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苏漓指着昏迷不醒的秦越洲。
陆青莲吃惊地瞪大双眼,扭头用眼神询问边上的赵淑涵是否属实。
赵淑涵认真地点点头,而后递给了苏漓一个略显讨好的笑容。
苏漓:“???”
她这婆婆好奇怪啊!
经过赵淑涵的一番解释,陆青莲才得知苏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说现在这个情况很不合时宜,但她还是止不住高兴,秦越洲还未与坐错花轿的新娘子正式拜堂成亲。
这么说来,苏漓与他们秦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还有机会!
不知陆青莲心中所想,苏漓继续要脱秦越洲的上衣,想看看他身上还有多少伤口,更想看一看他后背的伤究竟有多严重。
伤口闷了半天,应该变得更严重了。
未等她解下秦越洲的衣裳,陆青莲就前来要抓住她的手,苏漓反应很快地撤开手,让陆青莲抓了一个空。
她撩动眼皮,清清冷冷看着对方,“你有事?”
陆青莲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掩饰尴尬,浅笑地说:“苏姑娘,多谢你这半日对我干娘,还有我越洲哥的照顾,我很感激你。现在我已经跟他们会合了,以后照顾我家里人的事就不麻烦你了。”
苏漓从这话中听出了味来,这是要与她划清界限。
她看向赵淑涵,确定是不是她婆婆的指示。
赵淑涵懵逼,“青莲,你在说什么傻话,她是洲儿的妻子,也是你大嫂,我们是一家人。”
即便与儿媳妇不熟悉,可她还是分得清谁对他们家好,何况人家还扛着她走了一路,她现在划清关系的话,也太不是人了。
“不是还没拜堂嘛,没拜堂算什么妻子,没名没分!”陆青莲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苏漓在他们秦家大房这里名不正言不顺。
赵淑涵一噎,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苏漓淡定着脸,对陆青莲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再次想检查秦越洲身上的伤。
陆青莲见状,直接骂人了,“你这姑娘怎么一回事,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不懂礼义廉耻!
大庭广众之下,频频要脱别人的衣裳,你还要不要脸啊!”
赵淑涵抓住陆青莲的手臂,低声央求,“青莲,你别乱说了行不行?”
她真害怕苏漓一个不高兴,就逮着干女儿扇嘴巴子。
“干娘,我哪有乱说!”陆青莲不乐意,瞪着苏漓,“她觊觎越洲哥,不要脸的女人!”
苏漓想打人,但看在赵淑涵的面子上,她忍了,“我会医术,看一下他身上的伤怎么了。”
陆青莲冷嗤,“张嘴说话谁不会,若你是装的,借此让我越洲哥对你负责怎么办!”
“就他这死样子能对我负得了什么责。”苏漓无语。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越洲哥!”陆青莲生气了。
赵淑涵看着两人,想劝又不知道从哪里劝起。
“姐姐,你不会医术就不要装会,万一把大堂哥给害死了,十个你都赔罪不起。”苏妗妗插了一嘴进来。
秦隋之附和:“阿漓,你别闹了,这是条人命,不是过家家!”
赵淑涵商量:“苏漓啊,要不、要不先等佐儿回来,他去问药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苏妗妗是苏漓的妹妹,秦隋之又与苏漓一块长大,所以赵淑涵对他们两的话是相对信任。
陆青莲借机嘲讽,“谎言被戳破了吧,干娘,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赵淑涵垂着头,沉默了。
苏漓看着四人,倏然站了起来,吓了苏妗妗一跳,她立马缩在秦隋之身后求庇护。
秦隋之挨过打,也有些悚现在的苏漓,他嘴巴和脑袋都还疼着。
但,为了新婚妻子,他强忍落荒而逃的冲动。
陆青莲没见识过苏漓发疯,她高抬下颚,语气不善道:“请你离我越洲哥,还有我家人远点,我们不需要你!”
苏漓看了眼不作声的赵淑涵,有点儿失望了。
也许,她该让赵淑涵吃吃苦头,认清一下局势,究竟谁才是能帮得上他们的人,而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动摇本心。
想通这一点,心中的微末失望很快烟消云散。
苏漓一言不发,转身朝旁边的小溪走去。
赵淑涵看着她背影,想叫住人,可又不敢。
“哼!”陆青莲不依不饶,“干娘你看,她不会医术,心虚了,幸好咱们不让她碰越洲哥!”
赵淑涵没有说话,默默陪在大儿子身边,希望二儿子能快点回来,能问到药。
秦隋之望着苏漓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是一块长大的青梅,即便有过冲突,也改变不了他们一起长大的事实。
他想追上去让她不要太难过,本来装懂医术就是她的错。
苏妗妗手快地抓住秦隋之的手臂,弱娇娇道:“隋之哥哥,我鼻子好疼啊,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还没消肿。”
看到苏妗妗的红鼻子,秦隋之立马想起苏漓的疯癫样,心底的那点不是滋味很快驱走。
苏漓来到附近的小溪,净了净手,正准备埋头喝点水时,她余光瞧见一片小竹林。
竹林不大,在傍晚的风吹送之下,竹叶相碰发出“莎莎”响。
苏漓难掩盖兴奋,大步走了过去。
在一旁休息的官差们并不担心她会逃跑,因为户籍在他们这里,而且没有路引,即便是她逃了,很快就会被抓回来,或者是被杀死。
没户籍的流民身份很低,连平民百姓都能杀得,而且不用负责。
所以,只要是有脑子的,都不会轻易逃跑。
但,也有没脑子,单纯心眼坏的人瞎揣测。
“她不会是想逃跑吧?”留意苏漓的秦二夫人出声。
秦二老爷冷笑,“逃了正好,最好在半路上被人杀了!”
苏妗妗默默祈祷公公的话能成真。
秦隋之不赞同父母的发言,却也只是拧拧眉头。
赵淑涵憋闷,小声道:“你们别乱说!”
秦二夫人逮着机会就嘲讽,“大嫂,什么叫别乱说,我们这也是为了你们大房好,要是苏漓跑了,越洲就没媳妇了。”
她想了想又笑道:“不过,我看越洲这样子怕是撑不到明日,正好,明天他一死,苏漓又跑到半路被人杀了,两人一块下去做对鬼夫妻也行。”
听着秦二夫人开口闭口咒自家儿子儿媳妇死,赵淑涵红了眼眶,“二弟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陆青莲咬了咬下唇,不敢吭声,她知道,秦二夫人的嘴巴向厉害,最好是能别起冲突就不要起。
“我就开个小玩笑而已,大嫂你至于这么激动吗,瞧你,没说两句就眼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了你。”秦二夫人没意思地撇撇嘴。
秦王府还没败落时,秦二夫人为了攀关系,处处讨好赵淑涵,有时候连面子都不要。
如今,秦王府败落,一大家子都要去流放,秦二夫人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恭维着赵淑涵。
要她说,还是流放好,曾经高高在上的秦王妃任她嘲!
赵淑涵气到胸口疼,嘴巴笨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沉默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