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回头看了胖子一眼,眼泪大颗滚落,抬步往小木屋走去。
“反正是要进去的,何必呢?”唐楚楚摇头,跟了过去。
到了门口,她却又低声说:“黄裳,你若治好了和田玉,我会杀了你!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男人!你若治不好和田玉,那你会更惨!你能想象那位和大人被骗了这么多年,有多愤怒吗?”
黄裳回头看向唐楚楚。
唐楚楚冲黄裳阴森森一笑:“好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我所经历的,我会让你加倍尝尝滋味!”
黄裳定定看着她,却也突然笑了,指着天空说:“大师兄和苏苏来了!”
“你做梦吧!”唐楚楚冷笑。
黄裳突然一把将唐楚楚拉进了屋里,“哐”地一声关上门。
与此同时,树林里一声爆破,迷烟弥漫。
和为贵喊了一声,转头想跑。
尚在天上还没降落的红扶苏伸手一挥,绳镖闪过,和为贵扑倒在地,两条腿从中截断,断口极为整齐。
其他人能逃的都逃了,吸入迷烟的,则倒地被俘……
红扶苏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黄裳死死把唐楚楚按倒在地,疯了一般一拳一拳地打她。
那个疯傻的和田玉,不知道是不是又中了什么药,在她们旁边,一边脱衣服,一边兴奋地喊叫着。
红扶苏一巴掌甩过去,把和田玉打晕了。
然后将黄裳拉开,把唐楚楚给点了。
黄裳癫狂了一般,又扑上去掐她脖子,红扶苏只好把她也给点了。
还得带回去问口供呢!
……
胖子一直昏迷不醒。
红扶苏给他止血上药,用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是暂时保住他的性命。
他始终没能醒来。
重伤之下,昏迷不醒,水米不进,最多三四天,人就会死。
红扶苏决定带他去天医门,看看他们是否有办法救活他。
云寒送她去了迷雾沼泽外面。
这次,没见到白昭的人了。
瀑布那条路太难走,红扶苏走了湖那边的入口,拉着胖子进去。
然后,背着他,吭哧吭哧往里走了半天。
到了地方,她就忍不住喊:“外公!师父!快来人啊!帮帮我啊!好沉……”
……
唐苏苏的医术还是太差。
到了天医门,都不用孟旬邑等几个医师出手,学徒元博给他扎了几针,就把胖子给扎醒了。
醒来以后就说饿,要吃的。
红扶苏给他喂了一碗淳于师父亲手熬的补血粥,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外公,他不会有事了吧?”红扶苏问孟旬邑。
孟旬邑给胖子把了脉,说:“哎哟,这孩子……灵脉废了!”
红扶苏皱眉。
胖子对于自己的灵脉,其实在诊断成残脉的时候就难过得差不多了,此时倒是平静。
他笑了笑,坚强得像个小强,说:“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反正我也是个残脉,废了就废了吧……这世上七八成的人都没有灵脉,不照样过日子吗?”
“不过,魔脉倒是通得很!难得一见啊!”孟旬邑问他:“你要不要修魔?”
胖子瞪大眼睛:“修魔?”
……
鬼巫岛。
孟飞纱缓缓睁开眼睛。
白敬大喜,叫道:“飞纱!你总算醒了!”
她坐起来,看到了白敬和何九思。
何九思一触到她的眼神就躲开,对白敬说:“国师,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你们说话,我先出去!”
白敬点头。
何九思便出去了。
外面,张九林正在收拾一种又圆又扁的海鱼。
有的大,有的小,有的活着,有的死了。
何九思不喜欢海鱼的味道,嫌腥,捂着鼻子说:“你们很喜欢吃这种鱼啊?我每次来,都能见到这种鱼。”
张九林看了他一眼,淡笑说:“这个鱼无论是新鲜的,还是鱼干,都特别好吃。”
“也没见你们有船,怎么打捞的?”何九思问。
张九林说:“这鱼是深海里的鱼,根本打捞不到,是那头鲲鱼,每个月都会弄一堆来给夫人。”
“夫人着实神人也!”何九思很羡慕:“那是鲲鱼啊!居然认了她为主!”
张九林说:“自然灵兽认主,是需要缘分的!它跟夫人有缘分。”
何九思点头,说:“你现在倒是享福!这岛上的日子,跟神仙一般啊!”
张九林微笑:“托国师大人的福。”
……
屋里,白敬柔声问:“飞纱,到底发生了何事,这次为何发作得这般厉害?”
孟飞纱把头转到里面,不想看到他,也不说话。
“夫人?”白敬又问:“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不过,你得说清楚,有什么事我去帮你解决,要不然下次又发作怎么办?”
孟飞纱说:“我做了个噩梦。”
“噩梦?”白敬皱眉。
“我梦到了你血洗天医门的那天。”孟飞纱说:“可能一时入了魔障,摆脱不了。”
白敬沉默片刻:“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别老想那些,忘掉吧!明知道不能动气,何苦为难自己?”
孟飞纱说:“你出去吧!我看到你,就又想发作。”
白敬叹了口气:“飞纱,你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国师!国师!”突然,外面何九思在喊。
“怎么了?”何九思也是个沉着之人,很少见他这般惊慌。
“响箭!我们的人在附近海域发响箭!”何九思说:“红色的!”
白敬走出去,正好又是一根响箭升入天空。
果然是红色的。
太行山的响箭分为三种,黄色、橙色和红色。
黄色为标识集合地,橙色是求救,红色是发生了大事。
他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红色响箭了。
连发了三个红色响箭,这是发生了什么?
白敬转身,走到门口,说:“飞纱,你好好养着身体,需要什么可以让张九林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
里屋没有回应。
白敬沉默了一会,转身走向何九思:“走吧!”
何九思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向飞骑。
张九林站起来,跟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地垂着手,说:“国师慢走!”
白敬脚步蓦然一顿,看向张九林。
张九林问:“国师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敬伸手,张九林就像被磁铁吸附一般,飞到了他的手里,脖子被他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