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前的不管不顾,许夏这次却好像听进去了几分。
骨瓷见此也随后又补了几句,“你这样不管不顾下去,等老来身上一堆病,有钱也不一定治得好。”
“没有了……”许夏呢喃着说了句,像是跟自己和解了一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热水抿了口。
那么多人喜欢喝热水不是没有道理的,温热的感觉从体内一点点传开,温暖着整个人。
许夏却只感觉身子里被烫地疼,仿佛痉挛起来一样。
骨瓷像是没听清一样问了声。
沉默了半晌,直到骨瓷都已经在她旁边坐下,许夏才开口说着,声音依旧很微弱。
“没有以后了,许家不要我了。”
骨瓷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许夏身上蔓延出来的几乎无法掩盖的悲伤他还是能察觉到的,更让他无法开口的,是那绝望和迷茫。
“还要再来一杯吗?不喝也行,暖暖手,你的手太冰了。”
骨瓷用手腕试了下她手背的温度,随后说着,顺手还把厅里的空调给开了。
许夏没说什么,只是又撮了两口后摇了摇头,用不着,她本就该处于黑暗之中,偶尔有一点温暖就够了,她不会去奢求更多。
因为那些温暖一旦失去会是致命的。
骨瓷也不多说,只是自己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这么捧着。
“问你的话也不太好,毕竟是你的私事,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许夏没说话,他也没指望许夏能说什么,只是将声音放柔和了几度一点点说着。
“骨瓷是我的代号,我的真名叫祝卿安。”
见许夏听到这话抬起了些头看了他一眼,骨瓷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避讳的意思。
“我爸妈给取的名,希望每有人叫我一次名字都是在给我祝福。”
“但当时有个大师说,这种名字很可能会受不住,反噬到自己和家里人。”
“他们不信,坚持这能给我带来好运。”
“最后,在一次灾祸我完美避开后,他们走了,我后来自我介绍,也是只让人叫我骨瓷。”
“许先生,我说这话不是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什么事情都得向前看。或者你如果想说说的话,我可以以一个心理师的身份保证,绝对保密。”
许夏低着头抱着茶杯,碎发都要盖了眼,像是想把神情都给遮起来一样。
骨瓷刚想说什么,就看到了那砸下来的泪水,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他也只能抽了张餐巾纸递了过去。
许夏愣了下接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怎么了,胡乱擦了两下,随后问他,“心理师是不是见过很多人?父母……一般都是怎么对待孩子的?”
祝卿安思索着,大概猜到了他的心结,随后挑了个折中的点切入了进去。
“有的父母,会把孩子的一切放在第一位,但也可能会因此养出一个目无一切的恶魔。”
“有的父母,会对孩子的一切视若无睹,但也可能会因此成就一个极其坚强而强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