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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苏福的提升那是假象,郝氏发现这个结果的时候,夜夜以泪洗面。
其实她的内心,是希冀着自己做饵的,因为她想牺牲自己成全丈夫。
而结果,她偏偏是主。
她不敢吭声,也不敢说破,更不会将自己的丈夫炼化,于是她打算就这么藏掖着过一辈子。
但是,苏府得到了提升后,实力的大增却给了苏家希望。
短短三年内,一场兽潮里,苏家的治疗能力就让苏家从七家之末成为了七家排名第三的位置,仅落在单家,巫家之后。
苏家的门楣光耀了,苏家再不是被人鄙夷的了,也没人敢说苏福多么愚蠢了。
尝到了甜头,苏福特别的开心,可是开心的结果,就是这心,就开始贪了……
他想要提升的更多,他想要快一点冲破瓶颈,拉着郝氏几乎不分白日黑夜的欢好。
可是,没用,完全没用。
这样毫无起色的结果让苏福抓狂,发疯,以至于对郝氏也会开始暴怒,撒气。
甚至于在欢好中都会因为急于提升不见效果而对郝氏辱骂,甚至动手抽打。
挚爱之人变了样,欢好都变成了痛苦,郝氏如何还受的住。
终于她说出了那些秘密。
苏福那一夜把自己关在了祠堂里。
第二日出来,却是把家族的一切大小事务全部交给了郝氏,称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郝氏哭了,她明白了丈夫的选择。
而后苏福带着她出府云游了数日,告诉她,反正她都是苏家的血脉,她得把苏家肩负起来,务必荣耀,务必取代单家成为治疗七家的行首。
十日后,郝氏归家了。
身着孝服,头缠麻布,怀中着一个装着衣服灰烬的陶罐回到了苏家。
从那日起,她宣布继承丈夫的意志撑起苏家,打算冲到七层就为苏家扬名立万。
可是,她炼化了丈夫,消化了丈夫的魂力冲到了六层,却在冲到六层九上,再无进展。
后来,她才发现,一旦提升了,就被定在了这一层,不可能有新的上升空间。
那时她好生绝望,但到底也是心性极硬的女人,她开始用心培育自己的孩子,把苏家的四个孩子,一个个的都给带着冲到了六层五以上的实力。
虽然还是没有到达七层者,但四个六层五以上的治疗者,还是以数量压倒了单家与巫家,荣登了七家之首。
而四个孩子里,唯一的男孩苏堤,自也是日后苏家唯一可选的继承者。
但是苏堤却偏偏人嗣单薄。
他前前后后一妻五妾,却只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还是个没用的废物。
她明白,到底她和苏福乃是同父异母,如此相近的血缘或许已成阻碍,再强求不得。
但好在苏晴的血脉继承的极好,让她看到了突破七层的希望,她自然把一切的精力和宠爱都给了苏晴。
至于苏月儿,她根本理会不到。
可是,人生就是喜欢开玩笑,喜欢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想不到。
她把那个废物弃了,废物却忽然不再废物,亦如她当年一样,摇身一变的竟成了一匹黑马,不但稳稳地抓住了残王的心,还忽然就强大起来,竟连堪称稀世武魂的七宝树也被压的毫无风头。
而且这还不够似的,苏月儿还得了进驻圣堂的机会,而且她的等级明明比苏晴低,却实力已经高出了苏堤。
这样可怕的现实,让她想要挽回,然而苏月儿却不买账,她最后只能把黑色的卷轴给了苏晴,教她趁着在圣堂的机会,好好把秦逸睿变成她的饵,等到将来她满了七层时,再炼化他。
就此苏家就会有个八层实力的苏晴,怎么也保得住苏家的治疗之位,对得起苏福当年的自我牺牲。
可是现在……
苏晴却忽然一改痴心,疯了似的把秦逸睿早早的就给炼化了。
这让她完全没想到,这让她也明白自己的梦,碎了。
因为苏晴这辈子会和她一样止步在七层之前,连她本来很有机会能冲破的七层都冲不到了。
“不,不会这样的!”苏晴不接受这个事实,她摇着脑袋犹如拨浪鼓:“我不会止步不前,我不会就这么完了的!”
她说着召出了自己的武魂,献宝一样的指着武魂之下的两个蓝色魂环:“祖母你看!我得了他的魂环,也是五千年的,我还得了他的瞬移之力,我再也不怕治疗时的跑位闪躲,我可以做的很好,我可以……”
“那有什么用?”郝氏盯着她,一脸颓废:“你只要当着大家的面使出这个招数来,秦家人就会发现蹊跷之处,就算我日后找个机会,让你得到这样的魂技看起来理所当然,可是,你突破不了七层,苏家还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你叫我如何对得你祖父在天之灵?”
苏晴的唇抖了抖:“那,那我,我就真的,完了吗?”
郝氏低了头:“没错,完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要说你会为秦家守活寡?如此你总能占个名声,也能和秦家绑在一起。不然日后秦家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你就是自保都难!好好地八层就这么剩下……六层了……”
苏晴此时闻言身子一晃,翻着白眼的直接栽进了郝氏的怀里。
……
“在看什么?”披风覆盖在了苏悦儿的肩头上,夜白着着一件薄纱衣服坐在了她的身旁,将她抱起圈窝在自己的腿上怀中。
“我想看星星,可是今天云层太厚,看不到星星。”苏悦儿的声音颇有些失意。
她睡不着,因为睡梦中秦逸睿的脸就在冲着她笑,笑得她醒来,内心说不出的痛不说,眼角竟还淌着泪。
于是她悄悄地从夜白的身边溜下了床,连鞋子都没趿拉的就这么溜出来想要看星辰。
哪怕她知道星辰明明是天体,这个时候却也固执的希冀着,秦逸睿的灵魂能在天空成为一颗星。
可结果……
“他应该是……不在人世了……”尽管不愿意这么说,但答案几乎是明摆着的。
夜白闻言摩挲了苏悦儿的手臂:“人总有一死的,你得想开。”
“可是他太早了,而且……他真的对我很好,也真的,对我,用情至深……”苏悦儿说着不禁抽泣起来。
哪怕她明白自己不该在夜白的面前去缅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好,可是,她忍不住……
“我可以想到是苏晴,可是我没有证据……都是我,如果他没有喜欢上我的话,或许就不会……”
“别往自己的身上揽!”此时夜白轻声说着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悦儿,一个人若真的爱你,他就只会在乎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有多少快乐的事,不会管这到底是不是一场劫难。所以别怪罪自己,懂吗?”
苏悦儿闻言愣住,随即轻喃:“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夜白点着头:“没错,不问是劫还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