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苏妗妗的不舍,苏漓有意思地笑了,提醒道:“只要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药我才能心甘情愿给出去。”
苏妗妗咬了咬下唇,“姐姐,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不该去偷拿你的包袱,是我太贪心了……”
她在赌,苏漓不知道她故意上错花轿的事。
秦隋之讶异,“妗妗,你……”
“隋之哥哥,是我不好!”苏妗妗快言快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过得更好些,谁知道没偷到姐姐的包袱,反倒是让自己受了一身的伤!”
她抹着眼泪,摸到左脸上的血窟窿,是狼撕咬留下的伤痕,她恨毒了苏漓。
如果不是苏漓,她今天也不会这么卑微!
听到她的解释,秦隋之到嘴的责怪化为一滩水,“你这傻子,能不能多为自己着想一下!”
又来,又是这种装可怜的伎俩,苏漓都看腻了。
她将注射剂丢地上,脚踩住,“看来,你是不需要药了。”
苏妗妗激动,“我想要,姐姐我想要这药,求你不要毁掉!”
“既然想要,那就老老实实说人话,少攀扯旁的。”苏漓踩着注射剂的力道刻意加大几分。
“姐姐,我有老老实实跟你道歉了,我没有攀扯别的,求你不要毁掉药,我是你妹妹,我是你妹妹啊!”苏妗妗恨不得扑上去夺药。
秦隋之搂着她,认清现实,“妗妗,算了吧,看她这架势,是不愿意给你我药,大不了,我们一块下去做对鬼夫妻!”
苏妗妗疯狂地朝苏漓摇头,满眼哀求。
苏漓鄙夷地睨着秦隋之,“苏妗妗,只要你说清楚上错花轿的事,这药,我就给你,若你有半句是在撒谎,那么休怪我见死不救。”
秦隋之不是喜欢苏妗妗,深爱苏妗妗么,她今日就让他看清楚,他喜欢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坚信的天意,上天的缘分,究竟有多可笑!
秦隋之皱眉,“你又提这事做什么?这件事是天意,老天爷的缘分,怨不得任何人,你休要将错误怪在妗妗头上!”
果然,阿漓为难妗妗,还是放不下他!
苏漓只是看着苏妗妗,并没理会秦隋之,踩着注射剂的脚尖渐渐加大力度,给苏妗妗施加无形压力。
一旁的秦越洲侧目,安静地睇着苏漓,幽深瞳孔暗涌流光。
她还是放不下秦隋之……
苏妗妗咬着后牙槽,死死盯着苏漓脚下的注射剂。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有机会哄好秦隋之!
想通这一点,她朝苏漓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哭道:“姐姐,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对,故意让丫鬟牵你上错了花轿!”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太喜欢隋之哥哥了!”末了,她还特地加了这句话,是为了说给秦隋之听,希望他不要怪她。
秦隋之呆滞住,有些不信,“妗妗,你在说什么?”
“隋之哥哥,妗妗对不起你!”苏妗妗泪眼汪汪,伸手想去抓秦隋之的手,“妗妗只是太爱太爱你了……”
苏家姐妹上错花轿的真相对秦隋之来说,是一个巨大冲击,他后退闪开苏妗妗的手,坚信的世界观隐隐崩塌。
当初得知姐妹二人上错花轿一事,他以为是天注定,就一直跟自己说,是老天爷给他和苏妗妗牵的红绳,他和阿漓是属于有缘无分。
如果说,上错花轿是苏妗妗有意而为,那他跟阿漓算什么?
那他一直坚信的天意算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脑袋有些胀。
“我只是太爱你了隋之哥哥!”苏妗妗慌乱地说:“明明、明明你是我的,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我当年走丢,哪有苏漓什么事,我做这些只不过是从苏漓手中要回你而已!
后面的一番话她不敢说出来,她害怕牵扯出苏漓是被抱养的事。
这场戏剧,苏漓看得差不多了,还原上错花轿的真相,不为其他,只为死去的原主。
她拍拍手,丢了两支装了疫苗的注射剂过去。
“拿上药滚吧,别在我面前上演爱恨情仇戏码,我看腻了。”
给他们疫苗,不是她圣母心泛滥,而是她清楚,狼群携带的狂犬病毒机率一半一半。
即便没有她的疫苗,两人不一定会中招。
苏妗妗激动地捡起注射剂,“这、这药怎么用?”
“针头戳皮肤里,轻轻推一下就行。”苏漓不吝啬地教她。
苏妗妗的领悟很高,加上她观察过苏漓给其他人用药的手法,她很快将针头扎进手臂上,推着注射剂。
只是,手艺太过生疏,疼得她龇牙咧嘴。
秦隋之失望地看着苏妗妗的一举一动,扭头望向苏漓,眸里全是愧疚、歉意等。
如果早知道上错花轿是苏妗妗搞的鬼,他也不会这么快放下苏漓。
他错把鱼目当珍珠!
秦越洲冷冷地睨着秦隋之,即便知道花轿是苏妗妗故意上错的又能如何。
只要他不松手,谁也别想跟他抢人!
注射完疫苗的苏妗妗爬了起来,讨好地抓着秦隋之的手臂,想补救地说:“隋之哥哥,我帮你上药吧,你不是狼抓伤了吗?”
秦隋之不领情,冷冷别开苏妗妗的手,“我宁愿死,也不要你帮我上药。”
他看向苏漓,眼里的期盼骗不了人。
苏漓懒懒打着哈欠,有点犯困了,并没有看到秦隋之的目光,就算是看到了,她也是无视。
这样的男人,白送给她都不要。
没得到苏漓的回应,秦隋之痛心,扭头消极的走人。
“隋之哥哥!”苏妗妗着急忙慌地追了上去。
得知儿子拿到药后,秦二夫人高高提起的心尘埃落定,想到苏妗妗做的不入流事,她冷嘲。
“今后有她好看!”
她看向脸色有些灰败的秦老夫人,“娘,等到日后咱们安定下来了,你一定要帮我家隋之挑个好媳妇,苏家的那个心眼太多了,我不喜欢。”
秦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她臀部不舒服地移动一下,却传来钻心疼。
刚才逃跑上树的时候,她好像被头流口水的恶狼啃了屁股。
不过,好在没有流血,只是破了点皮,应该不会被传染苏漓说的什么狂犬病毒。