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一下子僵住了。
三年前,他被云康道人逐出师门的时候,玄学界人人喊打,金老爷子更是带着一众术士,将他封杀,这导致他无论去哪儿,都接不到任何的活。
堂堂术士,却差点饿死在街头,如果不是林家那个时候收留了他……
他轻轻叹了口气,正如林凯言所说,他已经没有后路了,“希望你们林家,遵守诺言,等这个阵法重新完善,给我一笔足够在国外生活的钱。”
林凯言立刻缓和语气,打一棒子给一甜枣道:“那是必然的,你放心。”
三先生低声道:“我去处理了。”
“嗯。”林凯言摆了摆手。
下一秒,苏萱萱就穿着一件贴身睡衣,胸口几乎能看到曼妙风情,娇娇嗲嗲地喊了一声老公,朝着林凯言走来。
三先生忍不住瞥了苏萱萱一眼,这才匆忙离开。
苏萱萱抱住林凯言的腰:“老公,刚才那个人,总是盯着我看,好讨厌。”
“等大事结束了,他自然有他的去处,你放心。”林凯言哄着苏萱萱,两人又重新倒在床上,与此同时,窗帘也拉了上去。
温宿莫名其妙受伤又莫名其妙好起来的事件过去后,金晏终于可以宣布比赛开始了。
金老爷子用一根雷击木的符笔安抚了赛场中众人焦躁的情绪之后,便将这根符笔,当做第一名的彩头。
“老头,你不心疼?”九爷凑到金老爷子面前,问。
“反正第一名肯定是小苏,肥水不流外人田。”金老爷子老神在在的,丝毫不担心。
“你就这么确定?”九爷撇撇嘴:“万一是别人呢?”
“你不也很确定吗?”金老爷子瞥了他一眼:“不然对温宿那小子嘱咐来嘱咐去的。”
九爷哑然失笑。
的确,苏落雨的天赋几乎是碾压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有阴阳眼还是别的什么,看气场看物件都很准……
“要不这样,我再加一个玉佛吊坠,男戴观音女戴佛,正好给小苏添个彩头。”九爷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佛吊坠。
金老爷子无语:“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说什么彩头呢?”
九爷也不在意,笑呵呵地看向下面。
四名天之骄子,要主动踏入一个前辈设定好的风水局,能够成功离开风水局的人得十分,离开风水局并找到风水局的阵眼所在,得五分,找到阵眼并破坏阵眼得五分,找到阵眼并拿出所使用的物件,并不破坏物件,得八分。
“比赛开始!”
众人按照抽签分配,分别进入了其中一间屋子。
苏落雨刚一进去,门就立刻关上了,一股潮湿的,如同海水一般的气息涌了过来。
“水煞好重。”她猛地捂住口鼻。
这种潮湿的感觉就像水草一样,猛然缠了上来,让她难以脱身。
“陆江,你设定的那间是不是难度太高了?”黎凤英忽然开口。
陆江皱眉:“一个滴泪房而已,有什么难的,和你们不是一样的难度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四号风水局。
然而,四号风水局的画面却让他脸色一变,“怎么会?”
“你加了多余的助长水煞的东西吗?”徐月也看出了端倪。
陆江摇头:“没有。”
他盯着大屏幕,看了一眼下面毫无所觉的人群,脸色变得有些冷:“被人动手脚了。”
“昨天那么多人都没挡住吗?”徐月看着另一个大屏幕,脸色更难看了:“我的也被动手脚了,我的是火煞。”
“都动过了。”金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先看看吧,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与此同时……
“苏落雨抽中了滴泪房?”三先生忽然睁开眼睛。
“滴泪房怎么了?”林凯言不懂这些,直接开口问。
“没什么,我在那儿放了一碗割脚水,难度应该比其他几个局更高。”三先生说了几句林凯言听不太懂的话,随后在掌心画了一个符,烧了融进眼前的空鱼缸中。
他二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会场之内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整个鱼缸的水骤然变得浑浊不堪,与此同时,苏落雨忽然觉得一呼一吸之间,氧气被消耗殆尽,无尽的窒息和呼吸道压迫,汹涌而来。
苏落雨缓缓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调整心跳频率,忽然眼前一花,重重摔倒在了地上,额头碰到了地面上的碎瓷片,血滴答滴答地冒了出来……
血光之灾。
这水煞还挺厉害。
苏落雨心里想着,下意识要去摸自己手腕上的珠子,却摸了个空。
对了,珠子撸下来给盛时戴了。
算了。
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大脑迅速转动,将李青山之前留下的笔记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艰难地咬破手指,画了一道李青山独创的镇定符,重重拍在胸口!
一瞬间,窒息感就消失了。
金老爷子猛地握紧椅子把手,脸色就是一变。
“真的是青山先生!”九爷蹭得站了起来,也不管别人惊讶的目光,激动地看着金老爷子:“这道符,拍给自己,是青山先生独一无二的!”
金老爷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嗯。”
苏落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遭到了二次暴露,她总算能自由行走在这个地方了,屋子只是普通屋子,但她观察片刻,确认这是李青山写的入门级书籍中记录的滴泪房。
“三年哭两场的滴泪房。”苏落雨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角落里的水吊。
她直接上前,摘掉水吊,与此同时,在水吊附近摸索了两下,终于找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凹陷。
“陆江,你把阵眼设这么偏的心思还是那么熟悉。”
“她速度怎么这么快?”陆江感慨。
“找到阵眼五分,找到意味着能够离开,已经十五分了,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把阵眼的东西完好无损地取出来了。”
“嗯。”
这边的比赛如火如荼,无人注意,角落里的林凯言和三先生不知何时不见了。
“盛时居然没来会场。”三先生坐在车中,脸色难看。
“很有可能还在住处,我们去直接把人带走。”林凯言冷声道。
三先生迟疑道:“盛时好歹也是盛家的太子爷……”
“你怕什么?”林凯言的眼神淬了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