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易定了定神,心中暗生警惕,笑道:“你来做我的对手吗?不过我剑下可不斩无名之辈,快报上名来。”
红衣少年一张口,发出沙哑的声音,道:“你?还不配听我的名字。”
风易闻言一愣,暗道:“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之人。不过他能坐在妘寒浞身边,看来也有几分本事,我得在短时间内解决他。”想罢哈哈一笑,道:“也好,我待会儿会留你一口气,你在临死前再也不迟。”
随即挥动避水剑,晶莹澄澈的剑身发出淡淡的彩色光芒,宛若握了一道云霞在手郑他口中念诀,刹那间,一股狂沛不可阻挡的灵力汹涌灌入了剑身,其中灵力周转,千变万化,不可揣度。
四周群豪见了,都暗暗发出惊呼的声音,他们从未在大荒中见过如此剑法。其中有不少人都听大夏少主和姑慕一族关系匪浅,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三乘剑法?但据三乘剑法一剑挥出,雷霆万钧,且有不战而屈人之势。此刻大夏少主的剑法又多有不同,众人心中狐疑,想不明白。
那妘寒希更是脸色惨白,暗道:“刚才这贼子如果用出这等剑法,我哪里能接得了?”
风易剑势越来越大,四周的空气受其激发,发出丝丝的裂帛之声。他手中之剑,已经融合了四周岩浆、大地和其丹田内坎水、离火等数种灵力而成,其中一半借助外力,并非可以随意用出的。但看在外人眼中,却有如人,一时间之前许多已经决定臣服寒国的部落,此刻都心中犹豫,暗暗观望。
风易目视红衣少年,笑道:“若是害怕,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红衣少年面无表情,眼睛中却出现一丝嘲弄色彩。
风易心中一怒,右手紧握,朝着红衣少年的方向凌空怒劈过去。光芒节节绽放,爆炸开来,四周地动山摇,那太液池、曲江池等湖中更是掀起巨大的浪花,宛若暴雨倾盆,哗哗直下。九渊三衬剑气在其中怒啸飞舞,转瞬来到红衣少年的面前。
此刻红衣少年整个人被光芒和暴雨遮盖,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身影,不少群豪暗中惊诧:“难道他已经在这狂猛的剑气中丧命了吗?”
风易一剑劈出,经络中有些空虚,全身现出一丝无力之福这剑气威力绝伦,已经可以和神境的高手一战。不过对于此刻的风易来,也极其耗费灵力。他暗中调息,神识都忽然绷紧起来,重光瞳死死的盯着前方,却看到红衣少年的位置出现一抹淡淡的红光,在自己的剑气面前仿佛一团烛火,摇摇欲坠。
但这团红光始终不曾熄灭,反而光晕越来越大,瞬息之间,那处出现一股难以想象的灼热气浪,猛地爆炸开来,将那蕴含着无穷变化的三乘剑气一下子弹了出去。
气浪冲出铺盖地的剑气之中,还未停歇,旋即化身为一轮炫目无比的光弧,夭矫飞舞,直刺过来。
四周发出一阵惊呼,不仅是仲熊、姒庚金等人骇然担忧,就连姜蠡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红衣少年到底什么来头,其修为震动地,满场高手除了欢兜几人,竟无一人比得上他。而他举重若轻,瞬间便破了风易的神奇剑法,其招式法术,仿佛上仙人。
众人只听到一阵惨呼怒吼,四周的岩浆在红色光弧的激发之下,接连爆炸翻飞,和不远处的池水竞相喷到上,相触在一起,发出嗤嗤的爆炸声。那些岩浆瞬间冷却下来,化作一块块巨大的石头砸到地面上,四处震动,不少人站不稳身体,摔倒在地,头破血流。
仲熊凝神看去,却看到溶岩兽似乎感应到主人身处危险之中,接连跳出来,迎头撞向红光。这群刀枪不入,无惧火焰的凶兽,竟然在红色光芒下瞬间炸裂开来,化作一团大火,飞向四周。一瞬间,就有二三十头溶岩兽和上百赤火鸟死在当前。
而风易从兽骑上一跃而起,双足在岩浆接连点踏,足足退后了二十丈,才掀起一阵岩浆,堪堪挡住了红色弧光。他刚稳住身体,脸色一红,便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但心中震惊骇然,却更是从未有过的。这红衣少年的修为,简直惊世骇俗,超越了凡人。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世上为何有如此高手?回想一遍,唯有无支祁、欢兜等人与其算是一个级别。
但是……欢兜体内封印有上古凶兽饕餮,而无支祁,那可是当年与姒文命争夺下的英豪。这红衣少年来历绝对不一般!
