口咖啡,悠然地叹了一口气,暗忖还是要与杨晓荞再见一次面,然后更为彻底地沟通一番,才能找到突破口。
回到家中已经四点半,方志诚给秦玉茗打了个电话,秦玉茗心有疑惑地问道:“你找杨晓荞的结果如何?”
方志诚耸了耸肩,轻叹道:“情况比较复杂,可能还要与她再见一次面才行。”
秦玉茗叹了一口气,道:“小荞这个学生挺好的,作为她的老师,我需要保护她,所以……”
方志诚见秦玉茗欲言又止,连忙打断她的话,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不会伤害她的。对了,薇姐还在银州吗,晚上我请你俩吃饭,如何?”
秦玉茗微微一怔,笑道:“为什么要请吃饭,难道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方志诚轻松地说道:“千万不要多想,只是觉得偶尔下馆子,有利于增进感情。”
秦玉茗柳眉一挑,嘀咕道:“歪理!”
晚上在新开的裕丰酒楼吃饭,秦玉茗不仅带来了沈薇,并喊上了徐欢。见到徐欢,方志诚有点尴尬,不过他心里承受能力很强,倒是徐欢始终红着脸,不敢多望方志诚一眼。吃完饭之后,方志诚终于知道为何喊上徐欢,原来沈薇准备打麻将,怕少了人,所以算上了徐欢。
方志诚虽说在麻将桌上手气不错,但对这个国粹的确不太感冒,但又挨不过沈薇的热情,只能耐下性子打了几圈。不过,因为心有旁骛,所以这牌技直线下降,连连放炮,却是牵连沈薇不断输钱。
“哎哟!”突然方志诚感觉到小腿一阵剧痛,忍不住惊呼一声,再望向桌上的其余三女,质问道,“刚才究竟是谁出了阴招?”
沈薇轻哼一声,杏目圆睁道:“是我!我看你昏昏欲睡,连连放炮,所以踢你一脚,让你醒醒神呢。”
秦玉茗噗嗤笑出了声,轻声劝说方志诚,“志诚,你的确得注意力集中一些,害得微微输了不少呢,她有怨言,也是自然的。”
方志诚叹了一口气,嘴一歪,轻哼一声道:“我这是故意让你们呢,如果真动真格的,怕把你们输得没兴趣了。”
沈薇见方志诚这般说话,秀眉微蹙,怒道:“太嚣张了,我纵横麻将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狂的。”
方志诚回瞪了沈薇一眼,感觉小腿那处还是火辣辣的疼着,眼珠再一转,计上心来,提议道:“光玩钱没意思,我现在提议,除了钱之外,还要附加赌注!”
秦玉茗疑惑地问道:“什么赌注?”
方志诚坏笑了一声,挑衅地望了一眼沈薇,提议道:“从现在开始,放炮的人,不仅要掏钱,还要脱衣服,没放一炮,脱一件衣服,如何?”
徐欢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低声道:“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问题?”沈薇轻哼一声道,“按照今天志诚的手气,怕是要脱光了呢。徐欢,你不用害怕,这个赌约就我和方志诚来遵守,其余人都可以不管!”
方志诚对沈薇竖起了个大拇指,笑赞道:“薇姐,豪气!对了,还有一种情况,如果自摸的话,对方可也要脱衣服呢!”
沈薇白了方志诚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一切按照你的意思来,不过,你可不要耍赖呢。”
沈薇对自己的牌技很自信,而且从今天方才的牌局来看,她瞧出方志诚今天的牌运很差,若是正儿八经地较量,自己又怎么会怕他?
随后牌局继续开始,大约三圈下来之后,方志诚和沈薇都放了几炮,因此脱掉了外套和毛衣。秦玉茗见方志诚和沈薇都只剩下内衣,有点无奈地劝道:“要不,赌约到此为止吧,天气这么冷,虽然开着空调,但若是感冒那可就不好了。”
徐欢也点点头,摸了一张牌打了出去,抿嘴笑道:“诚哥,你也真是的,尽想着占便宜,你一个大男人脱光了也无所谓……”
沈薇伸手摸了一张牌,嘴角露出自信地笑容,道:“徐欢,谢谢你的仗义执言,不过呢,今天的输家不会是我,只会是他了。我自摸!”言毕,她牌一推,手腕一翻,将一张“中”放在牌面上,果然糊了。
方志诚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愿赌服输,继续吧!”
他爽快地站起身,干净利落地脱掉了外裤。
其余三女,惊呼一声,均是娇羞遮面,沈薇怒愕之极,抓起身前的一把麻将往方志诚砸了过去。
方志诚退了几步,轻松避过,嘴角露出得意地笑容,道:“看来还是我赢了!”R10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