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散场时,喝高了的几人被没有喝酒的几人搀扶着走出来。
刚走到路边准备打车,没想到飞来横祸,一个被踩瘪的啤酒罐直接撞到班长的脑门上。
“靠!”
扶着班长的男生将撞得晕晕乎乎的班长交给身边人后,回头冲着走来的五六人吼道:“谁啊!这么没有公德心!”
话音刚落,对面的年轻男人又将手中的啤酒罐扔到地上后朝这边踢来,身边的另几人还发出刺耳的哄笑声。
灯光下,那个啤酒罐从男生身边擦过,洒出的几点澄黄液体溅在他白色的衣服上。
“草!”
一眨眼功夫,两拨人就混杂打在了一起。
酒吧门前,看热闹的多,劝架的少。因为战局很猛,没有一个人敢参与进去。
“我跟你说啊,B组那个姓张的有毛病,我坚决不跟他同组!”
酒吧一条街的始端,正愤慨数落着的钱鸣和他身边人同时被前头热闹的一幕给吸引。
他伸手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袖,小声道:“我们从那边走吧。”
自己身边这美人可不能被卷进去,万一误伤了那张脸,啧。
他都不忍去细想。
“班长!”
被拉着正准备转身的那人停下脚步,对着身边人道:“你先走,我遇到熟人了。”
不是吧。
钱鸣欲哭无泪,抬手指着对面越发混乱的局面道:“你熟人在那里?”
“嗯,我们可爱的小学弟。”
安言取下系在手腕上的黑绳后将左手上的戒指套在黑绳上。
这时钱鸣也吸了一口气,“既然是可爱的小学弟,作为前辈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过……
“我被打了算工伤吗?”
将黑绳戴在颈前的安言侧眸看了身边人一眼,道:“老前辈,我担心您骨质疏松,还是退远一点儿吧。”
“我才21好嘛!”钱鸣不服气反驳道,但自己身边人已经在他抱怨的间隙往“战场”跑去了。
速度之快,只能让他望其项背。
此时,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班长又被对方给揪住了衣领。
“喊声爷爷,今天就放你们走怎么样?”
染了一头暗紫色头发的年轻男生对着班长歪唇笑道。
聚在酒吧门口的一群人里,有人小声道:“别说,紫毛看起来还挺帅的。”
“能让老子喊爷爷的,除了我亲爷爷以外就只有一个。”
说完,班长还冲面前人“呸”了一声。
“他妈的要你作!”
就在紫毛男高抬起手时,一个还剩半瓶水的矿泉水瓶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左边额角,把他震得往旁边连退了几步。
“草!谁砸我!”
所有人都在这时往他左侧望去。
“爷爷!”
班长激动的酒都快醒了,立刻往大步走来的那人跑去。
安言无语地看了一眼脸上都挂了彩但依然笑得像个傻子的那人。
“言魔王!”
看到他,开始被揍到地上都无力还手的几人也纷纷爬起来跑到那人身边。
“……”
安言打量了一下对面也同样打量着自己的那里人。
四个。
班长这边六个。
六打四……
他回眸又上上下下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几人,道:“算了,走吧。”
实力差距,而且他们看着都挺惨,最好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班长“哦”了一声,丝毫没有再追究下去的意思。
反正,那一瓶子的仇言魔王已经替自己报了。
他将将抬起手,就被某人挡住。
“什么怪癖?”安言神情嫌弃道。
“我这不是看你出汗了吗?”班长瞅着眼前人坦荡荡道。
开始还热热闹闹讨论着的那些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安静起来。
目光都放在那位一身黑色的年轻男人身上。
黑色的薄卫衣,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休闲鞋,黑色的发。
就将他象牙白的肤色和红润的薄唇彰显得更加浓艳吸睛。
可比起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那双眼睛。
“草,来了一个娘炮就想全身而退?在开玩笑吗?”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说出那句话的紫毛男身上。
他完了。
班长双手抱胸盯着紫毛男,让那人也气势汹汹地瞪回去。
“你特么有病啊,你瞪他啊瞪我干嘛?”班长偏头看着身边人,“他瞪你。”
紫毛男身侧的双手握紧。
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瞪那个一拳都不经打的菜鸡。
明明那个菜鸡比他身边的黑衣人看上去要抗揍一点。
想到这里他卯足劲盯住黑衣人。
“刚刚就是你砸的我?”
“需要我再证明一次?”
对方毫无起伏的一句反驳让紫毛男握紧拳,他大步上前道:“破相了可别怪我出手无情!”
安言周边的人纷纷忍不住笑出声来。
“言魔王,他看起来在怜香惜玉诶。”刚刚揍他们时可不是这个状态。
另外几个男生的调侃让紫毛男火冒三丈,抬手就朝安言身边的班长抡去!
被安言只手挡住。
“靠,揍老子不需要良心的是吧?”
大惊失色后,班长转为了大怒。
他刚刚说话了吗?
他就站着,说半个字了吗?
紫毛男吃惊地盯住自己不能动弹的那只手,他身后的三人看到这状况后同时朝安言冲过来。
“言美人!当心!”
刚刚去接一个电话的钱鸣赶过来后就看到这让他惊心动魄的一幕。
情急之下,他把手中的厚重文件袋朝前头扔去。
“……”
眼疾手快偏头躲过被砸命运的安言,还是被掠过的文件袋划到了右脸,但他身前的紫毛却正中脸部。
因为冲击力往后一仰的同时,紫毛被安言踹了出去。
安言伸手抓住又朝自己抡来的拳头,脚下轻轻一带,那人就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仅剩的那两人被赶来的钱鸣一声怒吼,吓得连连后退两步。
“我们家这位靠脸吃饭的,你们要是伤了他的脸,赔的起吗?啊?”
“……”
见证到刚刚飞来文件袋那一幕的人纷纷盯住钱鸣。
他心慌又僵硬地抬眸看向宛如看着智障神情一样的那美人,然后咽了咽口水。
钱鸣抬手指着安言脸上细细的一道红色划痕,心虚道:“文件袋划的?”
班长上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啊。”
安言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道:“你们想去喝茶,随意。”
这个时间他还可以和稻草聊两句。
“小学弟,我也先走了。”钱鸣捡起地上的文件袋跟着前头的黑衣身影赶去。
本来安静的人群这时又慢慢热闹起来。
“他是不是那张海报里的男主角?”
“景歌的地下恋人?”
“才不是,他是深昙云天的职工!”
“我看都不是,刚刚的那人明明更好看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