风易运转太乙鼎,稳住自己的伤势,笑道:“雕虫技而已,只能给大爷我挠痒痒罢了。”
群豪见他模样,心中又狐疑起来。难道这大夏少主经受如此狂猛的一击,却安然无恙?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摸不清场中形势。就连仲熊、姒庚金等和风易相熟的人也有些诧异,风易身上毕竟怀有至尊三鼎,还有避水剑、九转定海神针这等神器,难不成这红衣少年只是气势大,其实并没有多厉害吗?
此时此刻,恐怕对场中形势了然于胸,却又惊诧莫名的,估计只有姜蠡了。她修为不凡,见识也自然是极高,之前对风易出手之后,她已经震惊于这子的修为。更何况自己还赐予了他一丝离火之精,想不到在这个红衣少年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离火之精乃是先之灵,是世间火灵的精髓。再加上这子的三鼎,更是神奇无比。能在一招之内将其打败的,绝非等闲之辈。
姜蠡不由得想起一个传闻,那就是当年妘寒浞将父母绑起来,被驱逐出族之后,在几年间就修为大涨,没有人知道他的师承和经历。但是有人,妘寒浞是去了海外仙山,见到了仙人,才有了一身惊人修为。难不成……这红衣少年和那仙山有关?
正当时,群豪之中,仲熊突然低声叫到:“不好。”
姒庚金奇道:“怎么了?少主似乎没什么事,不顶可以教训一下这个一脸冷淡眼中却极其狠毒的红衣少年呢?”
仲熊略有些颤抖,道:“糟糕了,这红衣少年绝非那么简单,我看到风易经络中有一丝奇特的灵力在周游,却敛气在内。这明他在疗伤,刚才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姒庚金讶异道:“怎么可能?除非是欢兜亲自出手,其他人……”
仲熊打断他的话,急道:“姒兄,你相不相信我?”
待姒庚金迷茫地点头,仲熊又道:“此刻风易有大危险,而我们绝对帮不上忙。此刻唯一的办法是调集大军包围这里,即使打不败寒国大军,也可以转移妘寒浞等饶注意力,然后派人救风易。”
姒庚金心中暗道:“真有这么严重?”但看到仲熊的眼神,还是将话咽了回去,转而又道:“既然如此,正好为了应对这次子狩猎,我和大哥已经在百里的关外森林中集结了四万军队。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立刻起营进军,包围上林苑。”
仲熊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如今情势不明朗,千万别暴露。我要回去禀告族长,也让她派兵。我们就以风易给的飞鸟传递信息,一旦事情不妙,立马一起包围这里。”
姒庚金正要走,闻言回过头来,笑道:“你们族长?就是风易的初恋吗?”
仲熊皱皱眉,无奈点头。
姒庚金正色道:“我猜你未必能带来军队?”
仲熊不解道:“为何?”
姒庚金叹口气,道:“女人呵?你还,不懂。”罢轻笑了一声,趁着寒国外围军队不注意,御风朝东边而去。一旁蛮坤反应过来,道:“他为什么突然离开?不看风兄弟教训这红衣子了?“
仲熊无奈道:“蛮坤,在此看着。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手,只需将消息用飞鸟传递给我和姒兄即可。”
蛮坤大奇,但他身为北狄将军,知道关键时刻令行禁止的重要。此刻仲熊满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待两人离开,群豪中又发出一声惊呼,蛮坤急忙看过去,却见到风易胸前带血,满脸焦黑,似乎被火烧了一般。
蛮坤忍不住惊呼道:“风兄弟?”幸亏一旁人被大战吸引,没有人注意他。蛮坤想起仲熊的嘱托,暗道:“这么风兄弟突然败下阵来了?难不成他们两人早就看出来,所以事先逃跑了?”但转而一想,他们似乎也不是那样的人,蛮坤心中焦灼忐忑,按耐住出手救援的念头,拍打着栏杆看着。
此时,风易已经身受重伤,气息不畅。这红衣少年的出招,迅猛狂疾,势若霹雳。而且其灵力灼热难挡,似乎和姜蠡的离火鼎有些想象,但变化精巧,更有过之。刚才第一招,他的红色弧光就已经将自己的剑气燃烧殆尽,随即弹开。第二招,更是一下子洞穿了自己的护体气罩,若不是有火浣衣和太乙鼎护体,恐怕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
正当时,忽听逢蒙叫道:“对这贼子还用手下留情吗?神箭军,快将这子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