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祝卿安已经没了一开始阻拦她的意思,许夏随后又说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许家的事。”
“如果说他们没有把事情做这么绝,我或许就这样过去了。但他们既然敢把事情做绝了,就要做好了我反击的准备。”
“我许夏,二十出头能建立起这么个庞大的商业帝国,他们不会以为是全靠许家的名头吧?”
祝卿安第一次直面许夏的恨意,也是心中一惊。
或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许夏会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毕竟那是她曾经信任万分的家族。
更是因为他知道了许夏是女生。
就算抛开性别歧视来看,女性体内的激素含量和男性也不同,相比之下更容易产生波动,也就是所谓的容易被感情所控制住行为。
而许夏却好像并没有这个意识?
许夏只是看了看不说话的祝卿安,忽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小医生,把你吓着了?”
许夏好歹是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帝王,真要将颜面放冷的话,吓着人也无可厚非。
而祝卿安只是摇了摇头,他虽说被震到了下,但也说不上吓着。
“最后一点时间,你不想去体会一下生活吗?这样会很累的。”
许夏倒也没有瞒着他什么,“祝卿安,或者说我该叫你骨瓷?”
“你真的觉得我还能过回正常人的生活吗?”
“我吃不了任何热食,休息时但凡有半点动静和光线都会惊醒,湿度增加到一定程度我全身上下有多处都会止不住地疼痛。”
“这些东西不是数据那么简单的,我知道我的心理生理都有问题,但我拒绝接受治疗。”
“很多药物都会让人发困, 甚至有些心理上用的药物会干扰人的精神兴奋性。”
“那的确可能让我活更长时间,但是骨瓷,那还是我吗?”
“就像你,为什么不希望别人叫你祝卿安却一直把这个名字,它的来源,给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才是真正的你。”
许夏说到这份上,祝卿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看了会儿她不太自然的神色,然后说着,“那你答应我,别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了好吗?”
许夏对这点不以为然,她除了这副身无长物的身体一无所有。
再者,祝卿安现在最多是她的同事,可没有资格来管她。
祝卿安也看得出许夏眉眼之间神色的变化,旋即无奈地闭口不言。
但许夏随后也意识到了什么,将神色放平和了些。
“骨瓷,你如果作为一个医者不太看得下去的话,那你帮我处理一下没妥善处理的外伤怎么样?”
许夏这么说着,反正接下来她也没什么动手的机会,就算是剔除之前僵死的部位也影响不到太多,算是让祝卿安心里好受一点吧。
远比她敏锐几分的祝卿安旋即意识到了她这话的意思和其中的问题,但是看着许夏兴致恹恹的样子也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