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梦”
简宁眼睛血红。
她知道父母重男轻女,也知道他们不太关心她,可她做梦也想不到,爸爸竟然为了钱让她去勾引男人
这是人话吗
简宁的心彻底凉了。
“我告诉你们,我和萧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如果你们以后再敢打这种龌龊主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嘿”简父也怒了,指着简宁厉声说,“你翻脸不认人我看你是翅膀长硬了,想翻天了今天老子还就告诉你了,你只要姓一天简,就别想跟这个家脱离关系我跟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可不是白养的。”
“养大我”简宁忍住眼泪,“你们这样说,良心不会痛吗”
她控诉,“从小到大,你们对我付出过什么衣服都是邻居家的小姐姐穿剩下的,吃饭从来不让上桌,只让我自己端着碗在厨房里吃,玩具更是从来都没有买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任何好东西都想着弟弟,不管是吃的还是玩的,弟弟不要的才会给我九年义务教育,你们给我交过一分钱的学费吗你们知道我在哪个班里念书吗阴天下雨,你们给我送过一次雨伞和雨衣吗”
“高中之后,我开始住校。而你们,每个月的收入大把大把的花在弟弟身上,他浑身上下都是名牌运动服和运动鞋,对我的时候,连一个礼拜二十块钱的生活费都嫌多。你们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最怕什么我最怕经期因为来一次大姨妈,我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有上了大学之后,更是直接跟我断了联系。我好不容易找了份喜欢的工作,你们又从中作梗,『逼』的我不得不辞职现在,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了,就拼命榨取我的剩余价值”
她红着眼低吼,“既然那么不喜欢女孩,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不直接把我扔掉我宁愿被扔掉,冻死饿死,也不想有你这种吸血鬼父亲”
“啪”
门外。
萧衍捏紧了拳头。
他并没有离开。
他了解小辣椒,她刚才在门外听到了房间里的对话,以她的脾气,肯定会和简父爆发一次剧烈的争吵。
简父不是个好相与的,他担心她吃亏,所以就没有走。
却没想到。
竟然听到简宁吼出这么一番话。
原来,她的童年是这么度过的。
吃饭不上桌
高中每个星期二十块的生活费
二十块平均每天才三块钱,也就是说,她每顿饭只能用一块钱解决,否则下一顿就要挨饿。
一块钱能吃什么
一个月八十块钱生活费,本来就在挨饿的边缘,却还要勒紧腰带,把买卫生用品的钱省下来
他不敢想象,那种是什么日子。
萧衍抿紧嘴唇。
一颗心,密密匝匝的疼起来。
隔着房门。
他清晰的听到了巴掌声,他绷紧身体想冲进去,可他不能。
小辣椒绝对不想让他看到她此刻的狼狈。
人生中。
萧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进退两难
“啪”
简宁被打的偏过脸去
耳朵嗡嗡作响,她捂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简父。
简父被她的眼神刺激到,扬起手冲上来还要再打,“小畜牲,敢当着你老子的面叫嚣,老子今天非狠狠的教训你”
简宁不躲不闪,任由他打。
她甚至想,多挨两巴掌也好,最好能彻底打断她心里那根叫“亲情”的弦,这样,她就能真的狠下心,跟这个家做个了断了。
“住手快住手”
简母冲上来就抱住了简父的手臂,简宁还没哭,她就先哭了起来,“别打孩子,你要打就打我”
“你让开”
“我不让”
简父气呼呼的瞪着她,又不能真的打老婆,粗喘几声,一甩手就坐到了床沿上,“惯吧我让你好好惯她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都不假她还敢说老子的不是了,老子再不好,也是她爸没有我这个不好的爹,就没她现在要不是她,当初生她弟弟的时候能被罚款”
“你少说两句”
“我怎么就不能说了”简父指着简宁的鼻子,怒吼,“你还敢跟你弟弟比,你弟弟是不争气,只考了个三流大学,那也比你强,你再能耐,以后还不是要嫁人,要去别人家做儿媳『妇』等你结了婚,你再赚钱,你老子能花你几个你弟弟不一样,他是我们家的男丁,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要给我跟你妈养老送终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
简宁梗着脖子,“那你怎么不去找你的好儿子”
“嗤想把我跟你妈推给你弟弟,这样你就能过你的潇洒日子了是吧,门都没有你说我跟你妈对你不好,对你不好你也长这么大了,长大了就该回报父母你这辈子都别想甩掉我跟你妈,别说是现在,就算以后你结婚了,也得每个月给老子汇钱,否则老子就去法院告你,让你每个月按时出赡养费”
“够了”
眼看简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简母对简父厉喝一声,“你说的都是什么鬼话,宁宁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简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怒气冲冲的别过头,却果然没在说什么了。
“宁宁”简母『摸』着她被打的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疼不疼”
简宁别过头。
“宁宁,对不起,妈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大的怨气”简母吸吸鼻子说,“你也知道,我们老家那边,普遍的重男轻女。当初你出生之后,你『奶』『奶』没少给我气受,我就赌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后来,果然就生了你弟弟,你弟弟出生之后,你『奶』『奶』对我终于有了笑脸,因为你弟弟,我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所以不自觉地就偏疼你弟弟多一点。”
“你弟弟从小就被你爷爷『奶』『奶』宠坏了,要什么给什么,不给他就撒泼打滚,我跟你爸也是没办法想着你懂事一点,所以就忽略了你一些。妈妈知道对不住你,你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
简宁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哽的难受。
她不怕被打被骂。
却怕极了简母服软。
她这种行为,对简宁来说,像是钝刀割肉,生疼生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