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河先是一愣,随即憨厚地笑道:“怎么不该是我呢?”
焦雪花怔了一下,然后质问:“你是一个身份很高贵的人物,怎么能是你来照顾我呢?我们局里就没安排其他人吗?”
陈东河莞尔一笑:“你需要计较这些吗?我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个地位特殊的男人,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最忠实的奴仆。而你对我来说,却是像女神一样的高贵。我自然会以照顾你为荣了。再说了,你们局里的同行们都在忙着公务,而你老家又远在外地。我们也不可能把你的情况通知你千里之外的父母吧?所以,我来照顾你是责无旁贷。”
焦雪花脸色又有些发烧道:“可你是一个男的来照顾一个女孩怎么能方便呢?局里也真是的,起码派一名女同事来照顾我。”
陈东河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什么,然后解释道:“你的上司是派小王来照顾你了,可她刚才回家了。再说,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了,她是一个女孩,不能寸步不离守着你吧?我看她眼皮都睁不开了,就劝她回去休息一下。毕竟,这里不需要两个人照顾你。”
焦雪花听到这里,眼睛不禁湿润道:“我都昏睡了一天了···难道你不累吗?”
陈东河摇摇头:“我因为要亲眼看到你苏醒过来,所以根本不会困乏的。就算让我去睡觉,在你没醒之前,我又怎么安心入睡呢?”
“东河···你对我真好···”
焦雪花的泪珠终于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了。
陈东河立即拿起一条新毛巾,一边轻轻擦拭她的脸颊,一边郑重地表示道:“雪花你还记得我跟那个越狱犯说过的话吗?也许其他话是假的,但我所说的你对我最重要的话却是真的。我有时不由在想,不想让你一时一刻离开我的视野。”
焦雪花嗔笑道:“傻瓜,我们彼此都有自己的事业,甚至都是这座城市里最忙碌的人,怎么能做到朝夕相处呢?”
陈东河沉思了一会,然后又表示道:“即便是如此,那等我们彼此都忙碌一天,等到晚上,我们彼此疲惫的身心能够在一起栖息,也是值得欣慰的事情。也许,我们能为每晚那一刻的幸福,白天付出再多的辛劳也是值得的。”
焦雪花被陈东河这番话完全感动了,她回想自己最身心力疲的时候,所体会到的对方温暖的怀抱···她此时所表现的并不是单一的羞涩了,而是一副感恩涕零般的激动。
陈东河不失时机地帮她擦拭着眼泪,并一次次亲吻着她的额头和脸颊。
当焦雪花问及监狱的情况时,陈东河欣慰地讲道:“你们的上司主管部门得知潼西监狱里居然发生这种事,感到非常震怒,已经派调查组进驻调查了。现在连主管的副监狱长都被停职了,很多的管教也正接受审查呢。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呀。”
焦雪花感叹道:“腐败猛于虎也!我希望监狱里的腐败在社会上,只属于凤毛麟角,不会给我们的社会带来塌方式的灾难。”
陈东河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并安慰道:“雪花你放心吧,不会发生那样事的。你不就是一个伸张正义的天使吗?只要我们的社会由像你这样的人维护,就算有再多的腐败蛀虫,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腐败分子们其实就是过街的老鼠。”
焦雪花听到这里,微微一笑:“我虽然是一名刑警,针对的都是刑事犯罪,但抵制腐败应该是我们全民共同的责任,其中也包括你。我希望你能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商人。”
陈东河也笑道:“雪花你放心吧。我会做一名本本分分的商人的。因为在我的上面,还有你这朵铿锵绽放的警花。只要你嫁入了我的家门,就会给我的家里,甚至是公司,带来一股凛然的正气。”
焦雪花听了他的表白,不由羞红了俏脸,有些嗔怪道:“你想的美,谁答应嫁给你了···”
焦雪花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那颗高傲的心已经被这个男人征服了。她康复不久,就被陈东河牵手进入了婚姻的殿堂。
时间又不觉过了二年多,她是一直被陈东河捧在手心的。这两年多来,她的婚姻生活始终像是处在蜜月中一样。
焦雪花回想到这里,之前对老公的心存芥蒂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看上班时间还早,便懒懒地躺在床上,再品味一下老公的公司跟北辛庄村民的经济纠纷。
她这时不由自我宽慰地想到——老公毕竟是一个商人,跟那些小商小贩是同样的道理。对于那些小商贩们,谁不想让自己出售的商品多赚一分是一分呢?老公同样如此,他就算在这次拆迁过程中牟取了一些暴利,这只能算是他运气好,左右逢源吧,这就是生意人的本性。否则,还能成为成功的人士吗?
她此时感觉为了北辛庄的事情,跟老公的冷战该结束了。自己和老公既然已经约法三章,彼此不过问各自的工作,自己就不要太较真了。她起床后,就开始收拾自己,带着一份愉悦的心情去上班了。
嘀嘀嘀···
再说潼遥几千里之外瞿村,有一天早上,她搂着女儿妞妞还在酣睡,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睡梦中的杨红一机灵,赶紧从枕边摸到了手机,并凑到了耳边:“喂?”
这个电话是岷东医院方面打来的,她听了片刻,眼睛顿时瞪得很大。
等她挂断电话后,就赶紧摇醒了身边的女儿:“妞妞,快起来,咱们快去医院!”
