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杨晓家道中落,来到双木镇之后,日子就过得十分潦倒,张佑宣念及同窗友情,曾向他赠送金钱,可是,却被杨晓一口回绝,他只能过一段时间来看望杨晓,给他送一些生活上的东西过来。
在双木镇待了一段时间,杨晓也曾到街上卖过画,可是双木镇并非大富之地,他的画,如何卖得出在京城的价格?别说是一画千金,就是一幅画十两银子,都没人买。
杨晓拿着张佑宣塞过来的五百两银子的银票,眸光暗了暗,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画在双木镇一文不值,为何还要花这么多银子请我?”
张佑宣回头对他一笑,道:“因为他们不懂得你的画的价值,但依依会懂得,杨兄,相信我,依依会让你的画更有价值。”
“呵……”杨晓突然轻笑一声,将那五百两的银票塞回到张佑宣的手中。
“你……”张佑宣有些愣住,回头看他。
杨晓白了他一眼,道:“你什么你?我的画值千金的时候,我都要挑人,看得顺眼,就算是白送,我也愿意,要是那人让我看不顺眼,别说千金,万金我也不会给他作画。
既然你把那棵小豆芽说得好像天上有,地下无似的,那我就要看看,她到底能有多与众不同,只要她让我看顺眼了,她说多少钱都没关系。”
张佑宣知道他的脾气,他既然拒绝了,他再怎么硬给,他也是不会接受的。
好在他对依依有信心,杨晓如果跟着依依干活,依依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最重要的是,杨晓以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伤里自怨自艾,他如果能跟着依依,有一个正经的事情做,他也可以慢慢从自暴自弃中走出来。
这么想着,张佑宣便将那银票收了起来,两人一时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马车便到了杨晓的家门口。
马车停下,张佑宣和杨晓相继下车,之后,张佑宣上前道:“依依,到了。”
说着,他伸手替林依掀开车帘。
只不过,第一个下来的却是纪千墨,他下来之后,回身向里面伸出双手,见林依探出头来,他嘿嘿傻笑了两声,道:“媳妇儿,快下来。”
这时,林依刚探出身子,忽觉腰间一紧,便被纪千墨掐住纤腰,往下一提,紧接着,一缕劲风掠过,她已经站到了地上。
张佑宣站在马车边上,右手拉着车帘,看着两人亲密的举动,他只觉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脚下犹如灌了铅一样,一时都迈不动步子。
杨晓瞥了张佑宣一眼,又瞥了林依一眼,唇角微微一动,却是没有说话。
他走上前,一手挽住张佑宣的胳膊,笑道:“佑宣,你上次不是说要帮我的房屋休憩一下么?这冬天马上要来了,我的茅草屋又进风又漏雨的,再不修,只怕今年我要冻死了。”
张佑宣微微一愣,一年前,杨晓初来时,他的确说过要给他修的,只是被他严词拒绝了,没想到,他这会儿竟然会主动提起,看来他是真打算好好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