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太太在说什么?十三娘怎听不懂?”云朝沉声道。
崔氏只抹眼泪,却不肯答话。
站在边上那妇人就道:“哎呀,十三娘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族里谁不知道,因着你,云高少爷被关进了祠堂里,这么些天了,还没放出来呢。多狠的心哟,本是同族兄妹,把族兄长成重伤也还罢了,还害的族兄进了祠堂,怎就没一点儿悔意?咱们燕家可从来没有出过这般狠毒的姑娘。这要说出去,谁能信呢?”
云朝冷笑道:“这位老婶子的话,我怎听不懂?我们燕氏自然不信族人自家姑娘狠毒的,不如老婶子出了咱燕氏,到外头去说说,或许就有人信了。”
“你,你叫谁老婶子?”这妇人不过二十出头,素来自持年轻貌美,怎忍得了这称呼,一时竟忘了给云朝扣上罪名的事情,出言反驳道。
玉雪在一边听了好笑,只是想到这妇人怕在口舌上也讨不了云朝的便宜,便未作声。
再说她不了解情况,说多了也不好,便看着云朝应对。心里却是惊讶,没想到这丫头平时笑的甜美可爱,打起嘴仗来,竟是口舌如刀,尽往人心尖上戳。
云朝一脸惊讶的样子,道:“老婶子这话问的好奇怪,崔太太哭的娇弱无依如白莲花一般可人疼,边上站的是崔太太的仆妇,我是见过的,她可配不上我一声婶子,我瞧你这年纪,总不会是我族兄们的媳妇,年纪对不上。我自要称你一声老婶子的,难不成我还叫错了?莫非真是哪个没眼光的族兄娶了你?”
一席话,可把眼前的三个人,都给讽刺上了。
崔氏好歹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什么叫娇弱无依的跟白莲花似的?她难不成是那欢场上的?只是这话只能意会,大家都的得明白,偏偏不好拿来较真,而那妇人,被云朝给鄙视的老到不配做嫂子,只能做老婶子,至于那仆妇,云朝摆明了告诉她,这么个身份,压根儿不配和她说话。
玉雪看了一云朝一眼,心道,这丫头骂起人来,一个脏字儿不带,偏能叫人被活活气死,若她有这份功力,在金陵和那些臭美丫头们打嘴仗,很可以独孤求败了。
就听这丫头继续补刀:“不会是我真叫错了?瞧你也是妇人打扮,定不是哪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难不成你还真是我哪位族兄的媳妇?啧啧,这位族兄也真可怜,什么样好的娶不来,偏娶个老成这样的。”
其实燕家族人众多,同辈间年纪相差较大的并不在少数,便是云朝这年纪,在族里也有大着她年纪好多,却得称她一声姑祖母的。但她就是存心心要骂那妇人,那妇人也辩解不上。
崔氏也知道云朝嘴厉害,见那妇人也是个不争气的,叫云朝绕偏了话题,虽心里也被那句“娇弱无依”给呕的不行,但她能拿这个说事?说了就是自己丢脸,便给那妇人使了个眼色。
那妇人这才记起正事来。
“不和你这贱丫头说嘴,你当我不敢去村外头说去?”左右她只有儿子,又没闺女。
云朝听到那贱丫头三个字,上去就给了那妇人一耳光。
站着的几人,包括那妇人自己,都被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给惊的愣在那里。
“我堂堂燕家嫡支嫡房嫡长女,也是你这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村妇可以随意辱骂的?这一耳光,是给你的教训,省得你几十岁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知道大家大族的规矩。你若再敢嘴口喷粪,信不信我今在让你那滿嘴的牙都交待在这里?”
“你,你竟然敢打我?”
云朝笑道:“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无礼的东西,跑到我面前来乱吠,打你一耳光都是轻的。”
就听身后有人沉声道:“姑娘身份尊贵,打这等贱妇,姑娘也不怕脏了自己的手!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就好。”
声音寒若冰霜,不知怎的,站着的几人,包括云朝,都不自觉的在这声音里,听到了杀意。
云朝就知道,是翡翠和玉脂到了,而说话的,肯定是玉脂。
这丫头平时不声不响的,却是个比翡翠狠的角色。
翡翠和玉脂是被小叶儿叫来的。
两人耳目聪明,远远的已听到那妇人说话的声音,到了边上,玉脂便出了声。
姑娘可是尊贵的郡主,虽是郡主,可身份甚至比宫里除皇后嫡出的公主外,其它的公主还要尊贵,岂是一个乡野村妇可以辱骂的?玉脂忍着没有杀了她,已经是克制的结果了。
云朝忙回头安抚的看了翡翠和玉脂一眼。
有些事情,扯到她实际的身份,就有些复杂。
翡翠和玉脂可不是寻常的丫鬟。
安抚完,又给了个制止的眼神。
翡翠和玉脂这才垂下眼睑。
有了这么会儿反应,那妇人回过神来,扑到地上就嚎啕大哭:“我也不要活了,竟被个小辈的丫头给打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啊。”
云朝笑着回头吩咐小叶儿:“既然这位要死,咱们就成全她,小叶儿,去厨房里拿把刀来。我今儿倒要看看,人是怎么寻死的。”
小叶儿干脆的应了一声,竟真的转身就往厨房里跑,不时便拿了把菜刀来:“姑娘,奴婢刀拿来了。”
云朝接了菜刀,扔到那妇人面前:“刀拿来了,你是打算抹脖子,把自己的头象切瓜一样切下来呢,还是打算割腕?若是死不成也不要仅,我瞧着你是帮崔太太的忙才来的吧?你这么有诚意,崔太太怎好不成全你?你若是死的不痛快,刀没下准,她一定会帮你的。”
不只崔氏和她的仆妇,就是荷姑和玉雪,也没想到云朝会是这样的反应。
玉雪到底不知道云朝的性子,不免担心的看了看云朝,见云朝面色平静,荷姑也没什么反应,那两个叫翡翠和玉雪的丫鬟,如老僧入定一般垂着眼睑,小叶儿更是兴奋的眨着眼睛看着,玉雪舜间就淡定下来。
自己家又不是好欺负的,朝儿哪怕闹的大了些,还有长辈们呢,她原就是个不怕事的,这下干脆也只管看起热闹来。
那妇人没想到云朝真扔了把刀给她。一时坐在地上,竟然也忘了哭了,只拿眼直愣愣的看着云朝。
她总不能真听这臭丫头的,拿了刀抹自己的脖子吧。
说起来,她不过奉承崔氏,讨好崔氏,想着跟过来帮帮崔氏的忙,往后从崔氏手上拿些好处而已,犯不上搭上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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