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什么,就放空了会脑子,没留意到你在身后。”苏漓后退一步,拨开捏在下巴上的大掌。
见她真没事,秦越洲便没继续追问,而是深深凝视她,不急不慢地说:“热水帮你倒浴盆里了,在第二间房,你先去洗漱吧。”
苏漓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应了一声“好”,便朝他说的房间走去。
踏进房中,苏漓才发现秦越洲连换洗衣裳都为她准备好,还是大红色。
摸着红衣的料子,还是丝绸的,她有点好奇秦越洲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想到明日就要下地种红薯,她又觉得秦越洲的准备有些失策,穿着一身红衣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浪了。
想归想,洗漱完,苏漓还是穿上红衣,这才发现异常合身和舒服,暗夸秦越洲有心了。
一直到她回了房间,看到同样红衣的秦越洲,以及点在桌上的龙凤喜红烛,她才知道秦越洲的意图。
有些惊喜,又有些意外,苏漓反手将房门合上,看向站在一边的少年。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他倒是藏的够好,她一点都没发现。
红烛光照下,少年一身喜红,身姿挺拔并不瘦弱,面如冠玉,眸漆黑有神。
这不是苏漓第一次看他穿红衣,却是第一次见他穿着红衣如此有精神,犹记得,上回穿红衣的他一身伤,险些小命不保。
算一算时间,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如今见到这般的他,倒是有几分宛如昨日的错觉。
秦越洲踩着长靴来到苏漓面前,视线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
刚洗漱过的原因,她一头黑发柔软散落在身后和肩头上,耳边碎发微湿黏在脸上,更显得她皮肤白皙如鲜嫩多汁的蜜桃,散发着幽幽沁香。
“在布庄时,我看到这件红衣便觉得很适合你,没想到你穿上了当真是非常合身。”秦越洲缓缓地说。
苏漓浅浅勾唇,直视他眼睛,“好看吗?”
“好看,十分好看。”秦越洲颔首,言语简单却非常实在得动人。
苏漓扫了眼窗上贴着的囍字,她“噗嗤”一笑,指尖勾着秦越洲落在胸前的一缕黑发,轻轻打着转,有意无意撩拨着。
红唇轻呵:“你今晚之举,不会是为了填补还没完成的洞房花烛夜吧?”
她此话一落,秦越洲的脸慢慢染上一片红,他眸光闪动,竟是避开她投来的视线。
吐息间,苏漓只听到他声音略沉地说:“原本是想补你一个拜天地,但娘说了,太草率,我想着,还是等日后功成名就了,再重新补你一个更隆重的。”
“这样已经很好了。”苏漓心里暖乎乎,双手捧着他脸,“那些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己舒服才是真的。”
如果秦越洲真有一天补给她一个正式婚礼,她才烦呢。
她这人很懒,又不想做给别人看,一切从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
秦越洲握着她一边手,难掩紧张地问:“这一次,你真愿意嫁给我吗?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是想要我这个人。”
清楚现在的他给不了她什么,甚至就连普通人的生活都给不了,但他还是不舍得放手,自私的想把她困在身边生生世世。
苏漓眉眼一弯,踮起脚尖,凑在少年耳边轻笑地暗示:“我都主动把门关上了,你怎么还问这种废话。”
秦越洲整个脑袋一热,将人横抱而起,视线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来到了床边,将人放在床上,他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阿漓,你真好。”
他低头,虔诚又珍惜地吻了吻她指尖。
苏漓抬起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撩着他垂落的黑发,趁机说道:“我对你的好可要永远铭记于心,哪怕睡上棺材板也不许忘了,更不准多想,多看一眼楚诗思。”
她重点提了楚诗思的名字,毕竟是书中女主,她不得不防。
秦越洲蹙眉,狐疑,“这关楚诗思什么事?”
她不说,他都要忘了这号人的存在。
“举个例子而已嘛,不准你想她!”苏漓无礼又娇蛮地攥住他衣领,故意将他平整的衣裳弄得一片乱。
“霸道,明明是你先提的她。”秦越洲也不生气,纵着她的小性子。
苏漓不讲理,“我提是我的事,反正你不准想她就是了。”
“好,我不想她,只想你。”秦越洲无比听话的顺从。
苏漓唇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住,眼汪汪地盯着秦越洲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很满意这张脸。
说真的,要没这张脸,她还真没看上他。
两人无声相视,眉眼传情眷恋。
暧昧在屋内蔓延,在两人身上缠缠绵绵。
片刻后,苏漓先开口:“夜深了。”
“嗯,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起。”秦越洲赞同。
苏漓静静看着他,秦越洲在她眉眼上落了炽热一吻,而后起身朝门口走去。
在秦越洲准备开门时,苏漓满脸错愕地问:“你上哪去?”
“去睡觉啊。”秦越洲理所当然地说。
苏漓愣了愣,实在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是她暗示不够?
“你准备丢下我一个人去睡觉吗?”她直接明示了。
秦越洲察不可闻一叹,回到床边,摸着苏漓的脑袋说:“小泽胆子小,之前赶路还好,大家都是露天而睡,现在突然住上房子,睡在床上,那小子生怕有鬼从床底爬出来,刚刚央求我很久,让我过去陪他一起睡觉,我已经答应过他了。”
苏漓:“……”
敢情他是要兄弟,不要妻子。
苏漓满目幽怨,觉得秦越洲不上道,她都这么主动了。
手一伸拉着秦越洲的腰带,苏漓半跪在床上,仰头在他唇角印了一吻,轻吐着气:“你真要过去陪他吗?”
秦越洲喉间上下一滑,黑眸深沉难测,气息微乱地低声求饶,“别撩拨我了,现在不合适。”
他知道她在撩拨?
苏漓意外,又不明他为什么要拒绝,猜忌地目光一路顺着他胸膛下滑,直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才停住。
难不成,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