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灯光下,云寒喊:“苏苏!过来吃饭了!”
红扶苏坐过去的时候,总能看到满满的一碗米饭和摆放得极为整齐的筷子。
他含笑给她夹菜:“多吃点,太瘦了。”
他皱眉说她:“慢点吃,别呛着。”
他阻止她喝凉水:“特殊日子,不可喝凉水。”
他和云瑨打趣她:“上联:糖人吃糖醋排骨,下联:黄裳喝黄连苦药,横批:人生百味!哈哈哈……”
……
“少主!”右护法关胜在外面喊她。
红扶苏甩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光影甩掉,过去开门,便见他提着食盒站在外面。
右护法关胜在御魔顶上的地位,相当于蜀山的大总管,管理着各种物资。
“怎么不点灯呢?屋里黑漆漆的。”关胜放下手里的食盒,帮她点了灯。
“多谢。”红扶苏说:“怎么劳烦您给我送饭来?”
关胜说:“如今,血王不在了,我给您安排一个贴身伺候的下人吧?”
红扶苏点点头:“好。你安排就是。”
“上次谷大青回来,跟我们说了您的东西被盗之事。”关胜又说:“衣服等日常用品我都给您准备好了,这就送来?”
红扶苏点头。
右护法皱眉:“少主,我瞧着……您这次回来,情绪一直不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红扶苏说:“师父命我拿回血魔珠,任务尚未完成,提前暴露了。”
“没关系!您平安回来就好,宗主不会怪您的。”关胜说。
红扶苏不语。
未免人心动荡,师父入魔之事,是不能告诉他们的。
“宗主在哪里呢?这大半年没有回来过了!”他又问。
“师父在闭关修炼。”红扶苏说:“放心,他很好。”
右护法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您慢慢吃!我回去安排人。”
红扶苏送了他出去。
不一会儿,来了个丫头,给她送来了换洗的衣服,收拾碗筷等。
红扶苏洗了澡,换了衣服,上床去睡觉。
一闭上眼睛,却又看到云寒。
他躺在她身边,不时撩拨她一下,她很凶地瞪他,他却甜甜地冲她笑。
她被扰了睡眠的火气莫名消散,凑过去挠痒痒,最后……
红扶苏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床,蓦然坐起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仙鹤就栖息在殿中,正单腿站着打瞌睡,见了她,亲昵地凑过来。
她想骑上去。
然而……
“……我愿意替曾经的红魔受一切刑罚!哪怕是……剔除灵根,逐出蜀山,又或是死,也可!”
她动作顿了顿,终是放弃了,拖着无精打采的步子,回屋去了。
……
飞纱峰上。
詹灯抱着一个大布包进了云寒的房间:“公子,这个……是新娘子的衣服、凤冠霞帔、首饰什么的……孟夫人临走之时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您看……要放在哪里?”
云寒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包袱,伸手拿过来,大步走到那个箱子旁,掀开盖子一把扔进去,“哐!”地一声盖上。
詹灯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小的先告退了。”
“等等!”云寒叫道。
“啊?”
“把这屋子恢复原状。”云寒说:“床帐什么的,都换!”
“哦……”詹灯叫来了小古,两个人一起把屋里收拾干净,悄眯眯地退了出去。
两人走路都不敢大声,离了很远才开始窃窃私语。
詹灯:“公子感觉好吓人啊!我都不敢呼吸了。”
小古:“这段时间,咱们一定要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要撞枪口上。”
詹灯:“我真没想到……她居然是红魔……”
“谁能想到呢?”小古说:“不过……其实红魔也没那么可怕嘛!”
詹灯:“嗯……其实跟咱们公子很般配。”
小古:“般配极了。”
詹灯:“哎!”
……
陈图南带着一众若水盟的人,并未回去,而是包了渝州城里面最大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下午的时候,突然有人给他送东西来。
是一个布包裹,打了几层的结,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呀?”陈图南问。
送东西来的小二说:“是一个蜀山装扮的人送来的。指名是给您的。”
陈图南伸手接过去。
陈若拙和薛重楼都过来看:“什么东西啊?”
陈图南将包裹放在桌子上,站得远远的,用剑挑开。
看到里面的东西,三个人站在那里,久久没能动弹。
那是一大包红腰胡蜂的尸体,密密麻麻看着渗人。
陈若拙皱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并不知情。
陈图南腮帮子咬得直鼓,没说话。
“这也能被他们发现?”薛重楼却很是气恼。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陈若拙问。
薛重楼说:“我们在马车上动了点手脚,本想引杀人蜂去杀嗜血芙蓉,不曾想,又被他们发现了!还送到了我们面前!可恶!”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跳了跳,那个包裹也散得更开了,蜂尸散了一桌子。
不曾想,其中还有一只没死的,突然飞起来,一下子撞在了陈图南的脸上。
“哎哟!”陈图南大叫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
硕大的蜂子被他拍扁了,黄黄白白的东西沾了一脸。
然后,迅速鼓出个大包。
“啊!”他顿时痛得脸上直痉挛。
陈若拙和薛重楼急忙去找大夫,好一番折腾,才稍微好些。
但大夫说,那个包,不痛上十天半月,是不会消的。
陈图南脸上贴着膏药,阴沉着脸,问:“重楼,各派掌门都通知到了吗?”
薛重楼:“通知到了!今晚,二楼聚义厅。”
陈图南点头。
“爹,咱们到底要做什么呢?”陈若拙问。
“杀那位嗜血芙蓉啊!”薛重楼说:“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陈若拙:“可是……之前是不知道她是公主,如今知道了……咱们还要杀她吗?”
陈图南一字一句地说:“谁说之前不知道?”
陈若拙脸色一变:“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些皇室背后,可都是极为恐怖的大世家,大仙门!万万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