妞妞睡意虽然还浓,但被妈妈急促的摇喊,也顿时精神起来了。
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并揉着睡眼道:“妈妈怎么了?”
杨红神情焦虑道:“奶奶恐怕不行了···快去看看奶奶吧···”
等杨红带着女儿风风火火地赶到医院时,发现陈母已经平静地入睡了,但她已经挂上了呼吸机,以及其它的医疗检测设备正在追踪她的生命轨迹。这一切情况表——她刚刚又从鬼门关转了一圈。
杨红站在病房里,呆呆地注视了陈母一会,然后拉这女儿的小手奔向了医生办公室。
值班医生一看她开门进来了,便招呼了一句:“你来了?”
杨红微微点点头,随即焦虑道:“邢大夫···我的婆婆情况怎么样了···”
值班医生神情很凝重道:“患者今天凌晨情况出现异常,心跳骤停,经过我们抢救,她总算又恢复了心跳。不过,她已经挺不了几天了。请您们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杨红心里一沉,虽然医院已经数次发出病危通知了,她心理承受已经具备免疫力了。可是,她也预感到婆婆的生命就快走到尽头了。
她神情黯然地拉着女儿走出医生办公室。
等她再次回到病房时,陈母突然睁开了黯淡无光的眼睛。杨红赶紧靠前问道:“妈,您感觉怎么样了?”
“奶奶!”
妞妞也靠拢了过来。
陈母看看儿媳妇,又转动无力的眼球,扫了一下孙女,然后用虚弱的声音道:“红儿···我怕不行了···快叫杰儿回来吧···”
“嗯。”杨红含泪点头答应道,“我马上给阿杰打电话!”
再说易江市方面——
笃笃笃!
刘彩云家的房门被敲响了。
刘彩云正在熟睡中,虽然现在已经清早八点了。但她是一个‘夜猫子’,昨晚又在网上跟她的网恋‘遗忘的角落’亲密互动了半宿。由于他俩越聊就越投入,完全不在乎时间的早晚了。这次热聊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两点钟,彼此才心满意足地道了‘晚安’。她也因为睡觉晚,那个敲门声,并没有立即惊醒她。
砰砰砰!
房门外的人有些焦急了,敲门的力道也加大了。
刘彩云终于被惊醒了,先打了一个哈气,被这通敲门声吵得无比心烦,立即光脚下地,并来到卧室门口,隔着整个客厅高声问道:“谁呀?”
“是我。彩云快开门。”
老公!
刘彩云一听到那句熟悉的男人声音,就有些喜不自禁了。她完全没有细想自己的老公为什么突然从千里之外的工作岗位返回来,而且又是大清早,就亟不可待地来开门了。
“啊!”
当她打开房门时,不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因为房门外站着的,不仅仅是老公一个人,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民工打扮的男子。她之所以发出惊惧的叫喊,是因为她除了一套贴身内@衣,脚上连鞋都没穿。也许,她得知老公回来了,可能是太兴奋了,就顾不上回来披一件东西再去开门。在她的印象里,老公每次回家是不带陌生的男人的。自己的身体还需要回避老公吗?
她的老公和其他两个男子一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禁大吃一惊。那两个陌生的男子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刘彩云又惊又羞,赶紧转身往里面卧室里奔逃——
她的老公感觉无比的尴尬,不由回头冷冷地问那两个男子:“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没有?”
“没有!”那两个男子几乎同步地摇摇头。
刘彩云的老公脸色又是一沉:“今天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那我就撕烂你俩的嘴。”
其中一个穿黄色T恤衫的男子赶紧表示:“王总您放心吧。我们哥俩保证把今天见到的一切都守口如瓶的。”
刘彩云的老公一听,脸色陡然一变。
另一个男子立即偷偷捅了同伴一下,然后就纠正:“我们哥俩什么都没看到,自然不会‘无中生有’的。”
刘彩云的老公鼻孔哼了一下,手扶着他家的门框,沉思不语。
另一个男子见状,赶紧试探地问道:“王总,我们哥俩是不是该闪了?”
刘彩云的老公这才醒悟过来,并对他俩冷冷地回答道:“你俩把我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就赶紧给我滚蛋吧。”
“是是是。”那两个男子很恭维地小心搀扶着刘彩云的老公往客厅了迈步。
原来刘彩云的老公腿受伤了。必须有人搀扶,才能一瘸一拐地移动身体。
刘彩云的老公名字叫王克勤,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五短身材的男子。虽然他身材不高,但头脑异常灵活,也有很强的组织才能。他很早就挑头带领一支农民工队伍去外地干工程。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小老板。他的家也从农村搬进了当地的城里。
他等护送他回家的两个男子走后,才冲着卧室里喊道:“他俩都走了,你还不快给我滚出来吗?”
刘彩云此时已经穿好衣服了,还在为刚才不雅的一幕羞愧呢。当听到老公的怒吼,立即从里面窜了出来,并指着老公骂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干嘛往家里领臭男人却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王克勤冷哼道:“老子的腿被砸伤了,是回家养伤的。如果不找两个人护送,能自己走回家吗?”
刘彩云一愣:“什么,你受伤了?”
王克勤这时撸起了右裤腿,并示意给老婆看。
刘彩云赶紧顿在身子,并把老公的伤腿捧到自己的怀里,一边查看伤情,一边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